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说,我们无法转世了?”
那女子悲恸呜咽,“是”
陈绸见这写女子悲恸,那怨气快要反噬,她低眉:“或许能呢?”
女子抬头惊喜,“姑娘或许能什么?”
陈绸想到自己求的那三样东西,既然能让生复活,那让怨灵转世,想来也是可以的。
“或许能够将你们送往轮回。”
“你们信我吗”
那些女子喜极而泣,“姑娘大义,我们自然是信的。”
夜风中,少女轻笑,发丝狂舞,陈绸衣袍干净利落,重开血引钻进了古井取乾坤镜。
没有了腐怨,她这一趟走的还算顺利。
果然,在触及井底端的时候,陈绸手指一痛,只见指尖的血顺着红光钻进古井,原本还散发着金红光的玄光古镜在触及到陈绸的引入的血后,闪烁出奇异红光后,便瞬间黑了下去,陈绸眉一凝,以为自己的血会被这“乾坤镜”吸干,没想到不过转而,血引便带出了一块古镜。
古镜一出,那些女子连忙翻滚躲远,陈绸抱歉一笑,取过这块传说中的“乾坤镜”,不过一块铜镜,还生了锈,陈绸觉得茫然,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便将“乾坤镜”收起来。
侧头对那群防备的女子说道:“我带你们出去罢”
“以血为谋,以魂我牢,困生,开!”
女子们悉数进了困生,女子们惊呼,陈绸连忙安抚,“你们且放心,复生轮回的东西我都取好了,我出去为那卖鱼小女消怨,便带你们出这百妖塔,为你们寻轮回路。”
一女子在困生中问:“百妖塔”
陈绸踩着被她们血恨放出的血,抱着小女往外走,说着自己进百妖塔的缘由。
那些女子也说诉说着自己如何被赵无延戕害,如何被父母迫害的生前事,说的陈绸也怨难消。
陈绸到了卖鱼小女家,不过是将明,夜色还浓,卖鱼父母已经出去卖鱼了,陈绸将少女放在她的闺房中,不过两日不到,少女的破烂小屋便被渔具塞满了,鼻间全是腥臭的腐鱼味。
陈绸燃魂香,卖鱼小女的魂上体后,向陈绸嗑了一个头,轻说:“我去了”,陈绸点头,为她燃香续命。
只见小女走进父母的房间,从床底拉出一个木盒,她取下头上细丝朱钗,插入锁孔,木盒便啪嗒撑开。
里面装着她被父母迷晕的卖身钱,自然,也有他们这辈子卖鱼攒下的身家和门前那块小小地契。
小女取出来,木然掉下一颗泪。
再站起身,她面色冷漠,踩着边际的曦光走向远方。
小女站在渔海边,风雨欲来,但勤劳的人们似乎不畏生死,不怕劳累仍弯腰辛苦劳累。
“!那是!那是!老李老李!你快看,这不就是你家女儿?不是说嫁给大户人家了吗?怎会在这儿!”
被叫唤的男人女人将渔网扯上来,一听这话,当即魂魄都吓飞了,揉着眼睛一望,果然,果然,那不就是自己七两银子卖给赵家的女儿嘛!莫不是逃了?真是丢人,若是人赵府找来,那岂不是要把那银子拿回去?那他们得在捞几年的鱼?!
登时大气,“你帮我扯住网”,那老汉和女人登时拍大腿,冲着小女大吼:“你跑回来做什么?!”
小女在听到他们嘶吼,身子一顿,但不过瞬间,她又抬脚朝海里走去。
“怕是要寻死哦!”
男人女人吓得顿时跑起来,这要真是寻死,白纸黑字,他们得怎么赔啊!果然是赔钱货,他们银子还没开始用,这死赔钱货就跑回来,怎会让她如愿?!他们可赔不起哦。
“站住站住,你给我站住!”
那水已经淹盖了小女脖颈,她转身,对着跑起来狰狞可怖的父母,他们是心疼了吗。
小女一笑,“你笑什么?赔钱货,你别不是被婆家赶出来了,从小到大的赔钱货,给我滚回去,滚回去!”
她虽然难以理解为什么父母能对她如此凶悍,兴许,兴许,都怪她是个女子,而女子,生下来便是他们的赔钱货。
哪怕,七两银子让她嫁给一个死人,去死也是值当的。
可是,万一呢,万一他们有苦衷呢,你看,他们不就是来追自己了,是怕她死的吧。
只需要试一试,试一下,也许爹娘能继续活下去,也许她能走的开心的。
她这样想,便将手中的藏钱和地契的小盒子举起来。
果然,爹娘面色巨变,差点背过气去。
她笑着开口,“爹!娘!我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我也没想到,你们说我是赔钱货,竟然能找赵府要了七两银子呢!爹!娘!你瞧!你们卖我的钱和你们卖鱼的钱都在这里呢!爹娘!你们快看!”
小女笑得癫狂,打开盒子,她欣赏着爹娘的目眦欲裂,和无限更为恶毒的咒骂,真好啊,真好啊。
这样,她也不求了。
小女拿着盒子像深处走去,爹娘的嘶吼更为疯狂,咒骂换不回她回头,他们吓得连忙喊,“小女,乖女儿,你快回来,不嫁了,不嫁了,那死人配不上你,小女,快,那地契沾了水怕存不住了,小女啊!爹娘求你了!”
原来,是真的知道把她嫁了个死人啊,她握住盒子,指骨发白,姑娘燃香虽是让她“复生”,不过是一个能让活人看到,她还是死了的。
被她的爹娘七两银子卖给死人,被钉死在棺木里窒息了的死人。
今日潮起,陈绸看向东方,还没等到旭日升,小女高高举起木盒,带着力,便将木盒扔进深处,她哈哈大笑,仿佛将十四年的侮辱和难堪都扔向了深处。
“啊!啊!你去死!你去死!”
她的爹娘疯了一样扑向深处,扎进深海寻找木盒,小女笑出声儿,在外人“涨潮了!别过去!涨潮了!别过去!!”的声音中,小女大笑,在爹娘的耳边说着,“我已经死了啊…被你们七两银子买断了生死!”
小女声音凄厉,瞬间,潮来势汹汹,浪可翻天,一个比天大浪翻来。
陈绸燃的香骤然断灭,陈绸惊骇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