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群中,年龄大的人以手掩目,这俩年轻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抢,这不是有伤风化吗?
在场的大姑娘们牙都酸了,为什么今天的新娘子不是我?等我出嫁那天,我的爱人也给我的手腕上戴上一块手表,然后单膝跪在我面前,喊着我的名字来上一句:嫁给我吧,那自己肯定能当场幸福的晕了过去。
有羡慕的,就有妒忌的。那些围观的小伙子们看着陈天,那眼里都要喷出火来,如果眼光能杀人,那陈天此刻已是死过无数回了。这些小伙子们的心中都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尼玛的,你接亲就接亲,你给新娘子戴的哪门子手表啊,你让咱们以后怎么办。还有,你一个大老爷们,屈膝跪在一个娘们面前,虽然只是一条腿,可这也丢咱们老爷们的份啊。陈天是吧,我们鄙视你。
当看热闹的人随着送亲的队伍来村口,又被停在村口的大汽车惊呆了,京茹这丫头,这惊喜可是一出接一出啊,秦老二在村里寂寂无名,可现在这凭着女儿的出嫁,这在全村是一举闻名啊。
送亲的几个小伙子也惊呆了,他们可是没有想到,今天跟着送个亲,还能坐上一回大汽车,怪不得没看到村里的马车出动呢。
秦京茹大哥是知道今天坐汽车的,看着本家的兄弟和表兄弟们那吃惊张大的嘴巴,心中的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住。他淡定地指挥几个小年轻往车上搬嫁妆,其实也就是两床棉被,一个小方桌,几个凳子。就这还是秦二叔在木匠那插了个队,让木匠赶时间制作的,时间太紧了,多了也做不出来。本来木匠还不情愿的,自己接过的活安排得好好的,你半截来插上一杠子算怎么回事,不过看在秦二叔递来的两包大前门的面子上,才让秦二叔插了这个队。
上了车,陈天又递了两包特供给了王钢:“王师傅,这是给你的喜烟。”
王钢连忙推辞:“陈师傅,你昨天不是给过来了吗。”
陈天笑着道:“王师傅,昨天邵是我对你的感谢,今天这是新娘子给的烟。”
王师傅只好哈哈一笑:“陈师傅,你可真会说话,那我就收下了,那咱们走。”
陈天道:“王师傅你稍等一下。”
陈天说完,从车窗探出头去,对秦京茹大哥喊道:“大哥,你过来一下。”
秦京茹大哥俯过身来:“妹夫,啥事?”
陈天道:“大哥,我今天早上交给你的那个袋子,那里装的是糖,你撒给跟来的乡亲们。”
秦京茹大哥一怔:“妹夫,这个就不用了吧。”
陈天给他袋子时,他试过,有两斤多,只是没想到是糖,把两斤多糖撒了给外人,他是真有点心疼。
陈天道:“大哥,人家都送我媳妇到村口了,我不得请人家吃块糖啊。大哥,你听我的,把糖全撒了。”
秦京茹大哥虽然心疼,可也没违背陈天的意思。秦二叔可是和他说过,对待陈天这个妹夫,你可别摆你大舅哥的谱,和你妹夫搞好了关系,你到时有了困难,也好和人家张口帮你。你要是把关系搞僵了,那到时候看你怎么张这个口。
秦京茹大哥走到车厢中间,大声喊道:“老少爷们,我妹夫感谢你们把我妹妹送到村口,他请老少爷们吃糖。”
可秦京茹大哥解开袋子,抓起糖就后悔了,早知道这是那个什么大白兔,我刚才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妹夫撒糖的。可现在话也喊出去了,这不舍得撒也得撒了。他索性把眼一闭,来个眼不见心不疼,抓起糖撒出了事。
见秦京茹大哥撒完了糖,陈天和王钢各看了看车两侧,见两侧无人,二人相互点了点头,陈天道:“王师傅,咱们走吧。”
王钢点头:“好。”
阎埠贵安排阎解放和刘光天在胡同口看着,一旦看到拉亲的车来了,那立即有一人回来报告,他好带人去迎接。大汽车可进不来这胡同,那送亲的人只好在胡同口下车了,这边要是没人在那,那不是有失礼数吗。
阎埠贵一听刘光天说车来了,立即让几位小年轻的先走,他则拿上雨条大前门跟在后面。这烟是陈天和他说好的,虽然不知道陈天要干什么用,但捎就是了。
这两条烟被陈天塞给了王钢:“王师傅,这两条烟你拿着。”
王钢这次说什么也不肯收:“陈师傅,这烟我是真不能收。”
陈天:“王师傅,你听我说,这烟真不是送给你自个的,是你给你们车队领导,还有别的司机师傅分分。”
这么说,王钢还真没法拒绝了,只好点头道:“陈师傅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明天给领导和弟兄们匀匀。”
陈天道:“王师傅,送了车回厂里,过来喝喜酒啊。”
王钢高兴地道:“好,陈师傅邀请我,我一定来。”
我不但来,我还要随个份子,你这个朋友,我姓王的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