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冒险者公会很近,密集的大楼群中的一家。沿着狭窄的螺旋楼梯往上走,就是凯斯租住的房间。
“进来。”
“吱”的一声,木门打开了。虽然是石造的,但很坚固,总之建筑很老旧。
乍一看,甚至给人一种破旧不堪的印象。明明有钱,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但是仔细一看,这个螺旋楼梯是顺时针旋转的。还有,这条通道的狭窄。毕竟,凯斯就是凯斯。
“不愧是你。”
“什么?”
“这不是很谨慎吗?”
顺时针方向,从上升的角度来看,必须向右转才能前进。换句话说,这里是一个不便于随意挥舞右手武器的地方。
与之相对的是,在上面的房间里占了阵势的凯斯则是逆向旋转,可以一边保护左侧,一边随心所欲地挥舞右手拿着的剑。
这家伙果然是战争中的人。
“那是当然……不过,这里也并没有那么完美。”
“凯斯先生,你的意思是?”
从门内飘来一股不相称的气味,就像甜蜜的花蜜。
“嘁……这里的钥匙坏了。”
“咦?”
“芙罗拉!你睡到什么时候啊,这个懒虫!”
在凯斯的怒吼声中,房间深处慢慢移动的影子打开了一扇小窗。
是个女人,散乱的长发,一丝不挂的样子。虽然觉得她长得还算漂亮,但总觉得透着一股糜烂的气息。
“亲爱的,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芙罗拉,你出去一下,我和这家伙有要紧的事情要谈。”
“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告诉别人的。”
“别啰嗦了,快点穿上衣服。给你零花钱,去喝点酒吧。”
哗啦一声塞给他几枚银币,凯斯迅速把她赶了出去。匆匆穿上衣服后,女人带着些许赌气走了出去。
凯斯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点燃了小桌子上的油灯。
“嗯,以防万一吧。”
说着,他关上了好不容易打开的窗户。考虑到话题,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即便如此,如果不拉下窗帘,外面的光线还是会透进来一点,房间里也不会那么暗。
“夏尔,你想坐哪儿就座哪儿。”
虽说被这么说了,但是现在椅子被凯斯占据了。如此一来,就只有对面的那张床了。
就是在刚才那个叫芙罗拉的女人光着身子躺着的地方。她穿成那样,也就是说,他们做了那样的事……哇,真讨厌。
但是也没有其他地方,没办法。夏尔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然后呢?”
“夏尔,你想问什么?”
被这么一说,夏尔反而为难了。这家伙一点都不怵。
“……那个时候,如果我和大小姐大吵大闹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好吗?”
凯斯扬起一边的眉毛,讽刺地笑了。
“这还用说吗?我肯定会大闹一场,杀了那些该死的贵族,然后趁机逃走的。话说回来,夏尔,你不是奴隶吗?那你到那种地方来作为什么,插手这样的事情可没有什么好处。”
“已经解放了。就算我不来,大小姐也会去看比赛的。”
“喔?不过,我记得当时的她是五岁左右的小孩吧,怎么能认出我来呢?”
“当然记得。别看她那样,实际上那孩子的记性非同一般。我之所以会来这里,也是受大小姐之托。”
凯斯呆呆地看着夏尔的脸,随即垂下了头。
“真麻烦……啊,真是的。”
凯斯一边咯吱咯吱地抓着硬得像铁丝的头发,一边发着牢骚。
“夏尔。”
“是。”
“放过我吧。”
凯斯直截了当地要求夏尔这么做。
“哈?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我告诉你,如果你在这里把我解决掉的话。”
“啊,啊,我知道了。那个吧,我大致能想象出来。如果你真的想抓我的话,就不会这么做了。你们会派一大堆士兵过来,对吧?可是,你来找我谈的这件事……”
凯斯仰躺在椅子上,重新抱起胳膊,叹了口气。
“夏尔,你是要我全部吐露出来吗?”
“也有这个原因。”
首先最重要的是确认。
“凯斯,我想知道,你现在对大小姐和子爵家还有敌意吗?”
“没有。”
凯斯斩钉截铁地说道。
“相信我也没什么说服力。我只是觉得有机会和伊弗洛斯战斗,就答应了,仅此而已。”
目的大概只有这个吧。
毕竟凯斯看起来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那件事是从哪里开始的?”
“是图达。那个混蛋为了不引人注意,把流氓都召集起来了。这是我在旅行途中发现的故事,因为看起来很有意思,我就插了进去,结果发现就是这么回事。那么,难得来一次,本想大闹一场的……”
“凯斯先生,你和他在哪里见面的?”
“是普利斯,我打算在乘船旅行期间休息一下的。”
也就是说,他是图达在笼络侍女时候相遇的。
当然,前提是凯斯没有撒谎。
“你们做了什么约定吗?”
“啊……绑架有钱人家的女儿,一开始只是这么说来着。可是,我没有胆量在没有证据支持的情况下就闯进去,而且只是单纯的诱拐也没什么意思。
到了关键时刻,我可以抛开那些约定,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于是,我偷偷跟踪了图达那个混蛋,结果他一个接一个地和子爵家的侍女们睡了,我才明白了。”
按照这个说法,凯斯虽然接受了绑架的任务,但并没有告知绑架的目标。
之所以决定实际工作,是因为对方是子爵家族,似乎可以得到和伊弗洛斯战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