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段公接到段攸的消息,招来田晏商量此事。
田晏接过段公递给他的信件,仔细看了一下,不由得沉思。
过了一会,他才轻声说道。
“纪明,二郎所说不无道理啊。让徐荣、樊绸、段煨、华雄等人随时关注段家乌堡,当有强人袭击,我们立马救援。”
段公也点了点头,脸上也变的严肃。
“上年大旱,那些山寨、流寇肯定艰难,若是世家跟他们说我段家有这么多粮食,很有可能铤而走险。”
“不过无须派这么多人,让徐荣和樊绸前去就可。段煨和华雄守好陇县,别让贼人偷袭了我们主城。”
“这帮豪门世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二郎把他们弄得这么狠,什么都不表示,也不是这帮人的作风。”
田晏听后不由的笑了,心中更是畅快。
“我们和这帮世家斗了一辈子,还不如二郎一次让他们损失大。纪明啊,二郎以后必是人杰。”
段公也是含笑着点头,一想这幼子还没及冠。就能轻易地救活数万流民,却是有点智谋啊。
随后的数日,段家乌堡戒备森严,派出去的探子每日都会来报。
这时段鸣又过来向段攸禀报,脸色有些不耐了。
“二郎,这都多少天了,一切都风平浪静,你是不是杞人忧天了。”
段攸一脸平静,随即取笑族兄。
“我看族兄是觉得这些天不生产面粉了,少赚了不少钱。”
段攸的话一落,一旁的成公英、田豫不由的轻笑。
可麴义也感觉自己表弟也有些过了,毕竟那些面粉,美酒,可都是一枚枚的钱啊!
“表弟,不是为兄说你,你就是胆小。”
“在凉州的地界,谁敢招惹咱们。”
“若我姑父发起狠来,那真的是血流成河。”
段鸣一听,看有人支持自己,也赶忙附和。
“二郎,公节说的对,在凉州,敢惹咱段家的人还没生出来。”
段鸣的话刚落,一个斥候匆匆的进来。
“二少,五里外有数万人马匆匆行军,我估计他们的目标是我们。”
斥候的话一落,麴义和段鸣脸色变的涨红。
两人一开始还有些不服,可没想到这个二郎如此有远见。
若不是坚持戒严,仓促组织防御,必然混乱,很有可能被强人突进乌堡。
想想堡里数百万石粮食,无数金钱,都被抢走一想到这两人立马毛骨悚然。
段攸没有理会两人的内心戏,他立马站了起来。
“按照之前安排的,各自前去负责。”
众人立马出门,开始布置防御,而段攸却慢慢的登上了城墙,看着远方。
当数万贼寇赶到,段家乌堡早已戒备森严。
只见贼寇中一壮汉骑匹大马出来,他先是抽出大刀,随即高声大喊。
“里面的人听着,我乃西凉马王郭阿多,速速打开大门,饶尔等一命。”
“若负隅顽抗,我数万儿郎必然血洗乌堡。”
城墙上的段攸听着对方的名号,不由疑惑,转头问一旁的麴义。
“表兄,这郭阿多是谁?”
麴义脸色有些阴沉,眉头紧皱。
“此人原名郭汜,在西凉一带做马匪。”
“听说他的刀法不错,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没想到今天上咱们这来了,看来也是被逼急了。”
段攸一听,随即示意鞠义回话。鞠义站在墙上,厉声怒斥。
“这里是凉州刺史段颎的乌堡,尔等想与积石山数十万羌族头颅作伴,那就速速攻城。”
底下的贼寇听完顿时议论纷纷,这段公是个狠人啊,我们即使抢了过来,得有那命花吗?
郭汜一看人心要散,赶忙提升士气,若不然这乌堡没打下,还得被追杀
“兄弟们,我们躲在深山,已没有积粮,我们怎么熬过去。”
“乌堡中就有数百万石粮食,足够我们生活几年。”
“只要能够攻破乌堡,咱们就能够活命,大不了躲在深山,段颎也奈何不了我们。”
底下的人慢慢停止了议论,都火热的看着乌堡。
令堂的,爷都快活不下了,哪还能再想以后,能吃顿饱饭再说。
郭汜等各处首领,立马组织人员进攻。
段攸看着这黑压压的一群人,看着那一个个嗷嗷叫的往前冲,段攸有些忧心。
不过一想自己内有大将鞠义防守,外有战神老爹在外,我怕个鸡毛啊。
段攸让鞠义指挥防守,自己只是站在城墙看着下面的贼寇。
随着人群不断向城墙靠近,当距离乌堡还有五十步,鞠义命令弓箭手和弩手射击。
一片片雨箭飞向贼寇,带走一片血花,而贼寇在各个首领带领下疯狂的向乌堡冲击。
当他们冲击到乌堡下面,就把梯子搭到墙上,开始了攀爬。
而墙上的段家壮丁不断的投下石头,滚木,沸水。
凄惨的叫声响彻这片大地,贼寇的伤亡不断增加,而段家青壮慢慢也有了伤亡。
但是在鞠义的有条不紊的指挥下,稳如磐石。
后面观看攻城的郭阿多,此时脸色沉重,他想不到段家这小小的乌堡竟然藏有数千私兵。
而且守城之人相当的老道,将城防守的滴水不漏。
郭阿多无奈,只能不断的安排贼寇强攻乌堡。
毕竟这个世道,也只能是这样大户的乌堡才有存粮。抢那些小户人家也不能让这么多人求活。
鞠义镇定自若的指挥,成公英不停的安排人送防御物资,救助伤员。
田豫身在一线,与上来的贼寇拼杀,段鸣还在组织众人收集防御物资。
只有段攸站在城墙看着,他像一个过客,好像对此漠不关心。
没有人知道,这个把豪族坑得这么惨的少年,看见这血腥的场景也在害怕。
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