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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瞒天过海(1 / 2)

翌日。

阿莫木与太朵土,又以操练兵士为名,带领大批队伍出了石头城堡。

离开石头城堡十里之后,将一千人分为四队悄悄向遁水湾行进。

太朵土与阿莫木各带一队,另外两队由两个小头领带着上路。

暗中跟来的竹孩与柳星心,看见这一切,于是又商议起来。

柳星心在竹孩的说辞下,一个劲地点头,然后悄无声息地走了。

竹孩悄悄跟上一个小头领的队伍,暗中做着准备。

傍晚,太朵土领着五百人回到了石头城堡。

他解散队伍后,进入城主府,径往蒙雅太的居处而来。

进进出出的杂役人员、守门的兵士,低头垂手对他打着招呼:“世子好。”

太朵土只管走自己的路,对他们视而不见。

屋内,一个劲地揉着太阳穴的蒙雅太,看见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太朵土,满脸不解地问:“你回来干什么?”

“阿达,我的头有点晕,所以回来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我一人赶路,就算误了两天时间我也能追上阿莫木他们。”

“你回来就行了,干嘛把队伍也带回来了?”蒙雅太不解地问。

“现在,我有了一个全新的计划,感觉用不着这么多人了,所以便将他们给带了回来。”

“什么全新的计划,讲给我听听。”蒙雅太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我的意思……”太朵土说着突然捂住头道,“哎呀,我的头又晕起来了。”

“来人,快扶世子去休息。”蒙雅太赶紧招呼人。

一个仆人急急进屋,扶住太朵土往一间屋里走去。

走了几步,蒙雅太急指着右边屋道:“错了,错了,是那间。”随后又怒对仆人责道,“世子头晕,难道你的头也晕?!”

仆人不敢说话,扶住太朵土转身朝他的房间走。

他心里腹诽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房间,只是以为他要就近休息。

蒙雅太又朝外边喊道:“快去叫呗耄来给世子驱邪看病。”

“是。”外面一人回应着快步而去。

一会,一个呗耄健步而来。

在那时,呗耄虽然不是统治者,但是地位很高,受万民敬仰。

呗耄见了统治者,只打招呼不行礼。

这个呗耄名叫沙玛惹达,四十多岁,中等身材,一张饱满长条脸,显得只有三十五岁的样子,足见是个养尊处优的人物。

他进门冲蒙雅太点了点头道:“城爷,世子哪里不舒服?”

“他说头晕,是不是撞邪了,所以特地让你来看看。”

“好的。”沙玛惹达放下法网,法网里装着签筒法扇等法器,然后单单拿了两颗野猪獠牙走进堵土的房间。

那野猪獠牙足有一搾长。

一搾,也就是食指和拇指张开的长度,相当于现在的二十公分。

这么长的野猪獠牙,只有年岁达到十年的野猪才会有。

野猪獠牙,在古彝人的眼中是驱邪之物。

沙玛惹达拿着法器在病人身边转圈圈,口里念着驱病咒,煞有介事地费上半天功夫,认为邪已经被驱走了方才停下来。

最初,呗耄只是以驱病咒为主,根本不用药。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他们逐渐意识到光念咒是行不通的,于是开始用起了药,但是作法的那一套依然少不了。

据考证,是呗耄或巫师开创了医术先河。

后来的道士,据说就是有的巫师改头换面而成。

道家的那一套,也就是巫术的延续和创新。

至今,人们喜欢翻阅查看日子好坏的黄历,据说就是以前巫师和道士一代代创造出的产物。

而这个产物,又多了天文历法,也就是说,是他们传承了这个文化,是他们开创了医术和天文的先河。

所以说,以前的巫师或者呗耄,并不全都是骗人的。

“太朵土”本来就没有病,在沙玛惹达的作法驱邪下,只得“好”起来。

蒙雅太不放心似的,过一会就会到房门边探首问:“好点没有?”

“太朵土”怕他问个无休无止,只得道:“好点了。”

沙玛惹达对蒙雅太道:“我已经把邪祟给他驱走了,城爷不要太过担心,世子的病会好起来的。”

蒙雅太没有说话,只是冲他挥了挥手。

沙玛惹达将野猪獠牙法器放回法网,神态自若地走了。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屋子里亮起了灯。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跑进来,对蒙雅太道:“阿达,阿哥的病好了吗?”

蒙雅太看了看响起鼾声的里屋,对那男孩道:“太阿吉,你阿哥的病已经好点了,但是你不能去惊扰他,让他好好休息。”

太阿吉朝里看了看,点点头“哦”了一声不再闹了。

假寐的“太朵土”,清清楚楚地听着二人的说话,但那“鼾声”却一个劲地响着。

蒙雅太看了看里屋,摸着太阿吉的头,无比惆怅地道:“吉儿啊,你为什么就比他们小了那么多呢,要是比他们大,那该多好。”

“阿达,我会长大的啊。”太阿吉童趣十足地道,“长得壮壮的,一定比阿哥还要高。”

“唉——”蒙雅太却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达,你叹什么气?”太阿吉好奇地问。

“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蒙雅太放低声音道,“不过,你还得熬些日子。不,是我们还要熬些日子。”

“太朵土”听着他这些奇怪话语,心道你这日子不是过得好好的吗,哪能说得上是熬啊。

屋外,太阿吉轻言细语地问这问那,蒙雅太耐心地给他解答着,一副舐犊情深的模样。

“太朵土”边打着呼噜,边思忖着,他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怎能就这样一直躺着。

他拿定主意,“梦呓”着“杀啊,给我杀!”然后一手打在床沿上啪嗒作响,然后又“啊”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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