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元宵节,也是魏无羡被献舍归来后在云深不知处过的第一个元宵节。
晚上魏无羡和蓝忘机一起去吃过那安安静静死气沉沉的家宴之后正往回赶。
魏无羡低着头走路拖拖拉拉的格外没有精神,边走边揉着自己的小肚子,像是难受的不行。
忽的魏无羡停下来不走了,蓝忘机回头看他:“怎么了?”
魏无羡简直要蹲坐在了地上了:“蓝湛我饿了,这没吃饭也太难受了。”
魏无羡今天又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这一天算下来总共也就吃了一顿饭而已,肚子饿的难受也是实属正常。
平常家宴的时候,魏无羡的那份药盅一般都是蓝忘机帮他偷偷喝掉的,但这一次却不行了。
蓝家的家宴既不热闹也不华丽,各院长辈们小辈们到齐后,小辈们向长辈行礼打招呼,打过招呼之后便都一一坐下了。
接着,第一道上的就是那万年不变的汤,对魏无羡来说那就是药盅。
哪有喝的汤做的比药还要苦,而且可以说是做的一次比一次的要苦
药盅上来之后,蓝忘机也本是想不动声色的帮魏无羡喝掉的,奈何蓝启仁的目光仿佛装上了吸铁石一般,盯着他们这边不曾挪动半分。
尤其是魏无羡的一举一动都在蓝启仁的监视之下。
魏无羡为了不给蓝忘机惹麻烦,省得挨训,端起来便抿了一小口。
抿的十分的勉强,脸都苦成了一团麻花直接皱在了一起。
不过幸好在他抿完这一口之后那蓝启仁也确实放过他了。
蓝忘机也就趁机端起魏无羡的一饮而尽。
可别看魏无羡只是抿了一小口,抿完之后他的魂儿都差点飞上西天。
那苦不拉叽的滋味更是在唇齿之间久久不曾散去,这整场下来魏无羡就根本没吃任何的东西,那汤圆也只是咬了一小口。
汤圆的甜味和药盅的苦味掺杂在一起,两种味道在和魏无羡的味蕾打架,这让他感觉比吃了屎还难受。
搞的魏无羡控制不住的频频做呕吐状,直接就惹的周围人投过来不可思议的目光。
后来是喝了好些水才压下去这种感觉。
蓝忘机看着几乎要缩成一团的魏无羡,道:“你想如何。”
魏无羡抬头看他:“我饿了,我想吃肉,想吃烤肉,也想吃炖肉,反正就是想吃肉。”
蓝忘机把蹲在地上没精神的他拉了起来,让他仔细看周围的路:“你看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魏无羡这一路上还真就只关注自己肚子咕咕叫了,被蓝忘机牵着他也就根本没留意跟蓝忘机要把他带去哪里。
魏无羡看着两旁越来越暗,又回头看了看:“你要带我下山?!”
蓝忘机点头。
魏无羡:“下山,去彩衣镇下馆子?!”
蓝忘机道:“彩衣镇在元宵节的时候很热闹,你应该会喜欢的。”
魏无羡在蓝忘机嘴唇上碰了碰:“奖励你的。”
两人风风火火的下山了。
下山后,果真如蓝忘机所言,家家户户灯火通明的。
蓝忘机先是带着他去了常吃的那家湘菜馆。
店老板一看到人就立马迎了过来:“含光君来啦,不知今晚含光君是要在小店吃饭呢还是过夜呢?”
蓝忘机看向魏无羡,魏无羡道:“过夜。”
小二:“好嘞!”
然后魏无羡直接给他报了一大串的菜名。
坐下后,魏无羡道:“含光君,今日可是时辰不早了,等我们吃完饭再逛两圈,那肯定都过了宵禁的时间了就回不去了,所以今晚就在这住下明日再回去,可不是我想不回去的。”
蓝忘机“嗯”了一声。
魏无羡道:“含光君可真是不一样了,现在不仅我犯宵禁你不罚了,连你自己也都跟着我一起犯宵禁了。”
蓝忘机道:“我所做之事犯不到宵禁。”
魏无羡哈哈大笑:“含光君就是含光君,不一样咯。”
吃过饭后,魏无羡那扁了的肚子变得圆滚起来。
二人走在街上,逛着各式各样的小摊,魏无羡一手摸摸着肚子一手拉着蓝忘机的手往自己肚子上引导。
魏无羡口无遮拦的道:“你摸摸,这么大,像不像是怀了你的种。”
蓝忘机脚下的步子微,侧头看他,顺着魏无羡那他手抚摸的速度认真的感受了一下,确实圆滚滚的,特别饱满:“像。”
“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咳……!!… …什么?!”魏无羡说完刚才的那句话之后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谁料蓝忘机的一句“像”直接就让魏无羡自己呛到自己了。
“很像。”蓝忘机一手摸他肚子一手扶他肩膀:“慢点咳。”
“……”该说不说,蓝忘机这架势还真是像他怀了一样,搞得魏无羡脸上都有些害臊了。
这边逛了一路,魏无羡买了一大堆的小玩意儿,吃的玩的看的应有尽有。
拿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逛起来太麻烦笨重,于是二人就先返回了客栈一趟。
魏无羡把一大堆东西堆在桌子上,开始一一整理。
他拿出了一只通体翠青色的笛子,用天然玉石雕琢而成,工艺精巧,质量上乘:“我看思追最近吹笛的兴致挺高的,还经常来找我讨教,便买一只笛子送给他。”
然后他又拿出了一个木质的雕塑,上面刻的是一个倚窗静读的小人儿,活灵活现的:“这个小人和景仪长的挺像的就是看着安静了些许,不过也可以让景仪看看他安静下来的样子比起他平时的样子是有多正经。”
看着魏无羡拿出了一条坠子,蓝忘机摸了摸避尘剑。
魏无羡道:“兄长裂冰的坠子坏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是一直打着结重复用着,这个正好可以送给兄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蓝忘机把放在避尘上的手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
魏无羡又掏出了一个耳罩:“今日家宴时看叔父耳朵红的厉害,怕是要冻伤了,这个耳罩正好可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