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间将通讯令牌放下后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大军,命令大军戒备。
涉间此次出征,一改往日作战风格,整个大军行军时,总是处在人不解甲、马不卸鞍的戒备状态,就连夜晚也是如此。
主要是因为他的军队以步兵为主,骑军只有六万人,所以他行军的速度并不快,但胜在稳定。
前面有林跃的白马义从负责侦察,左右还有三万骑卒掩护,以标为单位,一标一标相互呼应,互相照看,安营扎寨都做了精密的布置。
白天行军时,全军一起行动,将整个大军串联在一起,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差错。
可这三十万匈奴游骑,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自古骑军对步卒有着天然的优势,尤其是在草原之上,没有地形的限制,匈奴人胯下的战马一旦提起速来,带来的冲击力远不是步卒能够抵挡的。
“全军戒备,刀盾兵在前,长矛居中,弓弩手在后!”涉间说道。
只见中军挥舞大旗,很快三十万大军便有所响应,开始移动。
......
“将军,匈奴骑军距我们还有二十里!”一斥候来报!
“知道了,随我来!”林跃喊道。
涉间的大军就在眼前,他粗略的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圆阵,随即催动马匹,加快前进。
大军见白马义从赶来,一些士卒将盾牌收起,避退到一旁,为白马义从留下一条能容下五马并行的路来。
“进!”林跃挥手示意道,白马义从鱼贯而入,进入大军之中。
林跃终于松了一口气,三万白马义从对三十万匈奴游骑,他又不是霍去病那种天才,他如果执意冲锋,只一个照面,三万白马义从便会损失大半,赔本的买卖他不会做。
如今唯有依靠涉间了!
直到最后一名白马义从进入大军阵营中,林跃才跟在赵云身后进去。
圆阵中层次分明,士卒皆是满脸战意,林跃一直来到大军中央,发现圆阵乃是外紧内松,此地白马义从在左,三万骑军在右,中间还有三万精锐步卒,想必是涉间的亲卫营。
“禀报将军,白马义从全部归营!”林跃下马来到涉间面前拱手道。
“嗯!”涉间点点头。
随后林跃归队,期间不断有斥候到涉间的面前汇报,涉间都没有说什么。
直到前方打起大旗,涉间拿起长戟便走向前方:“来了!林岳,跟我来!”
“诺!”林跃催动战马追赶涉间。
二人来到前方,只见无数匈奴游骑铺满了草原,给人莫大的压力。
匈奴游骑蠢蠢欲动,直到一杆匈奴大旗缓缓而来,停在远处眺望秦军。
“乌若利王子,我看这支秦军一股肃杀之气,想来不好对付,我们还是另寻机会吧。”一名匈奴将领说道。
“你莫不是怕了?草原上可没有胆小鬼生存的地方,胆小鬼的下场可不会好。”匈奴少年说道。
他是匈奴单于的小儿子,他的母亲是单于最喜爱的阏氏,他自然是受尽宠爱,这次的八王南下劫掠,便是以他为主导。
他对面前的三十万秦军不屑一顾,在草原上,这些步卒对自己构不成丝毫威胁,他一心想证明自己!
“下令吧,你的部下去进攻!”乌若利寒声说道。
“是!”那名匈奴将领自知失言,但乌若利的话他还不敢违逆,无奈之下只能驾马进攻。
“小狼崽子们,猎物就在前方,随我来!”那名匈奴将领喊了一声便带着大约五万匈奴游骑远远的绕着涉间大军骑行,想找到秦军的薄弱点再进攻!
他常年与秦军打交道,明白只有分散的秦军才是羔羊,成建制的秦军就会变成恶狼!
“快进攻!”乌若利派人过去大喊,他认为这个将领的行为是在挑战他的威严!
“唉。”那名匈奴将领叹了口气,对于刚刚无意间忤逆了乌若利的行为感到无比懊悔,可眼下他没有办法,只得大喊:“狼崽子们,随我冲!”
他明白这一次冲锋后他将九死一生,就算侥幸活了下来,乌若利也不会饶恕他,只是可怜了他身后的孩子们,这一次南下劫掠他们过来磨练心性,如今还没成为真正的勇士,便将死伤大半!
这令他无比痛心!
“冲啊!”他大声喊道。
“弓弩手准备!”涉间大喊,待匈奴人慢慢靠近,进入到有效射程范围时,涉间再次喊道:“放!”
霎那间,秦军箭雨覆盖了他们头上广袤的天空,宛如倾盆大雨般密集,顷刻间便落到他们身上!
“躲!”将领大喊,下意识将身体贴到马肚子上!
他虽然身为高阶武将,但也不敢与箭雨硬拼,他只期望战马能够躲过箭雨!
可他身后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有的来不及躲避,直接被箭矢贯穿,有的躲到马匹肚子上,可马匹中箭被压在马下!
匈奴将领望向身后五万匈奴游骑,经过一轮箭雨已折损超过万人,他不禁悲痛欲绝,可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唯有击穿他们的阵型,才能保住更多的族人!
“杀!”他翻身重新座到战马之上,举刀大喊!
他要趁着这轮箭雨后短暂的空隙,击穿他们!
一百步,八十步,距离秦军越来越近!
他脸上神色严峻,突然秦军中站出一排士卒,将手中的秦弩对准了他们!
如果说刚才是箭雨如幕,那现在就是狂风急雨,秦弩虽然在射程上不如弓箭远,到速度上却远不是弓箭所能比拟的!
“放!”
一声令下,弩箭眨眼间便至面前!
“啊!”无数惨叫声、闷哼声响彻在他的耳边,他竭尽全力抵挡可还是身中两箭!
不过对于他这种高阶武将来说,算不得要命!
可对面一排弩手后撤,又一排弩手向前将秦弩对准他们的举动,才让他如坠冰窟!
“放!”
又一轮箭雨袭来,他身中十余支弩矢,依然没有倒下!
他能够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