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小的,直接出去对赵老头说了情况,赵老头的那颗心啊,简直跟沁在冰水里一样寒凉,想着还有外人在场,勉强打了个哈哈:“既是这样,那咱们爷俩送你二哥去。”
刚把车赶过来的赵有全恰好听到了这句:“叔,有我们这些小辈在,哪能劳烦您啊,我本就打算帮着赶车的,您可不能把我甩开了。”
赵老头勉强笑了笑:“好,就有劳你了”,又侧头对老太太道:“你去给老四拿二吊钱带在手上。”
老太太往梁翠萍那边扫了眼,她知道老二媳妇手头是有积攒的,她可是听人说过她娘家当初给她的压箱底的银子可不少,这些年她想尽办法都没有从她手上抠出来,她眼珠一转开始哭穷:“家里哪还有钱,开春的时候买砖修猪圈抓猪娃,春耕的时候买菜,前段时间二丫头又病了场,手头的几个铜板早没了”。
她说完就干巴巴的望着梁翠萍,却见二房母子几个都垂着头不动如山的站在原地,她在心里暗骂了声梁翠萍心狠,这个时候都不愿意掏钱给男人治伤,几个孩子也被她带坏了。
赵老头见她拉东扯西的就是不愿意回房拿钱,也不再多说,带着些怒气直接转身朝屋里走去,王秀枝担心他把钱全拿出来,忙跟在后头进了屋。
赵有才回房把赵有安背到了牛车上,赵老爷子这才拿着个布袋出来交到他手上:“这是三吊钱,你拿好了,要是不够让人家医馆先通融下。”
王秀枝望着那个布袋,眼睛里的火恨不得把它烧出个洞来:“老四,你让人家大夫给你二哥用药多斟酌下,咱家可用不起太贵的。”
赵老头瞪了她一眼,又笑着对赶车的赵有全笑道:“有全,赶紧走吧”
赵有全应了一声忙赶车离开。
前头大家都一心扑在赵有安的伤势上头,眼下赵老四他们送他去了县里的医馆,大家这才有了心情关心起他是如何伤的。
铁柱听他们问起赵有安受伤的原因,脸上带着几分愧疚的道:“本来我们守了半夜,不时的敲锣制造点动静,连野猪的影子都没见到,便以为它们被吓住了,今日不会来了,大家又都有些困了,就商量好每次就一个人轮流看着,其他人休息,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了响动的原因,后头竟然真的来了两头野猪,我想着以前有安哥一人上山都猎到过野猪,这次有四人,手头又都带了东西,刚好两个人对付一头,要是能猎住它们也能有笔进项,就没有敲锣把野猪吓走,而是悄悄的摇醒了其他人,跟他们说了我的主意,大家都同意了,有全和有安哥对付一头,我和栓子对付一头。”
玉珍在心里暗骂,还两个人对付一头,这几人真是找死,太小瞧野猪的凶猛了吧,又有些惊奇,赵有安居然一个人猎到过野猪,玉珍知道他的力气比常人要大些,也会些武把式,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能耐。
正想着就听到铁柱接着道:“都怪我和柱子两人不中用,没看住我们那头,让他从背后袭击了有安哥,把他撞了出去,正好有人家估计为了防野猪,在麦田边上挖了陷阱,有安哥的腿刚好撞在了陷阱里削的锋利的竹桩上头。”
梁翠萍这半天本就着急担心的,听他说到这处又是庆幸又是后怕的,身子都忍不住晃了两下,玉珍也很有些后怕,还好只是腿,要是伤到了要害,后果不堪设想。
赵老头见大晚上的大家都惊的够呛的,儿子受伤也算是意外,不好多责怪,安抚了铁柱几句,让他回去休息,也让赵家众人各自回屋休息,他自己却是在院子里多站了会儿,直到王秀枝催,这才进了屋,经过老大家屋子的时候,他又沉着脸对着老大家的房门看了好一会儿。
“你这老家伙,又在干啥呢,赶紧回屋,天都快折腾亮了”,老太太嘀咕了一句也不再管他,打着哈欠回了房。
二房一家人回屋躺在床上都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等着赵有安他们从县里回来,一晚上却是都没有等到。
次日,天刚蒙蒙亮,玉珍兄妹三个便从床上爬了起来,跟梁翠萍说他们要去县里看赵有安,梁翠萍打开箱笼拿了昨日刚收进去的银锭外加一串铜钱交给赵有安:“藏好了,要是你四叔昨日带去的钱不够,你就把银子给大夫,请他一定要治好你爹。”
她说着又瞧了瞧外头的天色,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村里离县城不远,立信这两年大了些也会跟村里的孩子结伴带着两个妹妹去县里玩,但那到底是大白天的,又都是一群人的,她有心一起去,但不知道是不是昨日忧心太过,又没有睡好的缘故,总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把三人送到了村口,等遇上了同去县里的乡人,便跟人家招呼了一声,让三人跟着搭伴去。
路上,赵立信有些忧心的道:“不知道四叔他们把爹送哪家医馆了。”
玉珍倒不觉得这是问题:“不怕,大不了咱们每家医馆的问过去。”
玉珠也绷着小脸点了点头。
等到了县里,三人先去了安和堂,柜台前守着的还是昨日的小伙计,他见了玉珍三人率先招呼道:“是来看你们爹的吧。”
看来找对了,三人齐齐点了点头。
小伙计一边领着他们往后头走去,一边跟他们交待赵有安的情况:“你们爹昨日送来时都发热了,大夫给他缝了伤口又开了退热的方子,把他暂时留在了医馆观察情况,他快天亮了才退热”。
退热了就好啊。
医馆后头除了炮制药材的屋子,就是一排同样规制的房间,玉珍估计是为了方便有需求的病人和值夜的大夫们,果然小伙计径直领着他们走向其中一间房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赵有全和赵有才两人直接坐在地上头趴在床沿上睡得呼呼作响,倒是赵有安一听到推门的响动就侧头往外张望,玉珠见他醒着,兴奋的凑上前问他:“爹,你还疼吗?”
赵有安笑着摇了摇头:“爹没事,马上就好了。”
玉珍见他脸色好了很多,说话也有中气了,顿时放下心来。
睡着的两人被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打着哈欠从地上站起来,玉珍见他们眼下都带着青黑,想着他们昨日不仅累还睡不好,不好让他们空着肚子回村,便跟两人打了个招呼,留着玉珠在屋里陪着赵有安,自己拉着赵立信出了屋:“哥,两位叔叔昨天晚上累了一夜,我们去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