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设备极其简陋,甚至没有多余的地方用来落座或者休息。
黎书走向小陆床边,惊奇的发现床上的男人竟然指尖颤动,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她惊讶的站在原地,传唤了医生之后,静静等待。
小陆迷迷茫茫,睁开双眼望茫然盯着面前的女人。
他目光呆滞,重新启动的大脑久久没有反应。
“你还好吗?我叫晏书,是小词的姐姐。”黎书放缓语调,自我解释。
小陆逐字逐句重复一遍,过后反应过来。
“你好。”床上的人声音嘶哑。
医生闻讯快速赶来,又为他做了简单的检查过后宣布没有其他异样。
黎书扶着小陆缓缓起身。
男人穿鞋动作迟钝,走路举步维艰。鞋底摩擦地板发出沙沙声响。
小陆见到傅弋川鼻子一酸,眼眶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涌出来。
“你刚醒过来,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他们没什么事,不过……傅总伤势比较严重。”黎书眉头紧拧。
“我以前总觉得傅总没有人情味,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是他在雪崩的危急关头竟然保护我们,虽然我知道更大的原因是保护后排的弟弟。”小陆擦干净眼角的泪水,声音低迷。
黎书
站在原地,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不断翻涌。
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胸腔中的心脏再一次剧烈跳动。
病房陷入寂静,只有冰冷的仪器不断工作发出的滴滴声。
黎书开口询问,“你方便联系你这边的朋友吗?”
“方便,我立刻让家里派车。”小陆点头。
“谢谢。”
黎书转身去了走廊,晏祁背影单薄不停的拨号码。
纵使在国内有些人脉可到了国外之后势单力薄,行事困难。
“爸。”
晏祁转过身,愁容满面。
黎书:“傅弋川的助理醒了,已经联系家里派车。转院的事情也会有人对接。”
傅氏集团的产业遍布全球,并且傅弋川此次有备而来自然打点好一切,比起他们临时起意飞过来方便许多。
晏祁连连点头,没应声。
家里派出的车子迅速抵达医院门外。
小陆临时安排一批人手将傅弋川和黎词送上车。
黎书坐在后排,紧紧握着小词的手像之前一样絮絮叨叨开始诉说过去的事情。
她抬手,轻轻描绘弟弟的眉眼轮廓。
副驾驶座的宴席看在眼底,心里五味杂陈。
车子四平八稳的停在最好的医院外,小陆打点好一切。
车门刚打开便有一大批
医生和护士迎上来将人带走做全套检查。
黎书双手环抱,着急的在外踱步,转头询问小陆,“你要不要也做一个全面检查?”
“不用,我感觉我没什么问题。除了呼吸还有一些困难之外,缓一缓就好。”小陆摇头。
……
远在大洋彼岸的傅老夫人从早晨苏醒时,便觉得浑身不太舒适。
“老夫人,您的药。”
伺候她的佣人将温度适中的汤药搁置在桌上。
傅老夫人捂着心口总觉得喘不上气。
她抬手凭借着感觉拿药碗,却不曾想瓷白的碗居然从指尖滑落。
“哐当——”
褐色的汤又溅了一地,碗也随之四分五裂。
红木地板上的屋子格外惹眼,傅老夫人心跳加速,心脏不断下沉伴随着刺痛。
佣人立刻转过身,见老夫人面色苍白大惊失色,“老夫人,您怎么了?”
老夫人除了三高问题之外,没有其他问题。心脏特别的好,没有心脏病。
如今看来似乎是心口疼痛。
佣人快速拿起一旁的手机便要拨通救护车。
尖锐的痛感留存短暂的几秒过后缓慢消失,傅老夫人面色逐渐恢复,抬手拦下佣人的动作,“我没事。”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没
事。”傅老夫人盯着地上碎裂的碗,心中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你收拾一下,给小川的助理打电话问问小川最近的情况。”
佣人立刻反应过来老夫人的意思,一边收拾地上的狼藉,一边安慰,“碎碎平安,少爷一定安安全全的。”
傅老夫人没应声,眼角的褶皱因为皱眉紧紧堆叠在一起。
她抬头望着院子里四四方方没有一丝阳光的天,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先打电话。”傅老夫人撑着桌子,半天没缓过来。
佣人拨通李奕的号码,递给傅老夫人。
“老夫人,您好。”李奕拿着手机如同拿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他拧眉,心中已经预料到老夫人要询问傅弋川的状况。
“小川有消息吗?”
“有,傅总在寻找晏小姐弟弟的路上,非常平安,没有任何意外。”
李奕硬着头皮,谎报军情。
实际上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拨通傅弋川的号码,可他也不能如实向傅老夫人汇报。
毕竟老人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傅老夫人眉头舒展几分,“真的?”
“真的,刚刚和我通过电话。”李奕眉头紧锁。
身后呼唤他的秘书如同救命的稻草,李奕立刻岔开话题,
“老夫人您还有其他事情吗?我这边有个会。”
“没有。你以后每天向我汇报小川的最新情况。”傅老夫人不假思索开口,片刻后又反应过来,“算了,你工作也忙。你只要有他的消息立刻汇报给我。”
“好的,老夫人。”李奕松了一口气,挂断电话。
秘书递交最新的文件,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便被李奕打发出去。
他拨通傅弋川的国外号码显示关机,他的心不由得悬在半空。
李奕双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