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心飘然而起。
竹孩没有出手阻挡,蒙雅液也就原地不动。
液那朵认识的人,就算是他的敌人,他也不想出手干预。
夜空中除了那“啪”地一声外并无异样。
他们不解地仰头上望,感觉有雨滴洒落下来。
“下雨了。”蒙雅液招呼竹孩,“液那朵,回屋吧。”
“嗯。”竹孩边走边道,“这雨,粘粘糊糊的,有点不对。”
他想起上次被柳星心用火麻粉戏耍的事,心想她这次又玩的哪一出,心里忐忑不安。
石一格梦望着进屋的二人,不解地问:“你们的脸怎么了?”
“没怎么啊。”蒙雅液望着妻子笑道。
“一脸的血,你们杀人了?”石一格梦埋怨道,“能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一出手就要人性命?”
“血?”竹孩听了心里一惊,赶紧伸左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放在眼前。
手掌上,涂抹了一片暗红色,他用右手指揩了揩,油油腻腻的很难清除。
“这不是血。”他一口否定,心里嘀咕道,“柳星心,你又在搞什么鬼把戏?”
蒙雅液也抹了一把脸,两只手互相擦拭了几下,脸现惊色道,“不好,这个是鬼方恶肿水。”
“鬼方恶肿水?”石一格梦母子俩闻言也是一惊,“是毒药?!”
蒙雅液摇了摇头道:“是毒药,但是要不了人命,只不过得受一番痛苦。”
“鬼方恶肿水,这是什么毒药?”石一格梦不解地问。
“说白了就是漆毒。”蒙雅液淡然一笑道,“这个你们总该知道了吧。”
“原来就是漆啊。”石一格梦莞尔一笑道,“你们一脸都是,换了个名字,把我担心得要死。”
蒙雅液听了这句话,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看向石一格梦的目光,更加温情。
被人担心,也是一种幸福。
竹孩也笑道:“这东西,只要是进过山林的人,没有被它害过的人,恐怕找不到。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担心,只要肿上七天,痒上七天就能恢复了。”
“你说的那是一般的漆毒。”蒙雅液正色道,“这个鬼方恶肿水,可不是这么简单。”
“那会怎样?”石一格梦看了看二人绯红的脸,面上又现出担忧之色。
蒙雅液给二人解释道:“这个鬼方恶肿水,是用红色漆水加上一些毒药制成,毒性是一般漆毒的几倍。”
一般的漆树,流出的都是白色液体,收集要存放一段时间后,颜色才会变成暗红色。
流红色液体的漆树,那是很难寻到一棵的。
而鬼方恶肿水,收集的就是流红色液体的那种漆水,里面再加上其它药,毒性当然就要强得多了。
“那会怎么样?”石一格梦急问,满眼担忧之色。
蒙雅液没有正面回答她,却把话题扯远了:“当年,妇好率人讨伐鬼方国时,就尝试过鬼方恶肿水的大亏。
战斗的过程中,鬼方国人用烟熏之法,用泼洒之法对付妇好的队伍。
妇好的士兵中毒之后,全身又肿又痒。
瘦者肿成胖子,胖子肿得皮开肉绽。
肌肤浮肿的同时,还痒得要命,不停地用手挠,挠得浑身血痕斑斑也止不了痒。
这个症状,要持续半个月才能结束。
皮开肉绽之后,蚊叮虫爬,其它毒性渗透进去,无异于雪上加霜。
鬼方国让妇好的队伍中毒之后又发起进攻。
士兵们中了恶肿水的毒,挠痒痒都忙得手脚不停,哪能再进行战斗。
如此情况之下,每次妇好的队伍都会死很多人。
后来,妇好得到高人指点,用韭菜坪上的韭菜根煮水吃、用韭菜叶涂擦皮肤,方才解了鬼方恶肿水的毒。”
蒙雅液在说话的时候,不时用手在脸上挠挠,鬼方恶肿水显然已经在发作了。
一边的竹孩,也有如此动作。
石一格梦听他说完,用手抚了抚胸口道:“这鬼方恶肿水太恶毒了,幸好有解救之法。你们,那得赶快派人去韭菜坪去取解药啊。”
“那是,那是。”蒙雅液挠着脸,对外面大叫道,“来人!”
石头城堡与韭菜坪,再快的马,也得一天半才到达。
一去一来,就得三天时间。
为了少受痛苦,去取解药自然是刻不容缓。
竹孩听着得得而去的马蹄声,心想柳星心,你可真会折磨人。
上次被火麻粉折磨得跳进水塘里,现在又要受这鬼方恶肿水的痛苦,下次遇到你,不知你又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
说到柳星心,竹孩就心有余悸。
离开石头城堡的太堵土,像一匹凶狠的饿狼,到处觅食惹是生非。
他靠两把盘古斧,靠跟随左右的一帮难兄难弟,在高原上打出了名头,只要提到魔狼朵土,人人谈虎色变。
他在众多濮夷小国中拔地而起,占据肥沃富庶之地,自称魔国。
强大如石头城堡的濮夷之国,几十年来未曾拓土开疆,一众濮夷小国方才相安无事。
自从出了个魔狼朵土,高原上再也没有了平静,刀光剑影到处有,你争我夺时时都在发生。
时事造英雄,英雄也在造时事。
古云南东南古贵州西南,漏卧国。
一道夯土为墙的城门墙上,写着篆书的漏卧二字。
这里,便是漏卧国的国都。
漏阿古是漏卧国的国君,年方十七岁,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是个美男子。
漏阿古有个妹妹漏阿姑,年方十六。
哥哥是个美男子,妹妹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一样的美得脱俗。
漏阿古虽是个女孩子,但行事风风火火,泼辣勇敢,英姿飒爽,常常与漏阿古议政。
这日,兄妹俩又聚在一起议事。
漏阿姑道:“阿哥,据探子禀报,石头城堡乱了套,太朵土带人离开了石头城堡,在一众濮夷小国中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