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前接连有大型国企前来报案,说他们在与一些私企来往过程中受骗请求协助调查。纪仁泰这个部门一下子忙碌起来一直忙到春节前把大部分问题调查清楚移交检察院,从中也发现大型国企经营管理中所存在一些严重问题,纪仁泰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进行了分析,在给学生讲课时也提到这个问题。1991年1月应邀去三家大企业给领导和管理人员讲课,进行法制教育并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我们向市场经济转型就会出现以前没有遇到过的道德及其他各种风险,而你们之所以受骗造成损失首先是没有风险意识。合同条文不规范不合理落入对方陷阱,受损后没有及时采取行动去法院起诉对方。还有你们企业管理漏洞太大,有三家企业是内部管理人员受贿,使企业国家财产蒙受很大损失。任何有人群的地方都会有内部纷争,但是一些国营大厂领导精力主要放在内斗上。对企业未来发展和新产品开发很少关心,这样下去企业竞争力从哪里来?你们企业内部要有专门从事法律事务人员,或者是外聘律师对合同条文进行把关,去法院打官司以减少损失。造成损失原因之一是对方就是个皮包公司,骗了你之后他躲藏起来让公安很难找到骗子。对于初次打交道和可疑对象,你们企业律师要马上去进行调查,搞清楚对方底细以免上当受骗。参观一家企业生产车间和设计部门之后,向技术人员和工人发表简短讲话,希望你们能抓住时机进入核能核电设备市场。企业饶厂长叹口气说上级也是这样要求我们,可是难度太大我们不敢接。“那你们问过那些工程师和工人吗?看过苏联和捷克斯洛伐克,还有美国日本法国生产核电设备企业资料吗?世界各国生产核电设备企业不都是从零开始吗,你们这种精神状态怎么能把企业搞好!”跟他一起去的老席在旁边提醒说话注意分寸,你不是他们的领导。“这种工作态度怎么能把企业搞好,我这已经很客气了。”进入新千年后,这家第一个五年计划时期建立,曾有过辉煌历史大企业倒闭。
1991年1月学校放寒假后大妈说想去南方过春节,上次去广州这次去厦门福州看看。纪仁泰回答让他们两个赶紧多完成一些寒假作业,你们坐飞机过去找个价格不高过节照常营业旅馆就行。梅氏把这件事打电话告诉她父母,春节我们就不过去了。岳母一听很不高兴,凭什么不带我去玩儿?“您应该由我哥嫂带您出去,他们都不肯花钱凭什么要我出钱。”“你大哥二哥不是都不如你有钱吗。”“那也不是我挣得,您一个人出门旅游也不合适呀。”“我明白要带着你爸,他一个老头就不用去了,在家照看你大哥家孩子。”“那我爸要是不高兴可别怨我。”协商结果岳父不去,岳母带着梅氏二哥家女儿梅景爱一起去。岳母说你大哥家景琛在你们那上钢琴和外语课,钢琴考过10级。你二哥二嫂很有意见说没让他们沾光,这回就平衡一下。往返机票钱你爸出,在那边住宿吃饭钱你负担。大妈听了不太高兴说你怎么把老头扔家里自己去旅游,纪仁泰说您不要跟她计较,她就这脾气改不了,您跟她说咱有话在先,买东西可要你自己花钱,超重自己交飞机行李运费。出发前一天梅氏自己开车回娘家,把她母亲和侄女接过来住一个晚上。第二天早饭后租一辆金杯送他们6个人去机场,纪仁泰自己骑电动车去上班。晚上梅氏来长途电话,到厦门住在一个由过去政府机关招待所改造升级而成旅馆里,过春节客人不多很多房间都没人住。这里条件中等价格也不贵,服务员都能说带口音普通话,下午已经在附近老城区街巷里转了一圈拍了不少照片。你说政府危旧房改造以后会把老城区基本拆光,我们就给它留个纪念吧。
春节家里就纪仁泰一个人,除夕下午下班后坐无轨电车去父母家吃年夜饭。没骑车就可以喝一杯樱桃酒一杯桂花陈酒,吃完饭帮弟妹收拾刷碗。收拾完和父母聊天20分钟出门去同学贾克列家,快20年没见面听说他又搬回老房子过去看看。贾家住在后公用库,走到那个十分熟悉上学时来过多次大门外,一个小男孩儿正在门墩上放炮。“叔叔你找谁?”“贾克列。”“我二大爷刚回来您进去吧。”走进院子北房大门上方亮着一盏电灯,院子里打扫的挺干净。在院子里叫了一声贾克列,有个女人从北房开门出来。“你找他?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他在家快请进。”“我和他是中学同学,下乡曾住在一个屋里。”“你就是他那个在宣传队弹钢琴同学,我叫陈彤海是69届女十中的,多年没见过面了。”走上台阶贾克列也迎到门前:“哥们儿还没把我忘记,进来喝杯酒。”进屋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座位是一把老旧靠背椅,看看房间里陈设。墙应该是新粉刷过,房间里大部分都是老旧家具,当中是一个油漆已经完全脱落方桌。“儿子来见见你爸同学,当年我们下乡住一个屋,你该叫他纪大爷。我儿子叫贾龙田,他出生时我们还在黑龙江农田里干活。”贾克列儿子个子不高留寸头,穿一件深蓝色毛衣过来和客人见面。“纪大爷您头一次来我家,看您衣服您是警察。”“听同学说你现在是公安局处长,报上介绍过你先进事迹。快20年没见面,你要去年来我还不在这住,刚搬回来不到一个月。”“给你一幅我画的农场风光图,这当中有个斯大林80拖拉机。”“太感谢了,听说你卖画挣了不少钱。”“我是业余画家画作不多,主要是事情太多没时间画画。你为什么要搬回来?”“先喝杯酒,我知道你不喝白酒,我这有长城干红咱们一人来一杯。这房子是我太爷爷留下,我爷爷分家时分到这个院子。我奶奶1959年去世以后爷爷主持分家,三间北房归我爸,东西房各两间归我叔叔,三间南房归我姑姑,我爷爷由我爸给养老。一开始我姑父家有房子没过来住,我和我哥住南房。我叔叔1957年被送去劳改,夫妻离婚我婶就不能在这住。1962年我叔叔回来,婶把弟弟送来和叔叔住在一起。然后我叔叔又找一个婶,给我生个妹妹,你在门口遇到那个小孩儿是我叔叔孙子。我姑姑房子分的差一点,把我爷爷存款都给她做补偿,我姑姑拿那些钱买了5间平房。我们夫妻回城时候我哥我姐都在这住,我姑姑家大表哥也在这院里住,没我们住的地方,我老丈人从他单位要来西直门外北下关两间平房。我回来到地铁公司车辆段当修理工,她分配到外文印刷厂。1987年我姐单位分楼房搬走,去年秋天我哥单位分三居室楼房搬走,我父母归他管。我们把这房子修理一下重新刷墙,花钱请人修理门窗之后搬回来,那两间平房给她哥哥住。这房子已经超过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