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只觉被子方多病触碰过的侧脸霎时间如同被火烧了一般,心中也像是蹭的闪过一阵火花,照亮了他的整个心尖,偏生方多病还什么都不懂,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有趣的东西,仍旧在李莲花脸上东戳戳西碰碰。
李莲花是实在忍不了了,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指尖,将其紧紧攥着压在怀中,也终于大发慈悲的看了一眼方多病,无奈道:“方小宝,别戳了。”
李莲花的心里现在有一种很奇怪的悸动,渴望方多病的触碰却又觉得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每次见到他心里总是会不受控制的跳动。
就比如现在,他一下子撞进了方多病的那一双眼睛中,黝黑的瞳孔正倒映着他如今的模样,面色绯红带着慌乱,但方多病看他却是干净澄澈,带着一丝疑惑,像是对他的脸红很是费解。这一双眸子无比的好看,像是揉杂进了这个世界中最为美妙的色彩一般,只一眼就能彻底的沦陷。
这双眸子对于李莲花又好熟悉,他似是已经看过千万遍了,看着这双眼盛满喜悦,装满悲伤,也看过他淌着晶莹的泪珠,破碎的让他心中抽痛,不敢直视。
但是分明他是才见到这双眼睛的啊,只见过他似嗔似怒,又何来的惹他悲伤呢?方多病,难道我们上一辈子也是相识的么?
两个人在温泉中不知对视了多久,氤氲的水雾从他们眼前飘过,也还是无法阻隔他们,李莲花一时之间思绪万千,总觉得他之前似乎也是见过方多病的,只不过那些日子太过遥远,他都已经忘记了。
滴答。
李莲花侧脸上的发丝垂下了一颗晶莹的水滴,轻巧的跌进了温泉中带来了一丝细微的脆响,李莲花这才像是如梦方醒一般的转过了头,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好了小宝,你试试体内的内力可以运转么?”
方多病也从那个对视中骤然惊醒,愣愣的答应了一声之后便去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内力,却不想李莲花的扬州慢内力果真厉害,他体内的内力已经能够如常的自由运转了,那些人给他下的抑制内力的毒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诶李莲花我好了!”方多病面色兴奋的抬起头,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令人高兴的喜悦。
李莲花也由衷地为他高兴,方多病身体有内伤,又恰逢被封闭了内力,怕是也不太好受,这也是为什么李莲花要尽快为他解毒恢复内力的原因,但好在刚刚他用内力顺着方多病的经脉中运转了一圈,还好他的旧伤并没有复发。
方多病从温泉中走了出来,运转内力慢慢的为自己烘干了衣服,李莲花见此也从温泉中走了出来。再等些时候漫山红宴席才会开始,现在的时间就只是沐浴休息罢了,李莲花没有让方多病暴露身份,仍旧是如此打扮隐匿在女宅中。
方多病没有拒绝,将自己这些天对于女宅的发现和建筑防守什么的都和李莲花说了,并且还道那玉楼春的住处乃是在一座高山之上,名为瞰云峰,想来所有的东西应该都放在那里,底下还有专门的人看守,冰片在那里的概率也很大。
李莲花听罢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方多病也暂且与他分离了,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但却没想到刚踏进门就被清儿拉住了,还神秘兮兮的说要带他见一个人,说是能够带他们一起逃出生天的人。
逃出生天?
方多病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直言和她说怕不是被骗了,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会帮助他们逃出女宅呢。
但是清儿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这是真的,可能快的话也就这几天了,方多病将信将疑,但还是选择跟着清儿一起去看看,反正他的内力现在已经恢复了,若是那个人真的是行骗的,他也有能力保护好她。
他跟着清儿一起鬼鬼祟祟的出了门,一路上都在躲巡逻的侍卫,一直走到了一处后山的小树林处,方多病这才远远的看到了前面站着一个人,穿着护卫的衣服,正背对着他们,香山上萧瑟的秋风吹动了他的衣袂,看起来竟有些萧瑟孤独。
方多病一见他便觉得没有什么希望了,因为他可是一早便打探出来了这些玉楼春的侍卫都被下了一种叫披肝沥胆的毒,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去取,不然的话就会受尽苦难而死,这样一来就算他们想与玉楼春作对都做不到,又怎么会选择放他们出去。
方多病一见到他便下意识觉得清儿肯定是被他骗了,刚刚想要提醒却发现她已经几步跑上了前去,一边跑还一边喊了句“兄长”,稚嫩漂亮的脸上满都是高兴。
这次换方多病有些愣了,但见到清儿上前去了他也不好不跟着,然后就看到那个男子在听到身后的声音之后立马回过头来,神色温和的看着朝着自己跑过来的小姑娘并且微微一笑,恰似四月暖风扑面而来。
方多病这才看清了那个人的脸,肤色白皙,很是好看,就算是一身粗鄙的衣服也很难遮住他身上超然的气质,给人一种非常温和的模样。方多病第一次见到李莲花的时候也觉得他很温和,但后来却发现他的温和中是带着疏离的。相比较下来,眼前这个人就不同了,他给人的感觉是真的很随和,不论是神态还是眉宇间,总是让人觉得无比的舒服,叫人下意识的想与他接近。
方多病看着眼前的人温和的叫了一声清儿,清儿也很高兴的一头埋进了他的怀里,两个人的举止无比的亲密。
方多病看着面前这个护卫总觉得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方多病有些愣愣的看着他们的相处,一时间拿不准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只能先问问清儿了:“清儿,这位是?”
方多病的声音让清儿回过了神来,这才想起忘记介绍自己的兄长了,当即便要开口却被自己兄长给打断了:“我叫白衡。是清儿的兄长,幸会。”
方多病听着面前人报出姓名又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总带着一些读不懂的情绪不由得心生怪意,他好像没有见过这个人吧?但是又觉得他熟悉,特别是他的声音,总像是在哪里听到过的。白衡说他是清儿的兄长但是方多病认识清儿许久了好像也没有听她提到过。
方多病奇怪的看了一眼旁边亲昵的挽着白衡手臂的小姑娘,也报出了他在这女宅里的用的姓名:“我叫方小宝,白公子幸会。”
方多病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