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一缕阳光落在沈惊枝脸上,惊枝下意识地把脸埋进被子里,陷入梦乡。
一只手扯开惊枝的被子。
“沈惊枝!”
“都几点了?”
被子滑下来,露出女孩纤细的四肢和一截白嫩的腰。
“起来了起来了。”
她嘟囔了几句,可身子丝毫未动。
裴嘉早就习惯了她的撒娇耍赖,直接伸出手去拉她。
沈惊枝顺着她的力道抱住她的腰。
“妈妈,再睡一会儿嘛。”
“就一会儿。”
“马上起来吃早饭。”裴嘉不吃这一套。
沈惊枝机械地起床,磨磨蹭蹭地往浴室走。直到坐在餐桌前,她才勉强清醒过来。
“你昨天几点回来的?”
“昨天?”沈惊枝的记忆慢慢回笼。
“我还活着!”惊枝大喜过望。
“你说什么胡话呢?”裴嘉随手敲敲她的脑门。
“没有,昨天我……”重开了。
不对。
这挨天雷怎么没感觉呢。
惊枝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9月11号。
昨天是9月10号。
没听到沈惊枝的回答,裴嘉吃了几口早饭就去上班了,只留下惊枝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惊枝早上起来反应慢,愣愣的很正常。
出去玩也很正常,没出事就行。
沈惊枝还不知道自己在妈妈心里和傻子差不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昨天她和荼荼吃了最后一顿饱饭,天雷迟迟没来,她们睡着了。
“荼荼,荼荼,我们怎么还活着呀?”她小声的问。
“我不知道,可能是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们失误的事情还没被发现?”荼荼猜测。
“可我回月老殿查了帝君的命理树,居然也是正常的。”
命理树比命理书更为权威,命理书是月老所编写,可命理树确实天地自成的神木,反映天下神仙的命格。
“那会不会是昨天的事情其实不重要,只要我们做好以后的事情,保证之后不发生变数,是不是就没问题了?”沈惊枝的脑子在这种时候转得格外快。
“好像也有些道理。”
“可你怎么再成为沉既白的未婚妻?”
“路是人走出来的嘛,现在活下来就行了。”
沈惊枝也有了些别的想法,只是还需要再试试。
她实在咽不下一口气,如果不是那帝君,她应该在灵山过着吃香喝辣的生活,而不是在仙界人人可欺。如今更是要陪他受苦。
荼荼觉得有道理,如今月老仙游,月老殿只有几个普通麒麟,它降世不久,对命理方面只是略通皮毛。
可命理树的确是天下最准确的。
荼荼去休眠了,它的精力有限。沈惊枝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不对,我手机呢?”
脑子在这一瞬间清醒过来,沈惊枝“登登登”地往楼上跑。
房间里翻了个遍,什么也没有。
从抽屉拿出自己的备用机,沈惊枝给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滴——”
难道是掉床底了?沈惊枝跪在床边,弯下身向里头看。
没有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耳畔的声音却在此刻停止。
电话接通了。
?
谁把我手机拿走了。
记忆在此刻回笼,沈惊枝突然想起昨天早上走的时候忘了去拿自己的手机。
“你好。”
对面一个清澈的男声响起。
“你好,请问是您捡到了我的手机吗?”
“您是……沈小姐?”对面思索了一番,试探着问。
“对。”惊枝松了口气,看来是认识的人。
“我是缘顾酒店的顾成。”
缘顾是酒会举办的地点,顾成是酒店的少东家。
“顾先生,久仰久仰。真是谢谢您帮我保管了手机,不然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呢。”
“不客气。”对面轻轻笑了一声,像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惊枝的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那您是在酒店还是在公司,方便的话我来取一趟?”
“我在医院,昭阳医院。”
“您是身体不舒服?”
“你下午来吧,医院7楼。”
顾成没有直接回答,说完这句,对面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我找人来取……”
还未说完的话卡在嗓子里。
昭阳医院在市中心,离沈惊枝家有很长一段距离,她想直接找个同城快递。
算了,顾成都生病了,还是去一趟吧。
沈惊枝打开手机挑了个果篮,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叮咚——”
门铃响起。
“沈惊枝,你怎么还不出来啊?”
付望月的声音穿过门板钻进惊枝耳朵里。
“来了来了。”她想起来了,她约了付望月今天去逛街。
付望月是张阿姨的女儿,张阿姨虽然和她妈妈是塑料姐妹,但是她和付望月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昨天太忙,我忙忘了。”
“瞧我这记性。”惊枝懊恼地拍拍头,殷勤地接过付望月手中的包,从鞋柜里拿出付望月常穿的拖鞋放在她脚边。
“没关系,我不跟你计较。”付望月看上去心情极好,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她拉着沈惊枝在沙发上坐下,熟练地拿起一个果盘。
“前天晚上在缘顾的酒会你是不是参加了?”
“是啊,怎么了?”沈惊枝往嘴里塞了颗葡萄。
“那你知不知道和沉既白厮混的人是谁?”
“啊?”惊枝一紧张,葡萄的汁水差点溢出来,她连忙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