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澜帷帽边沿的轻纱落下,她起身道:“公主,在下去请我的兄弟。”
说完,她起身离开。
“慢着!”安阳公主出声制止,两个宫女从方才的惊鸿一瞥中清醒了过来。
她们也被蓝公子英姿飒飒的容貌吸引了,窥一斑可见全豹,这位公子定然不是一般人。
战澜顿住脚步。
安阳公主收敛了有些激动的情绪,心跳一点点慢下来,她看向战澜时候一如既往的高贵矜持。
“蓝公子,本公主看上你了。”
战澜没想到这位东魏皇帝的独生女说话竟然如此直白。
“公主看上了在下什么?”战澜头一次被一个女子看上,心如止水。
安阳公主没想到这位蓝公子竟然如此淡定,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战澜取掉自己头上的帷帽,眼眸中带着疏离看向安阳公主,“看上在下的脸了吗?”
安阳公主呼吸一窒,取掉了帷帽的蓝公子英姿飒爽,眼神清冷,周身气质矜贵。
安阳公主身后的两人婢女眼神都看直了,天下竟然有如此俊美的男人!
安阳公主觉得有些窘迫,她起身一步步走到战澜的面前,以不容拒绝的声音说道:“本公主不管你是
谁,也不管你的家世如何,只是因为你这个人让本公主很感兴趣,你可愿意做本公主的面首。”
战澜笑着摇头,“公主想要我以色侍人?”
安阳公主的眸光暗了暗,“你若不同意,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同意。”
战澜双手抱臂,上上下下目光赤裸打量着安阳公主,安阳公主突然觉得有些羞耻。
对方一点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公主之身,而是像打量一个妓子一样看她。
“混账!”安阳公主的脸颊绯红,伸手要打战澜的脸。
战澜的手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往前一拉,两人的脸颊离得很近。
安阳公主看着战澜的眼睛,耳根一点点变红。
她身后的婢女呵斥道:“大胆!”
侍卫们立刻将整个雅间包围了起来,银面狐狸瞳孔一缩,难道说战澜这么快就暴露身份了。
不可能啊,他的易容术毫无破绽,战澜现在除了不能让女人怀孕,怎么看都是一个男人!
他的手指摩挲着茶杯,准备随时发出暗号,带着战澜开溜。
结果,他听到了安阳公主的声音,“都退下!”
已经抽出佩刀的侍卫们,将刀入鞘,整齐地回答道:“是,公主。”
安阳公主的手腕紧紧被战澜握着,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男人蛮横的手劲儿。
俄顷,战澜眼神充满不屑地松开了安阳公主,安阳公主差点跌倒,她被两个婢女扶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安阳公主,你是东魏的公主,也可能是王姬,你方才让我做面首的时候,在下受到的侮辱就如我方才看你的眼神一般。”
安阳公主被战澜的话说得无地自容,她竟然第一次生出了要想向别人解释什么的冲动。
安阳公主的眼眸里蓄满了水雾,她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被一个男子如此教训。
就算是他的父皇也没有这般教训过她。
她养的面首全都听她的,惧怕她,恭维她,唯独这个男人敢教训她!
“你不怕死吗?”安阳公主的手腕生疼,将那只手背在身后,抬起下巴,威胁战澜。
战澜勾唇,“怕,当然怕,但是安阳公主是未来的王姬,整个望月楼这么多人看着,王姬也不想落得一个滥杀无辜的名声吧!”
安阳公主拧眉,只见对方一步步靠近她,她的呼吸突然加快,因为蓝公子俯身附耳过来说道:“再说了,安阳公主还是清白身,以后就不要养那么多
面首,坏了自己的名声。”
安阳公主怔住,她意识到了什么,对面的男人刚才握住她的手腕,她手臂上的长袖下滑,露出了守宫砂。
安阳公主又羞又恼,这个男人太可恶了,现在是她被对方戏弄了。
战澜看着安阳公主窘迫的神情,她虽然已经二十五岁了,但是被她的父皇和母后保护得太好了。
她的父皇和母后甚至不想让她一生辛劳成为女帝。
她理应是储君,是王姬,但是据说他的父皇却要把皇位传给亲弟弟的儿子。
上一世,安阳公主在几年后死了,因何而死她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她能肯定,安阳公主养面首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为了拿到属于她自己的女皇之位。
所以她表面上的风流多情都是演戏,至于背后的筹谋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战澜对于这样一个女子没有太多敌意,因为她不是一个坏人,她要的不过是权力,且是属于她的权力。
安阳公主身后的两个婢女都着急了,今日的公主和往日里很不同,明显公主被这位蓝公子占了便宜,但是公主为何气恼也不发作?
“在下还有些话想要对公主一个人说。”战澜展唇
一笑。
“你们都退下吧!”安阳公主屏退了左右的婢女。
两个婢女不敢多言,躬身退出去了,雅间的门也被两人关上了。
安阳公主看向战澜的眼神变得冷厉起来,“你若是向任何人说出方才的话,本公主定然杀了你!”
战澜抚了抚袖子,“对他人说出一个公主秘辛,少了一条命,在下像是那种糊涂人吗?”
“而且,公主你杀不了我。”战澜眼神笃定地看向安阳公主。
安阳公主完全被对面的男子牵动着情绪,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这个男人像是一个谜,完全让人看不透。
战澜声音不大,在屋内用两人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公主是一个想要什么一定会拼命争取的人,即使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但是在下想说,护住自己的命,有绝对的把握时再做,否则都是匹夫之勇。”
安阳公主瞳孔猛缩,她只和对方见了一面,此人竟然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她笃定此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