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礼礼的生日宴会上,她紧闭着双眼在烟花炸裂开来,不远处闪光灯亮起时,她下意识慌不择路从钢琴架后面逃到死路又转头往回跑撞入他怀中。
就在她想道歉推出他的怀抱离开。
忽地不知从哪里来的闪光灯晃了出来,她下意识揪住他的衣襟埋进他怀中。
那时,他也像现在这样,做出了和他那张脸完全不同的温柔举动。
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问了句,“你害怕烟花?”
没等到她的回应,但也没推开她,而是轻笑着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别害怕。”
她当时不知怎么被他这句话拉开了思绪,没了最初的紧张和眩晕,微仰起头,在绚烂的烟花下看清了宋戈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自此印在心头再也散不去。
当时她太稚嫩了些,忍着心头的暖意和悸动,心口不一地小声反驳一句,“谁害怕烟花。”
说完就红着脸推开他跑开。
其实那是第一次有人不问为什么,没有任何理由的,且不带任何怜悯可怜在她害怕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温热的怀抱,任她躲在怀中肆意喘息。
她不知道那一次,宋戈有没有看清她的模样,记得她。
但是从那一刻起,她清楚地知道,一个叫宋戈的男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落在她心头扎根发芽。
至此她都觉得宋戈其实本性的是一个温柔的男人。
或许只是他的地位和身份不允许他像任何人展露半点脆弱和柔和。
想到这里的苏也,忽地松了口气,抱着宋戈的手也微微放松了许多。
宋戈敏锐感觉到苏也这一变化,适时轻声再次问,“现在抱够了,能和我说说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苏也从他颈侧慢慢抬起头看向他。
宋戈垂眸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眸,心口瞬时一紧,不自觉抬手轻柔将因着她埋首在他颈侧而沾粘在她脸侧的几根发丝,轻轻拨开。
少见温柔望着苏也静等她的回答。
苏也下意识脱口而出的真相,在对上宋戈这般温柔的眸,瞬时又咽了回去。
她不想打破此刻这温情的时刻。
她更害怕他知道她有恐慌症后会嫌弃她,会像苏闽国那样嫌弃她是一个只会给他带来不幸和麻烦的人,害怕到躲她远远的。
她真的不想和他这般狼狈地收场,就算真的要分离,她也要体体面面的离开。
更何况宋戈刚说了要和她试试,她更不在这时候出岔子。
苏也轻轻摇摇头,“没事儿。”
接着对上宋戈明显不相信的眸,下意识指了指刚才她看向的灌木丛,胡诌道,“我刚才在那里看到很像蛇一样的东西滑过去。”
苏也自己瞎说着还真把自己吓到了,下意识又躲进他的怀中,真的变得警惕地看了下周围,小声道,“我最怕蛇这种生物。”
宋戈看着又缩进他怀中的人儿,轻笑声揽紧人,揽进人儿边走边道,“害怕就抱紧点。”
说罢在苏也翻着白眼松开他前,少见幼稚使坏地指着她脚边吓唬,“小心你脚边。”
苏也顿时连看都不敢看,手足慌乱地惊叫着跳起来抱住他。
宋戈也默契地抬手将她腿弯勾起,顺势横抱在怀中,难得从喉间发出了一道少见打心底舒缓的笑声。
苏也这才意识到一向稳重少言少语的男人,竟然也会这般使坏。
下意识在他怀中挣扎了两下,气红了脸捶他一拳,“放我下来。”
他也不怕被人看见。
接着又想到什么,推了推他,“你不是和许之楼去前面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你放我下来,快点过去吧。”
宋戈看见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红了脸的人儿,心情大好的将人往上颠了颠抱得更紧些,调笑着俯身凑到她耳边,“防止宋太太再吓到,为夫辛苦点亲自送到里面再过去也不迟。”
音落,宋戈对上苏也柔软的目光,情不自禁在她眼角落下一吻。
勾着唇角抱人进去。
隐在树丛边的宁星星,看着眼前这一幕,因着愤妒,打理完美整齐的美甲不自觉在凹凸不平地留下长长的一道痕迹。
宁星星眸色狠狠闪烁两下。
愤恨不平地盯着苏也隐在宋戈身前的半张脸,如果不是她,苏也一个小小宇泰的千金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接近宋戈这样的男人。
如果不是三年前那个被她收买了的服务生,阴差阳错将苏也这个女人错放进了被她下了药的宋戈房间,隔天被宋家老太太抓个正着的就是她和宋戈。
她和宋戈一起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她宁星星才是和宋戈最匹配的一对。
前面的对外媒体公开的热闹结束,许之楼他们几人组了牌局在一起玩儿。
许礼礼,宋伊还有宁星星她们都围在他们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其乐融融。
唯独苏也此刻坐在他们一众人不远处沙发上翻着杂志,与他们格格不入。
实则是在走神。
在宋戈离开后,苏也和艾登通了电话。
艾登说的话让她有些心情沉重。
艾登听完她描述犯病前的一系列事情后,和她说完让她怎么做后,顿了下,对她道,“Su,如果你在这段感情中,过于小心翼翼又患得患失,那就说明你已经开始出错了。”
“恐惧来自于本身,而不是任何人任何事。”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解释了努力了如果没得到谅解,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那么首先你要做的就是原谅你自己。”
接着又嘱咐她,如果明天她的症状依旧,她必须要飞往J国见他。
被宋伊抱在怀中的小江宝,一会儿不耐烦的从她怀中扑腾下去,跑到了独自坐在一边的苏也身边。
走神的苏也腿上猛地扑过来一个小家伙,她下意识的被拉回思绪。
笑着牵住江宝的小手,“做什么?”
音刚落小家伙就好奇地探头看向她手中的杂志,“舅妈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