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脸色不变,可那双浑浊的双眼却变的落寞!
他其实不想听到这些话,可他还必须得面对!
身为宗室子弟,大汉权力旁落,大臣高举大旗,中原大地变的动荡!
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能用尽自己的才华,希望幽州安定,百姓富庶!
现在段攸将话题扯到此处,刘虞露出了苦笑,随即叹道。
“身为臣下,保一地安宁,也算为我大汉尽心了!”
段攸眼见刘虞颓废,他先是摇了摇头,这才沉重的说道。
“扬州牧刘繇、荆州牧刘表、包括您这位幽州牧,都是闭上双眼,不理其他!”
“那位有野心的刘岱,却被世家玩弄,惨死在黄巾乱匪之手!”
“陛下年幼,朝中大臣尽心辅佐,可汉室宗亲却掩耳盗铃!”
“是该可悲?还是该可叹?”
段攸的话如同利刃扎入刘虞的身上,他的脸上也变的难看,恨声的说道。
“将天子挟持,让其成为傀儡,那是尽心辅佐?”
段攸听着刘虞的怒声,他随即厉声质问。
“那身为臣子,纠结无数百姓,与中央对抗就是贤良?”
“先帝在时,我大汉有两千余万百姓!”
“可这场动乱之后,我汉人儿郎还有多少?”
“再继续动荡数十年,还能有千万百姓吗?”
“若外族欺辱,我等早已厮杀疲惫,还会剩余多少?”
刘虞被段攸这番话怼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
段攸见刘虞沉默,这又轻声说道。
“世叔,若您不想让陛下成为傀儡,那请您协助陛下成长!”
“如今局势不同,袁家的野心愈发猖獗!”
“称孤道寡,他们都不满足!”
“裂土封侯,他们正在去做!”
“他们还想取而代之,觉得他袁家才是天选之子!”
刘虞被段攸说的话给惊住了,他瞬间站起,脸色铁青,怒视段攸,沉声说道。
“段仲远,老夫知你有大才。”
“但搬弄是非之事,不要再说了!”
段攸摇了摇头,示意刘虞坐下,从包裹中拿出了一个木盒。
刘虞正在困惑时,看见木盒之中一块方玉。
他颤抖的拿起那玉石,脸色变的慌张,差点没扔出去。
“段……仲远,你、你什么意思?你竟然私藏玉玺!”
段攸没有理会刘虞的慌张,反而将那玉玺的一侧翻转过来,递给刘虞看。
在刘虞还困惑时,段攸这才解释道。
“当年张让将玉玺献给我,其实那时候我就想上交朝堂。”
“可当我小心的查看玉玺时,这个右侧,竟然刻着这几个字!”
“代汉者,将涂高也!”
“世叔也是博览群书,这几个字,无需我解释吧!”
“想想袁绍当初如何蛊惑大将军的?”
“想想董卓、丁原为何前往帝都的?”
“想想是谁矫诏,号令天下对抗朝堂的?”
“再想想,若是他们拿下洛阳,拿起这个玉玺一看,竟然还有这字迹!”
段攸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静静的看着神色复杂的刘虞!
这事情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世享汉恩的袁家,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他脑海中不断推演,若他们的谋划成功,那袁家必然顺利登基!
门生故吏无数,玉玺之上,又刻着这些字,是不是天命所归?
那重要吗?
他仔细打量,那蝇头小字,这帮人何时刻上去的?
是陛下驾崩,他们命人偷偷刻上的?
段攸不会去说,这事情我思考好久了!
我不是往他们头上扣屎盆子,历史那位真干这事了,结局也是凄惨!
过了好久,刘虞恢复了平静,这才沉声问道。
“仲远准备怎么做?”
段攸心中暗喜,但是面色不变,他轻声说道。
“世叔要守住幽州,同时一定要安抚公孙瓒。”
“若是我猜测不错,他会劝说世叔,领兵攻打并州!”
“还会派人劝说公孙瓒、乌桓,让他们共同攻打并州!”
“世叔若是不愿,袁绍必将派人挑拨你和公孙瓒的关系,而您与公孙瓒的理念不合!”
“那公孙瓒敢做出过激的事情,想必世叔也能猜测出来!”
“刘岱已经被他们害死,袁术会弄死刘繇,最后就是荆州刘表!”
“汉家宗室无人,我西凉又被打压,他们才会露出目的!”
段攸见刘虞听的仔细,继续说起来。
“我明日将会离去,亲自前往荆州,劝说刘表支持陛下!”
刘虞点点头,随意的问道。
“不知仲远的志向?”
段攸看向刘虞,脸色也变的严肃,轻声说道。
“年幼时,我的志向是成为父亲一样的军神!”
“谁曾想到,这事情太简单了,我才二十余岁,却轻易的完成!”
“如今的我准备将大汉稳定之后,做一位比班公更强的西域都护!”
“我将率领大军占据贵霜,我将突出大漠,走出更远!”
“战马所踏、舟车所至,人力所通。”
“天之所覆,地之所载,日月所照,霜露所坠,皆为汉土!”
刘虞被段攸的志向吓住了,看着段攸眼中的火光,他知道,段攸没有说谎!
他以为段攸的野心跟袁家没有两样,可他没想到,这位看不上大汉的河山!
他了解段攸这几年的策略,对外族极其强硬!
平定羌乱、剿灭匈奴、又击溃鲜卑!
与联军内战,段攸手段就会温和不少!
怪不得消息上说,段家对西域一直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