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剑，不可能改认他主。
唯一的可能……
“你是阿霜……你是阿霜对不对？”
姮媛心下一坠，很快她调整神色，透出讥讽的笑：“二公子，我可不是虞夫人，我是族长夫人的侄女，大祭司亲女儿，姮媛。”
说完，不理会裴寄书落寞的目光。
裴寄书低下头，心里自嘲。
应该是巧合吧，他真是想阿霜想疯了。
明明是他亲眼见到阿霜死在他面前的。
裴寄书以无端伤人罪名押入律法阁受刑，关禁闭三月，鞭刑九十。
冥浮院。
“圣女，解释一下吧。”
裴时州面无表情，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面，盯着池初。
确认宁歌已经安定，现在也只需要静养就行，池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她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才道：“少君想知道什么。”
裴时州似笑非笑看着池初装傻，此时与池初有过生死之交的姮媛道：“圣女，少君想知道你为何，对……宁小姐如此上心？”
她纠结半天还是选择了宁小姐这个称呼。
“我只是见宁小姐有些亲近，不行吗？”
姮媛嘴角扯了扯，裴时州神色淡淡，他不轻不重道：“池初……不对，或者该叫你一声宁初才对。”
池初端茶的手一顿，而后微微笑了笑：
“瞒不过少君殿下，祭灵楼还有事，本君先回去了。”
看着池初走远，姮媛还没缓过来。
“你说，宁歌是圣女的……姐姐？”
姮媛不可置信，还没消化完这个消息，裴时州又把话题转向她：“光明正大在裴寄书面前用清霜，你生怕他认不出你吗？”
姮媛面色一愣，很快又恢复那副风情万种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呵，从他将那一朵小霜花认错成我，这孽缘就该断了。”
话说着，姮媛的思绪又回到十四岁那年，她悄悄跑出幽冥的时候。
姮媛善幻术，悄悄离开幽冥给自己幻化了一张娇俏的鹅蛋脸，并化名虞霜。
隐藏幽冥气息，来到凡间，到了第一大宗万剑仙山的山脚下，准备玩够了再回去。
在山脚下经常能看到不少仙门子弟下山做任务，虞霜幻化成一个没有灵力的小姑娘，看着仙门子弟为百姓分忧。
待在山下一个月多，虞霜觉得无趣，便准备换个地方，结果离开之际，却发现一个受伤很严重的小孩。
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最重要的是，这少年身上竟然一股幽冥气息。
虽说三界和平共处已久，但上凡两界多少还是因为万年之前的幽冥叛乱而对幽冥心怀怨怼。
这样一个伤重的幽冥少年，落在凡间怕是处处危险。
于是十四岁的虞霜大发善心救了他。
小木屋内，虞霜又是热水又是采药，为少年擦干净脸庞，又给他熬药。
来回忙活一个月，一次擦脸，少女的手被少年死死握住。
“你是谁？”
少年长了一双桃花眼，睁开眼看着少女的时候让少女心头一颤。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少女冷不丁冒出一句：“你长的真好看，当我童养夫吧。”
吓得少年松开了手，猛咳了一阵。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张口就是这种……污秽之词。”
虞霜听完他的话歪了歪头：“你不喜欢吗，那你想当什么，我帮你。”
少年眸底一暗，而后想到不过一个毛没长齐的小丫头，笑了笑。
“这样吧，看在你救了我份上，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养你。”
谁知小丫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不要，我有一个可厉害的表哥，才不要你当我哥哥。”
“好好好，那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我总不能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小丫头似乎真的认真想了想：“我叫虞霜，虞美人的虞，冰霜的霜。”
少年神色不恭，心底却是认真记下了这两个字。
“小丫头，你几岁啊。”
“十四啦。”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垂眸片刻，扬起嘴角：“我叫寄书。”
虞霜此刻心底一懵，寄书，裴寄书？
但她没有问出口，露出笑容：“好的，我记住啦。”
少年靠着床头，听着少女欢快的嗓音，心底暗暗道，记住了就好。
少年时候的心动最是纯情，可惜裴寄书不知道，姮媛也不知道。
寄书和虞霜终究散落在少年时期，成了不可再叙的旧梦。
荒唐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