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简没有想到,刘夫人的办事效率这样的高。
才同刘夫人表示已与肖临多日未见,第二天一早桃夕就将自己叫醒,肖临在正屋等着
自己,要与自己同去给刘夫人请安。
“世子今日不忙?不去军营?”岑简问道。
“姑娘,瞧着世子今天应该是不去军营了,苏清也在。”
岑简疑惑,但还是收拾妥当,来到逶迤阁正屋。
“世子这样早。”岑简向肖临福了福。
肖临见此,微微皱眉。
“军中有事,所以这几日没来见你。“肖临看着岑简正屋中的布置,向角落内一扫,看到了古琴,”今日军中事情放缓,你我同去给母亲请安。
岑简略略吃惊,肖临这是在向自己解释?刘夫人昨天究竟做了些什么?
“好。”
岑简便跟在肖临身后向景雪堂走去。
肖临边走边想到昨晚那番情景。
“你如今也在军中立业,军中要务自然十分要紧,当年你父亲也这般,把军营当家。”
刘夫人说着看向肖临,“你可知,做武将的家眷,最担忧的是什么?”
肖临自是不知。
“担忧战争起,武将是要拿命去搏的。”刘夫人叹了口气,“我盼着你父亲与你平平安安。”
“母亲无须担心,如今我不是在京中好好的么?”肖临笑道,“让母亲担忧了,是儿子的不是。”
“你呀,浑似你父亲当年,军中有事便不管不顾了。你如今人在京中,不似在边境,怎能忙得多日不见家中人?”
肖临似乎听明白了几许。
“岑简今日来过。”肖临走到母亲的身边,“她同您说了什么?”
“她说你的好。”刘夫人叹了口气,“虽然军中要务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你若心中烦闷,总憋在心里也不是。”
“明日一早你同简儿到我这里来。”刘夫人看着愣住的儿子说道,“你们一同来。”
肖临想到这里忽然停住,昨日母亲说武将家眷的担忧,她也这般担忧么?
“世子怎么停住了?”身后的岑简看着停住脚步的肖临,有些疑惑。
肖临转身,看着岑简,目光幽深,终究摇摇头,“我们进去吧。”
还未等岑简和肖临进到景雪堂内,刘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早在门外迎着两人,“世子、少夫人,夫人刚洗漱好,您二位来得正合适。”
肖临点点头,便向院内走去,岑简跟在后面,向李嬷嬷说道,“有劳嬷嬷了。”
刘夫人见两人一起进来,微微点头。
“给母亲请安。”
岑简和肖临给刘夫人行礼。
“快坐下吧,外面天寒。”刘夫人看向岑简,“昨日我似乎听到了琴声,可是你弹奏的?”
岑简站起身,“惊扰了母亲,是媳妇的不是。”
刘夫人笑着摆摆手,“琴声悠扬,却是好听。”
岑简笑着道,“母亲喜欢,我常来给母亲弹。”
“好孩子。”刘夫人转头对肖临说道,“还是简儿贴心。”
肖临微叹一口气,“母亲,今日找我们有何事?”
“你与简儿成婚后,我还未去千佛寺还愿,明日你们便同我一起去千佛寺礼佛,为威北侯府祈福,也为你和简儿讨个彩头。”刘夫人拉着岑简的手说道。
岑简低低头,心中暗想,“讨个彩头?不过是让自己生个孩子的婉转说法罢了。”
“去千佛寺?”肖临皱皱眉,“我军中还有事。”
“耽误不了你的事,你不是事情已了了大半么?”
肖临蹙了蹙眉,早知昨晚就不同母亲说那么多了。
“简儿,明日礼佛的供奉就辛苦你了。”
岑简抬起头,这就要开始料理府中事物了?
“是,母亲。”
刘夫人看着屋内几人,“你们都忙去吧,我也乏了。”
肖临和岑简向刘夫人行礼后,依次而去。
“我今日再去军中,明日一早我便来接你同母亲。”肖临甫一出屋门,便对岑简说道。
岑简点点头,这意味着今晚肖临仍旧睡在别处,如此甚好。
岑简安排妥当明日的供奉后,又着桃夕准备了一些打赏的小玩意儿和暖手炉,便歪躺在榻上。
岑简想着肖临今日看向自己时,几次欲言又止,实在不得其意,索性和衣而眠,明日在说。
一夜安眠。
桃夕早早就将岑简从睡梦中唤醒,岑简揉着眼睛,随口问道,“什么时辰了?世子可到了?”
“姑娘,世子已经到了多时,说不让奴婢打扰姑娘安眠,可奴婢瞧着这时间快要到卯时了,再不起别误了今日的礼佛。”
桃夕服侍着岑简梳洗一番。
肖临正看着手中的《水经注》入神,被一声“世子”打断。
肖临抬起头,岑简已经收拾妥当,一身素色的斜襟对花套装,手中还拿着一个月白色披风,整个人更有一股清冷的气质,肖临不免多看几眼。
“世子。”岑简又唤了一声。
“走吧。”肖临轻轻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将书放回桌上,抬脚迈出屋去。
因着刘夫人的吩咐,岑简与肖临共乘一辆马车,刘夫人同李嬷嬷共坐同一辆马车。
岑简与肖临共处一室,两人都无话。
岑简斜靠在马车靠背上,晃晃悠悠地,竟然睡着了。
待岑简醒来,只觉得脖子微微发酸,稍一动,竟有些疼。
岑简轻轻呼了一声痛。
肖临抬眼,“睡醒了?”
“嗯。”岑简有些尴尬,脖子仍旧有些不适。
肖临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哪里难受?”
“脖子有些疼。”岑简有些不好意思,在肖临面前睡着本就有些丢脸,如今脖子竟不能动,更让她着急。
“我看看。”肖临坐到岑简身边,抬手抚住岑简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