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茶杯拿捏不住顿时滚落下去,满杯的茶水洒满了龙袍。完全不顾湿漉漉的龙袍,老朱三步并作两步走下去,朝着站起来的老太监厉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韩度在哪里?”
老朱看向另外一个木匣子里的青苗,这种东西他也是没有见过,指着问韩度:“这也是种粮食?”
韩度抬起手臂,仔细的闻了闻,却什么味道都没有闻到。
“臣蒋明”
若是他们不走上朝堂,那万一书院遇到麻烦的时候,就没有人会为书院说句话。虽然书院没有想过要颠倒黑白,但是至少也不能够让人给欺负去了。
正在老朱想要瞎逼朱批的时候,老太监从殿门外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边跑,一边还喊道:“皇爷,皇爷”
老朱顿时一惊,伸手就夺过韩度手里的另外一半,照着韩度的样子在果肉上啃了一口,仅仅品味了一息时间,就惹不住开口说道:“竟然是甜的?”
老朱出城自然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听得皇上要出城,虽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朝廷的六部尚书加各种大佬全都来了。
老朱御撵在前,官员官轿在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北城外面而去。
老朱自然也看到江面上的水师战船,而且他的眼睛还要比其他人看的更加仔细一点。
等到老朱察觉到这股怪味的源头是韩度等人的时候,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可是老朱却不懂人性,太过想当然了一点。他以为粮长是从百姓当作选出来的,就会为百姓着想,可是却不知道这些人从当上粮长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的脱离百姓的范畴,从此再也不和百姓同一阶层了。不仅不会对百姓和善,反过来欺压百姓的粮长,比比皆是。
韩度故意买了个关子,朝老朱说道:“皇上,臣这次出海遇到了三种祥瑞,臣将它们带回来了。”
可是老朱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又抬手止住老太监,说道:“算了,直接摆驾,朕要去北城码头。”
老朱连忙转身,不顾泥土的脏污,直接动手撤掉藤苗,动手刨了起来。
老朱正感叹着的时候,忽然下意识的抽了抽鼻子,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怪味笼罩,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嗯.不过也不一定,韩度忽然深深吸了两下鼻子,自己这一路遭受了这么大的罪,就受了老朱如此礼遇又怎么了?
韩度的旗舰当先驶进码头,韩度带走方孝孺和蒋明两人,连忙从船上下来。直接来到老朱面前,跪拜下去:“臣韩度”
老朱竟然出城来迎接自己,如此大礼,自己可受不起。
不过,还没有等官员们疑惑太久,就看到皇上的御撵在码头停下。
等到所有人将整整十株红薯给刨出来之后,几个大臣包括老朱在内,一个个根本不顾满是的污泥和漆黑的双手,顿时仰天长啸起来。
老朱深深的叹了口气,想到失去了韩度的音讯,他自己悲痛不已就算了。关键是,他还不得不面对安庆那孤苦伶仃的眼神。每一次安庆进宫,老朱都免不了要深深的自责一番。
果然,久居鲍鱼之肆不闻其臭。自己竟然一点臭味都闻不到,要不是被老朱提醒,自己根本就不会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是,奴婢这就去。”老太监回了一句,连忙转身就要出去安排。
难道,真是那人回来了?
有人对此不明所以,但是有人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不由得露出惊讶的表情。
可即便是如此,老朱也在不遗余力的想要让天下百姓有粮可吃。为此,老朱还设立了粮长,就因为怕当地官员对百姓横征暴敛。想着这些粮长既然是从当地百姓当中选出来的,和当地的百姓也是乡里乡亲的,怎么也不可能欺压百姓。
刚才他手里的这东西,起码也有四五斤吧。一株就能够长出四五斤粮食,那这要是种上一亩地,那它的产量会有多少?
“秦大人,皇上这是在等人吗?”
于是,有一半的先生放下戒尺,穿上官服走入朝堂。
老朱一直以来都非常重视百姓的口粮,可惜他只是天子,不是老天,不可能让天下年年风调雨顺。
韩度一边吃着,一边朝老朱咧嘴一笑说道:“皇上,这是一种粮食。”
说罢,抬手示意兵丁将船上种的红薯和土豆连木箱子给搬下来。
眼前的这三艘战船怎么说呢?只是让老朱看了一眼,老朱就感觉这三艘战船好似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每一块木板好像都在与人诉说着它所经历的故事。
随着韩度的咀嚼,嘎嘣嘎嘣的声音清脆悦耳。
既然不能生吃,那老朱便悻悻地打消了就要尝尝味道的打算,疑惑问道:“哦??那这东西该怎么吃?”
韩度连忙说道:“可以煮着吃,也可以当作是菜炒着吃,也可以烤着吃。”
“这东西还能够作菜?”老朱惊讶出声。在他的眼中,粮食就是粮食,菜就是菜,怎会有既能作粮食,又能作菜的东西?
“当然可以,这东西亦菜亦粮。”韩度立刻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