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缪没有开口,可有人替她回答:“我马上就到。”
画面紧随着声音延迟涌入,长长的过道之后,一间单调得只有一张岩板桌的类办公室出现在祁缪的视线里。
办公桌上放着写有“方塬队长”的铭牌,“祁缪”以副队的视角坐在桌前,对面是队长。
“这是今天的报损清单,除了同步器,你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上?”
“暂时没有了。”
“你现在使用的是我从前换下来的备用,协同频道是‘三长一短’,我会把丢失缘由备注上去。但是你今天实在太不小心了,这都是公司资产,下次要注意!”
“明白。”
“今天的射击训练你去安排一下,所有人员都要按30%以上的训练力度加强。”
“明白。”
办公室在祁缪的眼前消失。
副队行走在布满铁丝网的训练场上,祁缪的视野跟随他的视角同频转换。视网膜将画面信息导入神经中枢,神经中枢通过神经元桥接再与祁缪的神经中枢关联到一起,她能见到他之所见。
比如漆黑环境里唯一刺眼的探照灯,一排排单孔分明的射击靶,将近二十来个全副武装人员填弹持枪射击。
此起彼伏的枪声中,副队的思绪始终保持着冰山一般的平静。
祁缪的意外“接入”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的脑海静得可怕。哪怕祁缪在同步的一开始鸡飞狗跳,差点拔了他们之间的“传输线”。
祁缪不禁怀疑,这个人难道一点也感受不到她的“入侵”吗?
“副队,人员到齐了。”
男人视线扫过所有:“新人出列。”
祁缪明显感受到了他在训练时刻的专注。他拥有极佳的身体素质,超高的格斗技巧,非凡的作战意识,他对自己的武力造诣不疑有他,远高于他在与人交流时表现出的两脑袋空空。
祁缪看着他拿起操作台上的S16狙击枪零部件,听着他用几乎自言自语的口吻道:“看清楚了,枪是这么用的。”
三十分钟后,祁缪从沙发上睁开眼。
她睡着了又似乎没有,她在神经桥接状态下,和那些新兵一起上了一堂射击速成课。或许是巧合,教官也即那名副队长,对狙击枪结构的拆解和影响弹道走向因素进行了深度剖析,使得她对S16的使用又有了一些全新的感悟。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自己的学习成果。
祁缪翻了个身,发现幼崽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进她的怀里睡着了,他细弱的呼吸均匀地喷撒在她的颈窝。因着祁缪的挪动,他舒适地往里拱了拱,乖得像个出生不久的通灵小兽。
祁缪第一次领教到萌物的杀伤力,这也太可爱了。
“怎么样,冲锋、伤害、后卫、补给都安排到位了吗,需要我做什么?”
时间差不多,祁缪回到餐厅,发现绝大部分人都用期冀的目光看着她。
对抗训练他们做得大差不差,腾挪闪躲几乎达到了他们身体素质的极限。在武器发放前,他们也没办法做更多枪支器械的实战训练,通过黝黑大叔……不,更正一下,是黝黑哥道听途说而来的分享,他们尽可能的一些理解枪战原则。
可是关于如何作战他们却遇到了巨大难题,以他们这样的作战素质,他们时时刻刻都要做好以弱对强的心理准备。
他们需要最大限度的发挥他们仅有的条件。
“是这样的,我们需要一个队长。”
领导把他们的讨论做了个总结:“要求不高,有一些战斗经验,身体素质不弱,对游戏理解足够深刻,最好还能有运气成分傍身。大爱无私,拥有身先士卒的觉悟,能在关键时刻拯救同伴……基本上就差不多了。这样,说不定就能利用人员调度和战术化腐朽为神奇。”
果然,他们这是招募敢死队司令官呢!
祁缪宛如看到面试时候hr列出的各种离大谱要求:“你们看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