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就单单江澄把这一句话吼出来之后周围的一切都瞬间安静了。
江澄这人说话向来是脑子比嘴快,他前一秒还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后一秒他自己都震惊了。
他这都说的什么屌话,真想给自己掌嘴。
大家也都不是那三岁小孩了,什么该懂的不该懂的大家也都懂。
如果说魏无羡和蓝忘机还是以前那种一个死命撩拨一个不予理睬的关系。
那么他问的这句话就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真的在问蓝忘机是不是真的欺负魏无羡了。
可现如今这两人的关系,巴不得每天粘在一起,拴一个裤腰带上。
那么江澄的这句话就十分的有歧义了。
此欺负非彼欺负。
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根本不可能收得回来。
江澄现下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吼出这句话的后劲就是他有点不敢直视蓝忘机了。
蓝忘机确实也被他这句给吼的一愣,也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另一层面的意思。
二人之间都不敢对视了,场面一度陷入十分蓝忘机尴尬的境地。
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再说话。
大约沉默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蓝忘机清咳一声尝试打破僵局:“没有欺负,他只是累了。”
结果蓝忘机这斟酌了半天的话语再次把尴尬的场面提升了一个高度。
江澄也实在是接不了他的话,他现下想的就是赶紧走,他可以说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尴尬的时候。
正当他想要开口说告辞的时候,蓝忘机微微侧身,也许是他也不知道怎么用言语来说明了,就只能用行动来解释。
他把门又打开了一点小小的弧度。
江澄不明所以,也只是下意识的顺着缝隙往里面看,他看到了床上的那一点人影,不多,也许是魏无羡有点热,他的一只胳膊随意的在被子外面放着。
只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露出来的那只胳膊上没有穿衣服。
一瞬间江澄瞳孔地震:踏马的裸睡!
江澄从小和魏无羡一起长大,他什么没见过。
只不过在此情况下得到这一信息可真踏马要命!
江澄觉得自己现在很有必要去洗洗眼睛,蓝忘机把那一点缝隙重新挡住。
他不知道江澄的内心已经震惊到何种程度了。
江澄和蓝忘机对视了一眼,后者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几乎表明了所有的意思——魏婴无碍,你可以走了。
那天下午,江澄失去了梦想,这让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师兄不仅喜欢男人而且好像还是下面的那一个。
……
魏无羡了解完大致的情况后,道:“这也没什么啊,搞了半天就有这,我还以为你们俩打起来了。”
江澄缓缓摇了摇头,魏无羡根本不懂他的心情,他现在看蓝忘机就和看金子轩一样哪哪都不顺眼。
魏无羡又道:“所以那天晚上篝火宴的时候,你瞪我就是因为这件事。”
江澄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满脸阴郁的道:“魏无羡我对你太失望了。”亏他那天晚上还和蓝曦臣较谁是夫家的真,魏无羡可真是太不争气了。
踏马的,他这么大一个师兄被蓝忘机那家伙压一头。
他不能再想了,再想都能搞自闭了。
魏无羡不明所以了,他又是怎么招惹他了?
“你又怎么了?”
江澄按了按眉心:“跪安吧。”说完捞过一旁的被子倒头就睡。
魏无羡:“……”
魏无羡走后还很贴心的帮他把灯给掐灭了。
黑漆漆的房间里,江澄把头露了出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空。
思绪渐行渐远。
如果真到那一天阿姐出嫁了去了兰陵金氏,就连魏无羡也出嫁留在这姑苏蓝氏,家里面阿爹阿娘都不喜他,那他以后岂不是连一个说话谈心的人都没有了。
时间来到半夜。
魏无羡实在是睡不着就掏出了聂怀桑的那本《缘春台》来看,接着昨天未看完的剧情。
看到一半魏无羡这才意识到这和他以前看的春宫不太一样。
是话本和春宫的结合体。
魏无羡把书看完了,他还是没有一丁点睡意,没办法闲着也是闲着,他就打算出去鬼混,顺便把书还给聂怀桑。
魏无羡隐匿脚步身形,肆意的穿梭在任何地方,还过书后,他想去找蓝忘机看看他回来没有,此时已是过了亥时。
魏无羡绕过巡逻的守卫,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静室,果然是没人。
他摸到了床上,蹬掉靴子,钻进了被窝里。
蓝忘机的床就是要比他的香。
盖着他的被子渐渐的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的魏无羡就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声把魏无羡从梦中惊醒,静室的院门响了。
魏无羡当即从床上下来,去开房门:“蓝湛你终于回来……了…”
魏无羡的呼声让面前的两个人齐刷刷的看向他,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愣在了原地。
这一天到晚的不是尴尬,就是在尴尬的路上,魏无羡行了一礼:“泽芜君。”
蓝曦臣笑了笑道:“魏公子还没睡啊。”
魏无羡摸了摸鼻子:“额,哈哈…泽芜君你们这是?”
蓝曦臣道:“谈话结束顺路来取忘机的笔记。”
蓝忘机从屋内取出东西递给蓝曦臣,蓝曦臣毫不犹豫的就走了,生怕晚一步会耽误他俩的好事似的。
魏无羡跟随蓝忘机回屋:“你哥他怎么感觉一点都不惊讶。”
蓝忘机道:“兄长他,习惯了。”
“……”
二人躺下,床上魏无羡道:“蓝湛你去谈什么话了,怎么去这么长时间,能让我听听吗?”
蓝忘机把人搂在怀里,脸埋在那人颈间,声音闷闷的:“在商量提亲之事。”
“提亲!”魏无羡的声音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