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喜递了些银子,给门口的守卫,让他帮忙喊下王捕头。
守卫得了银子,腿脚倒是勤快,一溜烟跑了进去。
没一会,王捕头就出来了。
“陆家娘子,我正想差人给你传话呢!”
王捕头看到是顾云喜,有些意外,再看看顾云喜身后,好多个村人,更加意外了。
“王家大哥,这是我们村长。”顾云喜指着村长介绍。
“今早我跟我婆婆去药田,蹲了半天,就看到她鬼鬼祟祟到了我家药田。”
顾云喜又指了指李大妞,解释了几句。
王捕头更加惊讶了,陆家的案子,自己昨日使了银子,问了很多人,才终于打探些眉目。
一同当差的捕快说,前几日看到镇上陈家的管事来衙里,去了大人屋里,半晌才出来。
他正想要问问顾云喜,认不认识镇上陈家的人。
直觉告诉他,陈家管事来衙里,跟陆家的事情有关系。
而现在,顾云喜直接扭送了个妇人过来,说是鬼鬼祟祟到她家药田的。
陆老爹被带到衙里,原因可不就是有人举报陆家种了朝廷禁止种植的东西吗?
这么一想,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串起来了。
他把顾云喜跟何氏拉到一边,低声问道:“陆家娘子,你认不认识镇上陈家的人?”
镇上陈家?姓陈的?
顾云喜仔细一想,陈子明可不就是姓陈!而且,听陆建川说,他就是镇上陈家的人!
“认识,陈家有一子,名子明,跟我相公曾经是同窗。”
“实不相瞒,那个陈子明,跟我相公不是很合得来,还几次三番招惹我。”
顾云喜说完,反应过来了,王捕头这样问,只怕陆家这事跟陈家有关系?
王捕头心里一个咯噔,暗道不好,陆家招惹了谁不好,竟然招惹了镇上陈家。
要知道,陈家可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富户,最主要的,陈家还有人在京城为官。
而在鸡湖镇,就是府衙的大人,都要给陈家几分薄面的。
“陆家娘子,婶子,我怀疑,你们很可能是遭了陈家报复!”
王捕头皱着眉头,瞟了几眼李大妞几个,接着说道:“如果你们家这事,真是陈家蓄意陷害,只怕是府衙的大人帮不了你们。”
这话一出,何氏吓得脸色瞬间惨白。
连镇上府衙的大人都帮不了她们,那陆老爹该怎么办?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陆老爹在牢里,受着折磨,家里人在外头担惊受怕?
顾云喜也明白了王捕头的意思,只怕陈家早已跟府衙的大人打好招呼了。
“王家大哥,谢谢你了,不管这事是不是陈家陷害我们,既然我们都来了,我们都想要让大人帮忙断一断,搞清楚李大妞是不是在我们家药田做了什么。”
王捕头摇了摇头,见顾云喜执着,也就不再劝说,转身进了府衙,喊了大人升堂。
“拍!”随着惊堂木一落,肥头肥脸的大人开口:“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顾云喜道:“大人,冤枉啊!”
“民妇乃西江村陆顾氏,昨日我公爹被府衙的人带走,至今缘由未明。”
“今日我跟婆婆便在药田里抓到这个鬼鬼祟祟的人,恳请大人彻查此事,还我家人一个公道。”
顾云喜话音刚落,还不待大人开口,一旁的李大妞就大声喊冤枉。
“大人,我不过是路过陆家的药田,却被她们婆媳当作犯人抓来,实在是冤枉我啊!”
顾云喜没想到,李大妞脸皮这么厚,都被自己跟婆婆当面撞到了,竟在公堂上直接喊冤。
“安静!”惊堂木又是一拍,四下安静。
大人开口:“陆顾氏,你说李大妞有陷害你家的嫌疑,可有其他证据?仅你家的人看到,并不作数。”
顾云喜傻眼了,自己都跟大人说了,自家药田村里人都不会去,更别说李大妞一个嫁出去了的女子。
而且碰到她的时候,她手里明明是拿着浇水的桶,还径直走到此前被人种了米囊花的地方。
但是,这个不能在公堂上说,不能让人知道陆家的药田种过米囊花,否则陆家就真的完了。
“大人,证据就是李大妞手里拎着的水桶。”
顾云喜眼珠子一转,想到了那个水桶,并不是自家的。
然而,不知是她高估了大人的断案能力,还是大人有意偏袒,水桶竟然都不能作为证据。
“陆顾氏,水桶也不能作为证据的。”大人缓缓开口。
李大妞听到这话,彻底松了一口气,脸色才缓和起来,又开始得意起来。
“大人,民妇不过是去挖个野菜,就被人这般诬陷,实在是冤枉啊!”
说完,李大妞装作不经意,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又撇向围观的人群,大声嚎了起来,然而眼里没有一丝泪,只剩下讥讽。
顾云喜简直要气死,眼前这个大人,摆明了就是偏袒李大妞。
“大人...”顾云喜跟何氏还欲继续争论。
“此事已断,退堂!”大人却是一点机会也不给,直接就退了趟。
李大妞被无罪放了,看了看顾云喜,满脸都是看笑话的样子。
李大妞甚至凑近了顾云喜,挑衅道:“顾云喜,这种滋味,好不好受?”
说完,戏谑地看着顾云喜,跟着李婆子还有李二牛离开。
而退了堂之后,何氏接受不了,整个人都直接哭晕在堂前。
顾云喜也很是沮丧,原本想着今天要是能抓住种米囊花陷害他们家的人,陆老爹就能直接无罪释放了。
万万没有想到,这事竟是陈子明做的,而且李大妞也有份。
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凑在一块的?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还有这个府衙的大人,竟然问都不问,直接说李大妞拎着的水桶不能作为证据,这都不算,那还有什么能称之为证据呢?
顾云喜扶着何氏上了村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