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弋川与黎书不约而同循声望去。
站在不远处的李奕心里暗道不好,脸色变得难看。
侍者诧异询问,“这是什么场面?没见过。”
李奕回头扫了他一眼,停在这里不是上前插入也不是。
许知走进,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傅弋川,好久不见。”
傅弋川礼貌点头,眼神淡漠。
“你们两个要谈事情吗?我先回避一下。”许知笑问。
站在一旁的黎书立刻摇头,“没有什么事情要谈,你还有想逛的地方吗?如果有的话我们一起去。”
三人之间的气氛说不清道不明,呈三角关系的站立看的李奕心突突直跳。
餐厅里切换音乐的操纵者,一不小心点到一首比较燃的背景音乐。
突兀的音乐与餐厅格格不入,好在一秒过后很快被纠正。
“有事要谈,烦请许小姐回避。”
身着黑色真丝衬衫的男人身影颀长,礼貌的话语毋庸置疑,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傅弋川!”黎书一直隐忍不发,直至此刻,已经接近暴怒的边缘,“够了!”
许知吓得哆嗦,想起刚才在洗手间听到陌生女人的告诫。
“对不起。”傅弋川眉头跳动,呼吸沉着又浑重,胸膛起
伏不定,“我希望你重视刚才说的事情。”
许知惊讶的下巴快掉在地上,她俨然一尊雕像站在原地。
她何时见过冷漠又高高在上的傅弋川这副模样?
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居然从傅弋川口中听到对不起三个字。
李奕快速小跑上前,将许知带走,而后又吩咐餐厅的侍者不必上前。
委屈又气愤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流遍四肢百骸,黎书偏过头鼻头泛酸。
面前的男人依旧为有挪动脚步的痕迹,她索性坐回座椅。
傅弋川站在原地,下颚线冷硬,他颤抖着嘴唇开口,“抱歉。”
“傅弋川,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黎书仰头,声音略微变了腔调,眼眶微红扯出一抹笑,“不是要和白月光结婚吗?现在装出这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你难道不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畸形吗?从头到尾你有说过我爱你吗?我有说过我爱你吗?”
接二连三的质问劈头盖脸落下,傅弋川幽深的瞳孔黯淡无光。
他僵硬站在原地,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宕机的大脑组织不出任何语言。
许知站在一旁八卦的张望,“所以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李奕诧异回头扫了一眼,并未答话。
“我没有订婚。”傅弋川错愕片刻,无力吐出简短的文字。
黎书偏头盯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轻声开口,“我不想听。”
冰冷的四个字仿佛淬了剧毒刺的傅弋川喉咙沙哑,难以发声。
“当年的事情有误会。”
“哦。和我有什么关系?”黎书深吸一口气,不想再与他做纠缠,“再不让开我报警了。”
女人站起来,眼尾微红不甘示弱的盯着傅弋川。
两人对峙,傅弋川牙关紧咬,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一言不发,睫毛轻颤着侧过身让路。
黎书提着包,脚下的步伐快的像生了风一般。
许知挥了挥手,淡淡开口对李奕说了再见。
傅弋川僵硬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视线落在落地窗外的黎书的背影上。
心脏处仿佛被一把刀轻剜,鲜血淋漓。
李奕停留在原地,并不敢上前打扰。
半晌之后,男人终于抬脚离开。
李奕快速跟上。
傅弋川坐在后排一言不发,他深邃的视线中没有一点光亮。
李奕坐在副驾驶放缓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司机亦是如此。
傅弋川眉眼低垂,耳边不停回荡着黎书的质
问声。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中仿佛压了一块千斤鼎。
“开车。”
男人的声音无奈中夹杂着疲惫。
司机快速发动车子,李毅心里叹了一口气。
傅弋川大病初愈,最近又为了黎书的事情劳心劳力。
……
方才一闹两人也没有继续逛下去的心情,索性驱车离开。
黎书坐进副驾驶,看着许知,眸光深邃。
她从前不说是觉得没有必要,更觉得自己已经放下,也不想把过去的伤疤揭给别人看。可客观存在的事实总会被发现。
许知并未着急发动车子,回头对上黎书的目光,她笑,“看着我做什么,是突然想与我说你与他之间的事了?”
“许知……”黎书喉咙发紧,整个人靠在背椅上没有力气,就连大脑也晕乎乎转不过弯。
许知拉开夹层,“介意我吸一支烟吗?”
黎书摇头。
指腹摁在滑动齿轮上轻轻拨动,橘黄色的火苗骤然升起。
烟丝被点燃在寂静的空间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许知深吸一口,淡淡吐出烟圈,“我刚才在厕所遇到你一位故人,不过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黎书眼睫颤动,几乎是一瞬间立刻想到苏沫沫。
“她说让我
离你远点,你不是好人,对我有所隐瞒。”许知抬手,未抽完的大半支香烟摁灭在烟灰缸中。
副驾驶座上的黎书嘴唇蠕动却一句话也没说出。
“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你和傅弋川之间无非就是感情那些破事。”许知偏头,余光看见黎书睫毛轻颤,“你别有压力,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与你闹的不可开交。”
“你愿意说自然有你的道理,方才看你们俩似乎吵得挺凶,我大概也能猜出来。”她抬头,轻拍黎书的肩膀。
暖意似乎透过许知的指尖传遍黎书全身。
“谢谢。”黎书真诚开口,鼻子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