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卿眼神清冷锐利地看过去，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说：“行了，抬起头来吧。”
方娴动作顿住，怯怯地抬头看着姜南卿，额头已经青紫一片，隐隐有些血水浸出来。
可她好似感觉不到疼痛，啜泣询问，“姜小姐，你们是愿意放过我了吗？”
“放过你是不可能的。”
姜南卿幽幽地开口，垂眸和她对视道：“不过只要你配合，我倒是可以让你少受罪。”
方娴整个人僵了下，迟疑地问，“配合？你，你想让我怎么配合？”
姜南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我和你不熟，哪怕我挤掉你的教授，也不足以你安排人来对我下死手，所以，害我的人不是你，至于这真正的凶手……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谁，但是，我需要你亲口告诉我，因为我需要证据！”
“当然，你可以放心，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可以保证你的家族不会受到牵连。”
“你说是不是，战总？”
姜南卿眼眸清冷地看向战寒夜。
因为她心里清楚，她刚才那番话，方娴可能不会信，但如果战寒夜表态，就不一样了，所以她需要战寒夜帮忙确认一下。
战寒夜也明白姜南卿的意思，配合地点点头，声音冷沉道：“有我在，没人敢报复你，而你，只有一次机会，说吧，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方娴听到这话，匍匐在地上，浑身颤了颤，但内心已经动摇了。
她抽抽噎噎地看向战寒夜，声音忐忑沙哑地问，“真，真的，不会被报复吗？”
战寒夜倨傲道：“自然。”
方娴顿时激动起来，从地上挺直上半身，哭喊道：“是乔心雨，是乔心雨指使的这一切！！”
“她说姜小姐挡了她的路，抢走了战总，还害得她的家族受到牵连……所以，她要姜小姐付出代价！”
挡了她的路？
姜南卿脸色一沉，眼神讳莫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果然，只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就会被各种麻烦找上来！
战寒夜也看到了姜南卿投来的视线，内心也有些许愧疚。
他看向方娴，冷冷道：“还有呢？”
方娴惊慌地回想，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泪眼婆娑地看过去，抽噎道：“还有上次，教授给贝贝小姐治疗出问题，她迁怒于我，让我帮她迫害姜小姐，然后她把我送出国，还说如果我不同意，就让我们家在H市待不下去……”
“我也是被逼无奈，这一切都不是我想做的，真的，姜小姐，您相信我，我跟你无冤无仇，我不会害你的。”
她说完，就掩面痛哭起来。
姜南卿眉头紧紧拧着，沉着脸没说话。
战寒夜脸色也异常冷酷难看，仿佛冰雪覆盖的山脉，散发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乔心雨为人不坦荡，虚荣心强，但之前看在两家交情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管。
但他没想到，这人会这么恶毒。
而姜南卿，对这结果，倒是没有任何意外，反而是意料之中。
毕竟现在这么讨厌她，恨她的人，不是徐芸就是乔心雨。
姜南卿淡漠地看着方娴，客气道：“感谢方小姐的配合。”
她又扭头看向身旁的战寒夜，声音冷冽，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战总，现在已经水落石出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在想，乔心雨可是战寒夜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所以，她怀疑，这男人很有可能会包庇乔心雨。
毕竟当初，战寒夜为了乔心雨，对她，可是毫不留情！
战寒夜好似听出了姜南卿的话外弦音，剑眉拧起，隐隐透着几分不悦。
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眸黑沉地看过去，不答反问，“乔心雨针对的是你，你想怎么处理？”
四目相接。
姜南卿柳眉微扬，然后笑不达眼底地试探道：“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吗？可是……战总，会听我的吗？”
这语气，带着几分轻嘲。
战寒夜眉头紧蹙，不喜欢姜南卿这样说话，冷道：“你不说，又怎会知道，我不会同意？”
姜南卿怔怔地看着面前男人，眼里露出些许意外。
她怎么都没想到，战寒夜竟然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思量再三后，姜南卿果然摇头拒绝，道：“算了，还是不欠战总人情了，我还不起。”
这话一出，战寒夜感觉噎得慌，胸口闷闷的，有些不爽。
不等他说什么，姜南卿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
“不过，乔心雨这番作为，到底是杀人未遂，她必须坐牢，所以按照法律规矩来吧。”
说完，她又像是想到什么，盯着战寒夜幽幽道：“我这样处理，战总，不会有意见吧？”
战寒夜再次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语气，面容沉了几分，没好气道：“姜小姐放心，我没任何意见。”
然后他微微侧头，对着旁边的唐轩命令道：“报警吧，去把乔心雨抓起来，让她依法接受审判。至于方娴和她的教授，还有这些人，也都交给警察当做证人。”
“是。”
唐轩颔首应答，准备一会儿就办。
战寒夜见都安排完了，就打算带姜南卿离开。
结果这时，一道虚弱着急的女声，从里面的铁门里传出来。
“少爷，少爷！”
战寒夜听到这声音，眉头蹙起，看向唐轩质问道：“怎么回事？”
唐轩只是思索了两秒，便恭敬回禀道：“爷，里面关着的，是上次殴打小小姐的保姆。”
这话一出，战寒夜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号人的存在。
想到贝贝就是被这个保姆打成自闭症，就分外火大，对着唐轩命令道：“把人带出来！”
“是！”唐轩领命，就给手下使眼色。
没一会儿，保姆就被从房间里带出来了。
此时的她，几乎瘦得不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