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现在的死寂。
“好了,现在,你,就去,死罢。”
幻妖笑完,以花为剑,来势汹汹要穿杀陈绸。
“砰!”
白红人影将人性花球扑倒在地,躲开了幻妖的花剑。
“哦?你活过来了?”“不过,她于我尚且蝼蚁,你凡人之躯,更自不量力。”,幻妖居高临下,嗤笑宋遥的自不量力。
他悠悠转醒便见巨大的紫薇花腾空,花剑要穿入人形花球中,他惊醒,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量,千钧一发之际,抱住了陈绸。
好险,好险。
他转身,张开双臂挡住陈绸,直视面前的巨大妖冶的紫薇花,昨夜告别陈绸后,回到自己房间入睡,但没想到竟然梦见自己与她成亲,他以为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梦境诸多不常,但他被喜悦冲昏头脑,将错就错地跟她拜堂,成亲,然后,她说她不嫁,随即被陈绸一剑穿心。
宋遥哽咽了一下,有些难堪,但也只是抬眼,护在陈绸前,他虽然昏死过去,但该听到的一字不落,虽然这个幻妖本事通天,但是只要他献祭自己,这个幻境就能破。
陈绸就能出去。
“我虽是凡人,但只要她能安然无恙,你这幻境,我也破得。”他身上的血沾染了大半白衣,白薇沾血,破碎美丽。
“你要为了她去死?”一阵紫薇花香过,宋遥听见幻妖说,“她宁愿死也不嫁你,她救你,也只是为了挟恩图报,逼你放手,她一次一次拒绝你,糟蹋你,侮辱你,看不起你,你还要舍弃自尊保她?你今日要是救了她,你死了,她要不了几日便会忘了你,你死在这幻境中,青云得志的少年监丞泯灭成灰,人间不闻你影踪,你还要救?”
他的身形摇摇欲坠,哽着声说,“那又如何” ,山河不纳他如何,人间不见他如何,陈绸忘他又如何。
宋遥如冷面阎王,虽脆弱,但骨子坚韧,霜雪落肩他也如春花相待,宋遥回头,看着那个被包裹得紧紧的花球,如果再不回到现实,她就出不来了。
这一瞬,宋遥浅笑,雪山之巅寒薇花开,宋遥笑道:“我就当,我们成了亲”,宋遥回头,花剑没入胸膛,入心。
这次,你别不认了
幻妖惊叫:“原来是你”
……
以身殉咒
血开荼蘼
境破人死。
……
陈绸这一战,昏睡半月,浑浑噩噩,如失魂落魄。
!
不要
陈绸惊吓睁眼,头顶悬梁盘龙秀凤,她的房间。
“你比我预想的要晚些”
是潘达的声音,陈绸翻身爬起,“你…”头疼欲裂,竟然不是梦。
陈绸急冲冲下床,“我睡多久了?”
潘达吃完收拾眼前的竹子碎渣,开口,“不多不少,正好十六整日。不过,你还记得我们要去寻观音妖和道眼的事儿吗?”
陈绸拍拍头,难怪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原是这样,她连忙开口,“自然没忘,不过,我们现在就要走了吗?”
“海神现世,西海大乱,想来,被观音妖挟持的云央仙子就在西海,算算日子,我们已经晚了一日。”
“啊,那你不怎么不叫醒我,那幻妖真难杀,竟然昏睡半月之久”,陈绸叹气,真难杀啊,她披好衣袍,“你且等我,我和爹娘说说。”说完便急冲冲地走了,没去看潘达那一副神鬼莫测的神色。
“爹,娘!”
陈绸推开门,没曾想,爹娘竟然已经在这儿等自己,但堂内堂外挂满白纸灯笼,爹娘深色悲悯沉静。
“爹娘?等我很久了?”,陈绸觉着有些奇怪,这白纸为谁挂的,该不会是以为自己醒不过来了,这这,爹娘怎么这样!
“来了,过来跪下。”
她猝不及防,但见爹娘严肃,她还是掀袍跪下。
只听她娘问道:“你还记得宋遥吗?”
她觉着荒唐,不过昏睡半月而已,自然是记得的,她不愿意嫁宋遥,宋遥知晓,已经回上京了啊。
“记得,他不是回上京述职了吗?”
不过,宋遥在上京当的是什么官,只记得在衙门好生威风。
堂上父母一愣,神色哀痛,“罢了,罢了”,两者双双跌入座椅。
陈绸觉得爹娘过于伤痛,想来也是自己不愿嫁人几次三番拒绝惹恼了爹娘,想到自己今天来的正事,陈绸跪得笔直,开口。
“爹娘,今日我是有事请爹娘的,爹!娘!我得仙人指路,今日便要离开,去西海除妖寻道。”
父母二人深深望着她,半晌不言语,他们知道,半月前,那仙人就入梦告知他们的绸儿身负大道,小小的与凤镇留不住她。
他俩相视一眼,最后,也只是叹道:“罢了,随你吧,我们留不住你的,早该知道。去罢,我们已经给你收拾好物什,你现在出去,还赶得上。去罢,走罢……”
陈绸双掌贴地,辞别父母。
“爹娘恩情山高海深,虽江湖之远,绸儿也能护着爹娘往后顺遂无忧”
三个磕头,陈父陈母忍痛含泪,“走吧。”
“砰”
最后一个响头,陈绸哽咽站起,"爹,娘,我会好好的。"
说完便辞别了父母,和潘达踏出了陈府。
……
百里长街挂满白布,黄纸纷扬,只见大家身着丧服,百里布,千里葬。
陈绸疑惑问,“这是怎么了?”
无人应答,只见潘达收好竹子糕点,抬眼望去,千里外的黑木金棺,潘达叹气,“送少年监丞回京”
少年?英年早逝。
潘达又道,“你送他一程吧”
百里黄路,无人敢阻,行了十日路,西海与送棺人的道分开了,陈绸止住脚步,看眼前黄纸纷扬,唢呐倾天,想来,是一个德才皆备的少年天才,才能百人千路,陈绸取出黄符,以血画符。
“你这是什么?”
“我昨日学的护棺符”,说罢,黄符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