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迈着大步向场地外面跑去。
“西弗勒斯?”
古尔芒的脚步停在跨出看台的门口。
“我看到你……”他顿了顿,“是不是受伤了!”
古尔芒无意识地举起手晃了晃,绞着嗓子拧巴出一句话来,“没——事……”
下一秒,只见西弗勒斯冲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她的右手腕。
“怎么样,刺得很深?疼不疼?”
他仔细查看着她的伤口,目光晦暗。
几秒后,他抬起眼,撞上了她的视线——像一捧泛着泡沫的浪尖,一瞬间的锐利散作柔情,融在他深邃的黑眸之中,揉碎了他眼中细细密密的担忧。
“没……”话想说出口时,她的心脏跳了跳,声音极重,砸在她的胸腔里,让她再说不出“没事”的话来。
“疼……”古尔芒懦懦说了一句。
西弗勒斯听到了,他刚举起魔杖的手微颤了一下,正准备施咒时,他又放下了手,叹气道,“还是要更小心才行,魔咒的控制不够精准。”
“嗯……”
“先跟我去医务室,需要把木刺和木渣挑出来。”
“好……”
路上,西弗勒斯拉着她的左手,觉得她似乎过于安静了些,偏过头去瞧她。
“怎么不说话了?”
“没有……”
古尔芒的语气有些委屈。
“是太疼了吗?”
“本来没事的……你一关心我,就有事了……”
古尔芒的语气更委屈了。
……
十月中后旬,周六。
一周的时间里,天气渐渐转凉,好在太阳还没被雾气遮挡,阳光普照,晴日里算得上明媚。
今天上午的魁地奇比赛是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场次,球队的成员们都不太着急,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吃着早餐。
“我还以为这点小伤很快就能好了。”
古尔芒的右手包着一层纱布,她用手指夹住银勺的勺柄,轻飘飘地舀了一勺汤喂进嘴里。
“谁叫你每次都忘记涂药,而且每次训练完了还会把伤口扯到崩开!”西弗勒斯的语气有些生气。
“可是,按理说早就该好了,我不明白怎么一直在结痂……不对不对,按理说应该不会结痂直接就好了啊……”
“所以,你的身体已经在提醒你了,你要是再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小心总吃苦头!”
古尔芒迷迷瞪瞪地应了一声,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着问道,“西弗勒斯,要来看我们的比赛吗?”
“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古尔芒哈哈一笑,高兴到忘乎所以,她盯着他,放出她的豪言壮志:“太好啦,西弗勒斯,以后你要是来看比赛,我每一场都赢给你看。”
“你又不是找球手,就会夸下海口。”
“反正,在雷古勒斯找到金色飞贼之前,对方无论是谁接近这个小球,我就一球拍把那人给打晕!”
西弗勒斯的面上牵出极浅的笑,他挑了挑眉,总结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斯莱特林。”
“答对啦,不过,斯莱特林赢了你也会高兴的,所以,我这叫双赢。”
说罢,她努力朝他挤了挤一只眼睛,结果眨单只眼的效果没有施展出来,反倒把整张脸皱了起来。
西弗勒斯见她的面部有些抽搐,他无奈道,“你在干什么?”
“可恶!赛尔温说眨眼(wink)的魅力比抛媚眼还要好,他说他亲身实践过,让我一定要试试看,尤其是在我说大话的时候!”
西弗勒斯拧起眉头,忍不住低吼道,“他都教了些什么!”
古尔芒抓了抓脑袋,沉思着说,“嗯……其实也没教什么,他就是突然来了兴致,非要拉着我和沙菲克给我们表演一下眨眼(wink)……”
“所以你就专门学习了如何眨眼?”西弗勒斯捂着脑袋,有点头痛道。
“对呀,我觉得挺好的!”
“或许只是别人做起来不错……”
“是我模仿得不够好吗?”
“不……好吧,不算差……只是,我觉得不必要……”西弗勒斯字句斟酌着要怎么才能告诉她残酷的现实情况。
“我就知道!哈哈,沙菲克也对我说不必要,他说我的魅力已经足够大了,根本不需要学习赛尔温这种不实用的小手段!我差点就不相信他了,西弗勒斯,原来你也这么觉得呀!”
西弗勒斯狠狠咬着后牙槽,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是……”
……
比赛在临近中午的时候结束,两个小时不到,斯莱特林以压倒性的结果取得了胜利。
古尔芒拎着扫帚,回更衣室加了件外袍,又迈着愉悦的步子,轻轻盈盈地跑了出来。
“西弗勒斯!”
他站在看台下的某处阴影里,她一眼瞧见了他,大喊着他的名字朝他奔来。
古尔芒站定在他面前,比赛时的燥热还未散去,只不过小跑了几步,全身上下又开始闷热地厉害,连带着额上的发际也有了流汗的冲动。
古尔芒看着他从内口袋取出一方洗得泛白的帕子,他伸长手臂,预备递给她。
古尔芒注视着这方帕子,慢慢弯起眼睛,黑眸里氤氲着古灵精怪的笑意。
她稍稍前倾些身子,朝着他的方向,偏侧过一边的脑袋——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一方帕子就轻轻点点地擦拭着她的额角。
“越来越懒了。”西弗勒斯轻声刺道。
古尔芒低声笑了笑,心情像吹出的肥皂泡,一个接一个地在空气里“啪”地一下炸开了——
只不过,她也不知道,这样易碎的快乐到底是她自己的感受还是对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