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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缪特意问当时反应最大的加菲:“进入第五轮后,你头还有在疼吗?”
第五轮里玩家们有了更充足的交流时间,所有人就等着祁缪发话呢。
加菲现在的主动性较之最初有了跃进式的提升:“不疼了,不过偶尔还会犯迷糊,会有种不知道现在何时何地,什么时间什么方位的错觉。”
她猜到祁缪是想确认同伴们的身体状态。
法师表示自己情况类似:“有所缓解,但不清晰的部分依然占据绝大多数。前几轮的遭遇,该模糊的还是模糊。”
阿塔拉稍有不同:“我的状态一直都还好,可能是因为我最早发现不对劲,给了自己塑造了很强的心理暗示。”
祁缪毫无血色的嘴唇里透出一抹笑,从阿塔拉的言行举止来看,她的心理暗示恐怕不只局限于她自己,她应该很早就意识到祁缪的真实等级了。
她该庆幸在第四轮这么关键的游戏节点之前,阿塔拉从来没有曝光她的打算。
祁缪:“也许自我暗示,是可以缓解融合不适的手段之一。”
有些人没听明白祁缪的话。
祁缪对着那几个人,尤其是其中的张开问道:“张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进入第五轮,张开的整个精神状态发生了质的改变,上一轮里他还能在安全的环境下偶尔插科打诨,发挥阿Q精神,可不幸地是他再次遇上了冷枪。进入这一轮,他的大脑像被塞进了一大包脱籽的棉花,软绵绵又无从着力,甚至有时候在祁缪和队友讨论游戏要点的间隙,他还会不由自主的走神,要么是两眼一黑,要么是海马体空白,浑浑噩噩。
“啊……我吗?怎么说呢……我,我觉得我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
张开似乎连点烟的动作都不大连贯了,“时间还早,我去困个觉,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领导对张开的反应忧心忡忡,即便他自己也没好过多少。
“你们不必担心我,我可以自我调节的……虽然有点不好受,不过我明白一点,我已经总共死了有四轮,现在扛得住,不代表下一轮还能坚持……死亡……死亡、的确不是儿戏。如果可以,你们还是尽量不要……”
金链哥也很痛苦地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他甚至不想多说一句话:“归根到底还是游戏,翻过第四轮这个分水岭,也是时候认清现实了。赤霄是吧,从现在起,我叫‘拾荒者’,有事你吩咐就好。”
他抱住头趴在了桌上,大金链子在厚实的桌板上膈出富贵的声响。
这显得他的ID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不过如果连拾荒者都能向赤霄低头,其他人未必不能察觉赤霄在团队中间的与众不同。
游戏中的好几轮,赤霄都是带着幼崽从房间外面归的队,领导对此原本有所注意,却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最为惊险的第四轮,赤霄是当着众人的面死里逃生的,几次叠加,就足以充分证明,她的等级绝对不低于六星。
就像舒克在上一轮所分析的那样,一旦越过第四轮这个分水岭,高等级玩家的权限优势将不可逆转,而六星玩家、尤其像赤霄这种武力值拉满的玩家,对于整场游戏而言,几乎就是制霸全场的存在了。
所有人不戳破现状,却几乎默认了这一事实。
或许他们应该还存有庆幸,赤霄并非那种杀人如麻的残暴选手,只要全力配合她的行动,说不定团队还有机会逃出升天。
这将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潘多拉有没有公布第五轮游戏会在多久之后开始?”祁缪错过语音播报,向法师确认。
“6个小时。”法师咧嘴笑:“它还说,‘由于部分玩家触及到了规则不曾涉及的领域,玩家在第五轮按打乱后的队伍构成为准,并且将会在游戏开始前更新有关规则,杜绝再次发生此类行为。’”
祁缪也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经过第四轮的长线战斗,她的笑是如此的疲倦无力,却也是如此的欣慰,“这么说来,我们的功夫没有白费。去洗个热水澡吧,我们至少可以休息5个小时,聊天群开放前回归游戏就好,也让对面180室的玩家充分的磨合磨合。”
她站起身来,想找个清净的角落闭目养神。
结果没想到她的小腿又酸又胀,刚站起身,就因为无力支撑而摔回了座椅。
她从齿轮空间负伤而回,所以她隐隐知道是有什么东西刺进了小腿肌肉,归队的过程太过紧张,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以致于现在主要矛盾转移,她才发现它是如此的牢固,令人痛苦不堪。
舒克对落地窗做好遮蔽效果后回到餐厅,正好发现她小腿壁上暴露出来的倒刺,十分夸张地大吼了一声:“别动别动,这个得立马取出来!”
经过刚才和赤霄的配合,他深刻地明白什么叫作难度对应着能力,对于赤霄,他几乎瞬间化身成了迷弟。
祁缪:“……”
“我当然知道。”她四处寻找,“我的刀呢?”
她指的是那把赤金古刀,那是她好不容易用趁手的东西,可是现在……
糟糕,她似乎把它弄丢在齿轮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