两人的身体隔着衣服贴着一起,除去厚重的正在山洞里烘干的外衣,里面的衣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慕炎抱着战澜软软香香的身体,单手往上一提,战澜完全坐在了他的腿上。
战澜要起身,慕炎却按住了她的腿,“别动。”
战澜坐在他的腿上,突然想到昨晚的春梦,两人现在的姿势,让人浮现连篇,简直让人羞赧地想要逃走。
慕炎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说一些你不知道的。”
“我小时候,母亲很不喜欢我,每当我问起自己的身世她就打我,有一次她竟然把我扔进了冰河里,我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面抱着树干待了几个时辰,才被人救了,从那日起,我得了寒症。”
战澜此刻明白了,为什么慕炎刚才在冰河里面会瞬间失去力气,原来他有着这么凄惨的童年过往。
“你去过我的卧室,应该看到过,我屋内有一处温泉,里面泡着药材,所以我的身上常有药香。”
慕炎说着话,看战澜的神情,战澜的眼神中已经不知不觉弥漫出心疼。
是什么样的母亲,会这么不喜欢她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母亲,会舍弃自己的孩子。
就算李氏舍弃了战雪柔,也是为了让她的亲生女儿能够享受更好的生活,而慕炎的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么多年他为了控制身体里寒症复发,定期就要泡药浴,慕炎身上好闻的木质香味,原来是药香,而不是熏香。
战澜的眼中慢慢翻起了水雾,她比着慕炎又好到哪去?
从小她自认为没爹,可是亲爹亲娘就在眼前疼爱着别人家的孩子。
“你怎么了?”慕炎低头看向战澜,战澜往上看了一眼,收回了快要掉下来的眼泪道:“没什么。”
战澜从他的腿上下来,坐在了旁边。
“你......喜欢过司君吗?”慕炎试探问道。
战澜听到司君的名字瞬间头皮发麻,果断说道:“我从未喜欢过那个人。”
慕炎的神情放松了下来,他曾听白辰说过,先前有传闻,战澜喜欢司君。
“可能是他喜欢你吧!”慕炎的眼中泛起了一抹敌意。
战澜捂住了他的唇,“不要提不相干的人。”
慕炎抓住了她放在唇上的手,压低眸子问道:“对了,你刚才在河边亲了我?不止三下......”
战澜羞赧地抽出了自己的手道:“那是逼不得已。”
慕炎的手虎口张开,轻轻掰过战澜的脸颊,两人鼻尖相抵,慕炎道:“刚才垂钓我输了,轮到我......”
战澜捂住了自己的唇道:“你这个老狐狸又要占我便宜。”
慕炎松开了她,正色说道:“我不老,就比你大了八岁而已。”
战澜坐直了一些道:“不是大九岁吗?”
慕炎傲娇地说道:“那是虚岁,不算!”
战澜被他气笑了,堂堂刑天司掌印,因为虚岁周岁的问题,在这里像小孩子一样同她理论。
她的胸口随着笑声上下起伏,全部落入慕炎眼中,他耳尖通红,别扭地转过去头,眼眸中欲色翻滚。
片刻后,他起身进了山洞里。
战澜看向他,慕炎正在脱粘在身上的上衣,他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战澜脸颊通红,飞快看向别处。
直到慕炎穿好了衣服,她才从温泉中出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刚才就是这么透的吗?
那慕炎岂不是看了一个清清楚楚,战澜捂住胸口后退着进入了山洞。
慕炎没敢看她,而是背对着她沉声说道:“我在洞口等你,你慢慢来。”
战澜换好衣服,两人绕开了黑熊出没的河流,战澜提醒道:“慕炎,你的仇家应该比我还多,出门的时候,还是带上兵器和暗卫吧!”
慕炎侧目看她,“你在担心我?”
战澜轻咳了一声道:“与君共勉,我也得小心点。”
慕炎看向战澜的脚踝,略带遗憾说道:“你扭伤后好的还真快。”
本来他还想背着战澜走,看来不用了。
战澜无奈笑道:“行军打仗的人,这点扭伤,也就是当时难受一会儿,根本不值一提!”
慕炎眼眸深邃看向她的眸子,轻声问道:“你为谁而战?”
战澜看向远方道:“家人。”
慕炎轻轻点了点头,两人一路回到了军营里面。
回到军营后,战澜看着天光大好,训练场上的积雪也被清理干净了,于是换了练功服到了训练场里操练去了。
慕炎看着她和那么多新兵一起操练,听着她响亮清脆的训话声,她的身姿挺拔,完全没有了女儿家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
风卷起的积雪碎末在半空中围着她的身体和头发飞扬,战澜的声音响彻校场。
“攻!”
“防!”
“杀!”
慕炎那样遥远地看着她,她在寒风里挺拔如松,如一座山一样让人觉得安心。
只是这座山也有痛苦和无助的时候,也是一个小女子。
慕炎的眼睛不知道是被积雪反光照射得发酸,还是心疼,他喃喃道:“傻丫头,做你的家人真幸福,可你呢?”
......
夜幕降临,战澜终于离开了训练场,一路狂奔到了膳房。
正所谓饿来如山倒,她的胃已经抗议很久了。
在二层楼的位置,是四品以上武将用餐的地方,黄衮咬着馒头,看到了眼睫毛湿润,脸颊红润的战澜。
他招呼道:“快坐,今天四菜一汤,还有甜酒汤圆呢!”
肖辰立刻将椅子给战澜摆好,战澜接过肖辰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拿起筷子抓起白馒头咬了一口道:“你们俩跑得够快的啊!”
肖辰笑而不语,在军营里面吃饭来晚了,有些菜就吃不上了。
他将早就给战澜留好的装在碗里的鱼肉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