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澜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脸上,看到眼波流转,他的爱如此热烈而直白。
慕炎看向她的伤口,眉头紧缩道:“你的衣服马上要黏在伤口上了,我要帮你处理伤口,你忍着点。”
战澜趴在了床上露出半张脸看他,“你让你的侍女帮我处理伤口吧!”
慕炎的手抚上她的背,“我没有侍女。”
战澜侧身抬头,吃痛一声,又被慕炎的手轻轻按回去,“别动,你都这样了,我起不了任何邪念......”
慕炎轻轻拿剪刀剪开战澜后背的衣服,满眼心疼看着战澜被打烂的后背,再往下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战澜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裸露后背,她将脸埋进了被子里,感觉慕炎的手指拿纱布,一点点擦拭她的伤口。
疼痛和酥麻带来的感觉,让她不受控制地抖动身体。
慕炎手下动作已经很轻了,实在无法再对她说,忍着点。
水盆里的水已经是红色,慕炎帮她用干净的纱布轻轻擦拭伤口。
伤口被处理过后,慕炎的手指轻轻帮她涂抹着冰凉的药膏。
战澜的额头上和脖颈上都是汗,慕炎的手指从她腰上往臀上轻轻一碰,战澜按住了他的手道:“还是等柳溪回来吧!”
慕炎看着她的腰窝下面的曲线红了脸,他掀开衣服看了一眼道:“已经血肉模糊了,大不了我让你看回去。”
战澜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也嗤笑了一声,“我才不看。”
慕炎剪开了她的裙摆,看向了腰下方的伤口。
他心无旁骛满眼心疼帮战澜擦洗伤口,战澜的脸却已经红透了。
上辈子行军打仗,比现在受的伤还多,身上哪个地方没有受过伤,被逼上绝路的时候,肖辰还撕开过她的衣服,帮她上过药止过血。
但是,她把肖辰当兄弟,压根没有产生男女之间的这种羞耻感。
现在慕炎为她擦拭伤口,他的手指所到之处,疼痛中带着酥麻游走,让战澜羞耻不安,不知不觉她的双手抓紧了被子,脸也埋进了被子里。
她好像对慕炎和其他男人不同,即使是这样亲密的举动她竟然也不排斥,只是觉得羞耻。
战澜心中清楚,她对慕炎有好感。
但是,她害怕这种越来越强的感觉,这种感觉比上辈子对司君的好感还要强烈。
她真的不想栽在男人手里了。
慕炎帮她涂上药膏,一切结束之后,慕炎脱下她的鞋子,将她的双腿轻轻移动到被子上,等到药物进入战澜的体内,他帮战澜把后背用轻纱盖上,温柔说道:“趴好别动。”
战澜红着脸点头,“哦。”
慕炎看着她,眼眸清冷布满心疼,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在,你就在这里好好睡觉。”
“哦。”战澜窝在如云朵一般的被子里,歪着头偷偷看了一眼窗口位置靠着软塌的慕炎。
慕炎没敢看她,只是静静的凝望着窗外,他今日本来很高兴,因为战澜答应和他成亲。
他今日也很不高兴,因为战澜受伤了。
他暗暗发誓,以后只要战澜在他的身边,就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现在,战澜还不知道他摄政王的身份,包括他的身世。
他单手扶额,看向战澜浅笑道:“你今天为何决定要嫁给我了?”
战澜歪着头看他,“一是因为我的私心,现在不嫁给你,宣武帝也不会放过我,二是因为,每次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总是在我身边,说不定错过你会遗憾!所以我想赌一把......”
慕炎慢慢走向战澜身边,俯身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说道:“我不想瞒你,宣武帝已经被我幽禁,我现在的身份是摄政王,而且我是司君他们四人的皇叔,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慕炎向她表明心意后,战澜难得在他的脸上见到如此严肃的神情,她不能暴露自己早已知晓慕炎的身份,没想到慕炎竟然做到了如此地步。
幽禁宣武帝?难道是为了她,还是因为她,而加快了慕炎的计划。
战澜片刻后回答,“要是问题解决,我们不用做交易也可以。”
慕炎几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道:“不许反悔。”
战澜笑道:“好。”
慕炎像是到了嘴边的糖果差点被人要回去,听到战澜答应,那种失落感,瞬间又消失。
他的眼眸温柔缱绻,“在我们成亲之前,我还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战澜看向他,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慕炎一字一句说道:“我表面的身份是天下第一家族慕家的继承人,这是明面上能查到的。真实身份是,我的身体里有一半流着司家人的血,有一半流着中洲国皇室的血,我是中洲国王姬的儿子,是中洲国活下来的唯一的继承人。若是身份暴露,四国忌惮我,说不定还想要杀掉我,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慕炎打心里想知道战澜到底怕不怕被他连累。
他渴求一个答案。
战澜听得头皮发麻,确实被慕炎第二个身份吓了一跳,她终于明白,慕炎在筹谋着什么了,不只是南晋,而是统一天下,复兴中洲国。
她真的被慕炎的这个身份吓到,东魏,西戎,南晋,北夜的版图曾经都没有现在这么大,那时他们最多只能称王,当时在中原腹地的大国只有中洲国。
他们四国不过是中洲国的附属国而已。
后来,因为中州国广凌帝膝下无子,在五十岁时,才晚来得女。
他如珍宝一样呵护着女儿长大,成为继承皇位的王姬。
但是,后来王姬长大了,要继承皇位时,却突然失踪。
原来,那个王姬就是慕炎的娘!
慕炎俯下身看着战澜,“这些就是我的秘密,成则统一天下,若是失败,恐怕连你也会连累,战澜,你现在还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手心不自觉出汗,喉结滚动了一下,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战澜从来没想到慕炎的身份会如此的复杂,就算她毁掉了司家的江山,成为了南晋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