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吕米是个有能力的船长,在其他地方也能找到工作。但是,这样生活下去的意义却不知去向了。
“弗吕米先生,真是太可怜了!”
“没关系,不用担心。”
“可是,太过分了。就算想为家人努力,这种事情对弗吕米先生来说,也没有办法了。”
“没关系,夏尔。”
弗吕米的表情只有悲伤,完全看不出愤怒、憎恨和怨恨。
“我并没有什么怨恨的心情。”
“怎么会。”
“不,应该说应该感谢才对。虽然这门亲事是伊弗洛斯强行提出来的,但若非如此,像我这样到处漂泊的人是不可能组建家庭的。”
也许是这样……
“多亏了这样,我才有了三个孩子。”
“可是,弗吕米先生不觉得更加痛苦吗?”
“是啊,不过总有一天会和孩子们分开的。所以,只要她们能健康成长,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娜吉娅知道弗吕米离婚的事吗?夏尔觉得她应该知道。
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弗吕米先生,在那之后,你和子爵家会怎么样?”
“没什么。这个手镯也不会被没收,只是失去住处和工作而已。”
那吗?贵族虽然可以授予骑士的身份,但只要当事人没有犯下重大罪行,就没有权利没收。
因为骑士是为社会做贡献的精英,贵族的立场是承认这一点,但不能因为自己的情况而取消。不管认可骑士的贵族变成什么样,骑士本人都是为了社会正义而继续工作的。
“弗吕米先生,你什么时候离开?”
“后天。”
“如果可以的话,我送你。”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也能到穆斯塔姆来玩。”
那天晚上,夏尔回到家,正在和薇薇安一起吃晚饭。
楼下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夏尔。”
“嗯。”
夏尔站起来,单手拿着提灯走了下去。
一打开门,喘着粗气的娜吉雅从外面跑了进来。
“救命!夏尔!”
“娜吉娅,怎么了?”
“身为怪物的你,应该可以应付得了吧?帮帮我!”
夏尔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自己明白。
“娜吉娅,莫非是你父亲的事?”
“是啊!你早就知道了?”
“弗吕米先生今天来酒馆了。”
“既然如此,那就想想办法!求你了!”
对此,夏尔叹了口气。
“这是当事人之间、大人商量后决定的事,你想让我怎么做?”
薇薇安从后面走了下来。
“晚上好。”
“啊……晚、晚上好。”
薇薇安平静的语气让娜吉娅安静了下来,好像被她压制住了一样。
“夏尔,你能进去吗?我得跟你说说详细情况。”
于是夏尔把娜吉娅送上二楼,一边给她喝热汤,一边听她讲了一遍。
就结论来说,没有办法。如果是敌人来袭之类的浅显易懂的话,夏尔只要挥剑就能解决。但是,问题是当事人之间的意志。
“只要妈妈能改变主意,我想总会有办法的。”
“可是,她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吧?你没有和母亲商量过吗?”
“可是,妈妈说,这不是小孩子该管的事。”
真是令人恶心。
这句话要是对夏尔说的话,夏尔能理解。因为是别人家的孩子,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可是,娜吉娅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吗?
“既然如此,我一干涉,不就更奇怪了吗?因为我的立场跟这件事无关。”
“所以,我希望夏尔动动脑筋!想想办法啊!”
“对了,伊弗洛斯先生呢?”
说了之后,马上就觉得不行。
兰是保守派的重要人物,伊弗洛斯是碍眼的改革派。这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不,没有意义。那就通过大小姐,让夫人或子爵殿下行动比较好。”
“为什么?”
“如果上面这么说,兰那就没法违抗了吧?如果可以的话,我认为去拜托子爵殿下是最有效的。大人物都低头了,她怎么能无视呢?”
“原来如此!不愧是怪物。”
虽然这样的评论中看不到感谢之情,不过,那就算了吧。
“可是……”
问题是,如何把萨菲斯拉进来。
这件事应该也传到他耳朵里了。那么,他选择了怎样的态度呢?
“子爵殿下应该知道这个吧?”
“是的。”
“连骑士的手镯都给了他,一般人是不会对这种东西视而不见的……”
对仆人们来说,这应该是不小的事件。
大家各自选择了怎样的态度呢?
“想也没用吧?不行动起来的话……就只有明天了。”
“娜吉娅,那边是怎么说的?”
“那个,妈妈说要我和爸爸分手,要好好考虑跟哪一边走。”
“那个,是令堂吗?”
“是的。”
这是兰的擅自决定,丝毫没有想想孩子的处境。
夏尔叹了口气,说道。
“总之,我明天先去宅邸,虽然不知道能做什么。”
“嗯,拜托了。”
第二天,夏尔吃完早饭,就直奔子爵宅邸。
距离去年的袭击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完全和平时一样。现在卡恩的商队已经离开了普利斯,取而代之的是,东南方的中庭里有船员们。代替弗留米,被任命为当前船长的秘书科的男人正在指挥仓库的整理。
暂时没有任何头绪,所以首先要收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