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气重简单的来说就是家里人气少,采光不足,周边环境煞气太重什么之类的。
往重的来讲那可就不简单了,人死后阴魂不散就必然阴气重,有阴气滋生怨气必化为厉鬼,找人索命。
可他刚才也说了,找他们是来为了超度的,如果是简单的阴气重那他们大可找风水先生。
而这显然是后者。
其实如果他们请的是别人来做这件事,也许就真的简单的超度一下亡灵就结束了,做做法事也就行了。
但他们请的是姑苏蓝氏的人,那么超度之前必须先问灵,了起生前所愿化去执念,再行超度。
既然这个人说是阴气太重,那就更是有必要好好处理一下。
阴气重那必然是有事发生过,无论大事小事,如果不好好处理很容易激化怨灵引发煞气,恐生祸患。
而这两人中一个个都如嘴上黏了胶水一般,你撬一点他们吐出一点。
那妇人也只是站在蔡伯身边,闭口不言。
而蔡伯即便是言,也是模棱两可的几句话。
可就在蓝曦臣问亡灵是何人何名的时候,蔡伯这人明显犹豫了一下,他和那位妇人对视了一眼,那妇人本来想说什么的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蔡伯道:“这是我们的私事,既是亡者让他安息就好,反复提起亡者身世名讳,实为不敬。”
这人说话错洞百出,超度者不问其名讳,那超的谁?度的又是何人?
这么简单的道理除了那二位不懂行之外,在场的其他人届时感觉一阵莫名其妙。
如果这两人不是真不懂那就是另有所瞒。
魏无羡的手指敲了敲身下的椅子,笑了笑道:“二位,既是要超度,那超度的地点应当不是这间屋子吧?”
蓝曦臣没说什么,他毕竟是带他们下山历练的,自己不说交由他们处理也挺好。
蔡伯道:“自然,”
魏无羡道:“超度可以,带我们去探查一下吧。”
蔡伯看了一眼为首的蓝曦臣,此人看起来要比魏无羡年龄要长也更稳重,他自然是要看蓝曦臣的意思。
蓝曦臣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蔡伯带着他们来到了后院,刚进后院魏无羡就在众多房间里,很直观的,直接就感受到了怨气是哪间房里散发出来的。
非常强烈的怨气,又浓又足,怨,不甘,恨,交织在一起。
时而强烈,时而稀少,就感觉像是被封印住了一样。
那扇门的门槛特别高,门也被多把锁锁住,上面还贴了好几道符咒。
这符咒的作用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没多问蔡伯,因为就算是问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几人皆进去查看后,魏无羡先是对着门上的符咒研究了一番,得出这是道封印咒。
可在当他进门的那一刻,魏无羡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他额头一下,那触感十分清晰。
蓝忘机注意到他的疑惑:“怎么了?”
魏无羡摇了摇头,他抬头往上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样。
这间屋子很是空旷,正门口对着的墙壁上供奉着一张佛像,只不过供台都落灰了也不知道是多长时间没有人打扫过了。
聂怀桑对此完全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异样,他下山除了是来玩,其他的也就是想在蓝曦臣面前刷个脸,他屋内转了一圈在蓝曦臣面前走了个过场之后便出去在外面待着了。
蓝曦臣道:“蔡伯,这阴气是因何聚集的?”
那蔡伯支支吾吾的道:“风水不好,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山穷水恶的,方圆几里就我们一家村庄,人气不足,滋生阴气。”
他话音刚落,蓝忘机道:“说谎。”
见没被蓝曦臣反驳被这一个孩子反驳,蔡伯当即脸都黑了:“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们家,我们村我还能说不明白,你们只管超度就好,没必要问这么多。”
蓝忘机这么直白的戳破他的谎话,魏无羡心里简直哭笑不得。
这人明显不想说真话,再怎么和他聊也聊不出什么有用的事实:“蔡伯他这人说话就这样,你先出去,我们设下阵法,等晚上就可以开始做事了。”
蔡伯看了看魏无羡又看了看蓝曦臣,得到一致的回答后,他便出去了。
等他走后,魏无羡背手在屋内看了一圈,然后对着几人道:“这事儿不难办,你们也应当都看出来了,这个蔡伯,他肯定是瞒了我们众多事情,既然他不说那我们就自己找。”
“你们先想一下我们第一步要做什么?”
魏无羡这话说的十分有长辈引导小辈们做事的风范。
魏无羡说完之后,江澄清咳了一声,用胳膊肘推了推他。
很快魏无羡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语气口吻不太对,当即改口道:“我…我…我刚才我在自言自语,你们说,你们说。”
蓝曦臣笑了笑道:“魏公子说的很对,很有长者风范,将来教育起小辈一定是十分优秀。”
魏无羡不自在的笑了笑,他带蓝思追那几个小辈带多了,一遇到这些问题都是先加以引导,然后再出手相助,他都习惯了。
蓝忘机应着他刚才的那句问话回答道:“问灵。”
然后他便从乾坤袋里掏出了忘机琴,在供桌前的席垫上坐了下来。
几人静静的等待着。
一串流畅的音律自蓝忘机手下流出,就在最后一个音节弹完之后,霎时间院子里刮起了大风,木质的门板在墙上撞了几撞,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救命!有鬼!!”在院里瞎转悠的聂怀桑被吓了一跳,连忙冲了进来躲在了魏无羡身后。
紧接着所有人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房间里怨气骤增,江澄连忙拔剑做着准备着。
只不过怨气并没有袭击他们,而是停留在蓝忘机的琴上发出来清脆的两声以示回应。
蓝曦臣在一旁对几人做着翻译:“刘小祧。”
“彩衣镇人士。”
又是两拨琴语对话。
“年芳十七。”
“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