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瘦成人干的汉子慌忙下跪,看向沈意的目光之中,却有着痴迷之色。
“九长老认识这两人?”
“嗯,还算熟悉。”
沈意戴着面纱,露出一双与云欢十成十相似的眼睛,声音与幽欢一模一样。
“阿芙蓉没货了?给阿克桑的那一批,装箱了么?”
那汉子连忙道:“都装好了,但下一批的罂粟果要三天之后才能成熟制作!”
“既如此,那就让他们在村里等几天吧!等回头做出了鲜货,再拿给他们便是了!总不能为了阿克桑的生意,其他生意都不做了吧?”
沈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面纱下的嘴角轻轻弯起。
她费尽心思,将幽欢折磨到彻底崩溃。
将自己能想到的关于幽欢,关于阿芙蓉,关于鬼坟村的事情都问了一遍。
就不信,还应付不了眼前这几个小喽啰?
那两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得罪幽欢,最终还是答应了。
“不过……九天尊说了,最近风头紧,但凡进村子的人都要搜身!包括您!”
此话一出,落十九三人都心底一紧。
他们是没带什么东西,但沈意身上的那些毒药……陈恪云握紧拳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却见沈意轻松道:“行,搜吧!”
两人点头,在四人身上搜查一阵,这才点了点头,将几人放了进去。
左边那个脸上有道疤的汉子一路护送着几人去住处。
沈意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套话。
“村子里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并未有外人来过!”
沈意点头:“那就好!那批货一定要看好,现如今阿芙蓉查的紧,这段时间就指着这批生意了!”
“那是自然!”
那刀疤侍卫跟着沈意,还不忘摸一把小手。
沈意心中一僵。
这该死的幽欢,到底勾引了多少男人啊!
沈意面上不动声色,一把揽过身边的陈恪云,眸中娇媚而风流。
“对了,这个!是李护国那边的新接头人!也是我新收的幕僚,你认认人!别到时候误伤了自己人!”
刀疤侍卫顿时一愣,哈哈大笑。
“这种身板哪够伺候九长老啊!我黑煞有的是力气!不如……”
“滚蛋!”
沈意没好气地踢了黑煞一脚。
“你那也算力气?老娘最近就好白白净净的这一口!”
说罢,她还不忘摸摸陈恪云已经红透了的脸。
黑煞挠了挠头,看着面红耳赤的陈恪云,眼中飞快地露出一抹妒忌。
一旁,落十九和池老四讪讪地跟着。
现在沈姑娘的这副模样,绝对不能让他们督主看见!
轻车熟路地到了居住的地方。
落十九和池老四被安排在村里的农户家,而沈意和陈恪云则被安排在了一间房内。
保持着幽欢的习惯,沈意让人放水沐浴,然后将所有人都赶出去。
陈恪云像个小媳妇儿一样坐在床上,脸色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沈意看着他这模样,不由失笑。
“读书人啊……还是该大胆奔放些,不然以后到了官场,怎么跟那些老狐狸打交道啊?”
陈恪云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那么紧张。
“蓝姑娘,我们真的要……”
沈意没好气地撇嘴:“想什么呢!”
她一边拿出一张硬卡纸,变戏法儿似的拿出一个剪刀。
不一会儿,两个暧昧姿势的小纸人便剪好了。
沈意一边将其卡在了浴桶边上,一边点了根小蜡烛,放在了纸片背后。
烛火照应之下,那两个小纸人的影子逐渐变大,投在窗户上,恰好是两个在浴桶之中缠绵的人影。
从外面看进去,就像是二人真的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一般。
陈恪云被如此神奇的举动所吸引,反而不那么紧张了。
“你待在房间里,差不多一个时辰后,等烛火熄了,就可以去安寝了!"
沈意一边布置完毕,一边掏出一身做贼似的夜行衣。
“我出去探查一下情况!”
说罢,她便在陈恪云震惊的目光中,推开窗户悄悄出去了。
鬼坟村的西边是大片的天地,东面和北面临海,原本住在这里的人们世代靠打渔为生。
至于后来为何全村都做了这等勾当,谁也不知道。
看着那田地里大片大片,足足十多亩的罂粟花,沈意倒吸一口冷气。
可是……
从罂粟这种原材料彻底变成阿芙蓉,应当还需要进行一些加工程序才对啊!
沈意脑海中急速回想着自己看过的无数古方。
“罂粟花花谢后三五日成果,午后于壳上,用大针刺破外表青皮十余处,次日汁液出,一竹刀刮于瓷器中,阴干……”
可这些漫长的制药过程,难道是……
村民在做?
沈意放眼望去,明明已经天黑了,村里不少人家却还是点着油灯,灯火通明。
她悄悄潜入一家门外,捅开窗户纸。
油灯燃烧间,周围是堆积如同小山的罂粟果。
这家人一家老小,连带着四、五岁的孩子在内。
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根大头针,正在刺开罂粟果,提取里面的汁液。
小孩子有些好奇,看着那汁液,悄悄舔了一口。
大人却并不阻止,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看着这一幕,沈意头皮发麻。
这鬼坟村!
果然是个毒村!
强压下内心的震惊,沈意不忍再看。
不远处,空荡荡的麦场之上,正风干着无数的罂粟汁液。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几道密密窣窣的声音,沈意凝神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