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盯着胸前的污渍,认命般的要了一件。
毕竟还未见到主人,穿着脏衣服也并不妥。虽说女仆装不正式,但至少衣物干净整洁。
侍应生退了出去,黎书开始更换衣服。
沾了红酒的白色针织连衣裙,被她搭在架子上。
裙子堪堪达到膝盖上方,衣领也并无暴露之处。
可总因为某些缘故,女仆装被赋予某种离奇的定义。
黎书长发垂在胸前,她望向镜中的人,一向保守的她不由得红了脸庞。
她低头,查看四周,最终在房间角落的椅子上发现一件白色披风。
黎书拿过,遮掩住脖子前的风光。
她拿着脏衣服,拉开门,方才带她过来的侍应生早已没了踪迹。
“有人吗?”黎书放慢脚步,不禁皱眉。
城堡偌大,她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黎书摸出手机,点开季西的微信。
白里透粉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编辑好一段话后还未点下发送,背后传来一道女声。
“黎书。”
苏沫沫带着一群人面带瘆人的笑意盯着她。
……
傅弋川刚下飞机没回家,直接来到宴会。
傅淮很早得知他今天要回来,和圈子里的人商量一起办了场接风洗尘宴。
“哥,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宋晏礼。”傅淮跟在傅弋川身后,笑意浓重。
傅弋川眼前蓦然划过照片上他与黎书的举动,你好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变成淡淡的一声嗯。
宋晏礼面上依旧维持着微笑,嘴里还说了一些官方的话。
几人一同被侍者带进古堡。
红毯蔓延至数百米,鲜花在两侧簇拥成海,水晶灯折射出的光芒波光潋滟。
傅弋川下飞机比较早,宴会还未正式开始,到场的人并不多。
先到场的人自然簇拥过来,恭和的说着恭喜的话。
傅弋川一一礼貌回应,可心思却全然不在宴会上。
他游刃有余的处理完人际关系,自然而然走到外面的草坪。
国内已然是深冬,冷风裹挟着寒气迎面吹来,像一把锋利的刀割在脸颊。
傅弋川的额发被风吹的凌乱,他拿出手机轻车熟路拨通管家的电话号码。
“少爷。”
“嗯,黎书在哪?”
他开口才意识到最近频繁的念起黎书。
管家回头,盯着楼上为亮灯的房间犹豫。
傅弋川敏感的皱眉,“我已经回国了。”
像是无声的警告与提醒。
“少爷,黎小姐说今天约了客户设计图纸,很早便出门
了。”
管家声音发颤,为了防止傅弋川回来勃然大怒,还不如提前打个预防针。
傅弋川眸色深沉,风吹的他外套下摆卷起,他凝着不远处的一抹亮色手不断收紧。
“嗯。”
他强压一下询问客户具体资料的想法,淡淡回复。
管家还是听出其中夹杂了几分怒意,他当即解释,“黎小姐是真的很热爱这一份工作,就像我热爱管家这份工作一样。”
话音刚落,电话直接被挂断。
傅弋川将手机装回口袋里,心里泛起一抹怒意。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银色表盘,宴会马上开始,他回了宴会厅。
……
黎书手里还拿着沾了红酒污渍的针织长裙,转头碰见苏沫沫时她浑身发冷,似有一阵冷风吹过。
裸露在外的肌肤,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看过季西的朋友圈,自然一眼便认出苏沫沫旁边的女人是季西。
苏沫沫与身边的人身上都穿的复古晚礼裙,与城堡风格相得益彰。
“黎书,好久不见。”她嘴唇轻启,风轻云淡开口,眼底是蔑视。
黎书心里了然自己是被骗了,况且这是对方的地盘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季小姐,我是过来为你设计礼服
的黎书。”她强装镇定,面上表情依旧。
苏沫沫见她故意装傻的模样,哼笑一声,步步逼近,“你也配给季小姐设计礼服?”
黎书被逼的后退一步,目光却没有躲闪。
相比之下,季西就有些沉不住气,她面色愤怒走上来,“我怕你设计的礼服脏了我的身体。”
两人身后跟着的女人哄堂大笑。
“黎小姐不是很擅长玩弄男人吗?不是很擅长让每个男的都为你癫狂吗?”季西抬手,食指轻巧的抬起黎书的下巴,“如今看来这一身衣服穿在你身上还真合适。”
“天生的狐媚样子!”苏沫沫走进,咬牙切齿,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黎书偏头,避开女人的手。
“季小姐,我想我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素未谋面,敌意却这么大,肯定是苏沫沫在中间搅和。
黎书看向苏沫沫,意味明显。
苏沫沫站在原地冷笑一声,不以为意。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和沫沫从小玩到大,你有什么资本值得我相信你?”季西显然情绪上头,咄咄逼人。
苏沫沫拦了她一把,绕着黎书转了一圈,然后轻轻撑着下巴,啧啧两声,“是不是还差个什么东西
?”
话音刚落,侍应生手里捧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恭恭敬敬走了上来。
女仆装已经很惹人争议,倘若再加上这一条毛绒玩具尾巴简直不言而喻。
垂在裙摆边的手不由得收紧,黎书连连后退,她喉咙发紧,慌乱望着四周,试图找寻可以逃走的道路。
可前后全都被佣人堵死。
“躲什么?”苏沫沫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扬了扬下巴,等待好戏上演。
训练有素的女佣立刻上前,两两摁着黎书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