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晨曦,程始和萧元漪起身后,开始清点银钱,准备给葛氏送去。毕竟这已经是葛氏第三次提起此事了,他们也是要脸的。
程少商起床洗漱完,到了庭院中,就看到自家阿父阿母正在清点银钱,心中不由得嗤笑一声。阿父阿母如今倒是急了,前两次二叔母提起的时候还推三阻四,如今葛家外大父他们来了,阿父阿母是觉得躲不过去了才归还银钱的吧!
萧元漪注意到程少商,见她站在那里不动弹,训斥的话脱口而出,“既然来了怎的不请安,你的规矩礼仪呢?”
程少商回神,听到自家阿母的训斥之语,心中毫无波澜,面色如常地上前福身行礼,“阿父阿母安。”
程始拉住萧元漪,笑吟吟地看着程少商,“嫋嫋来了,你先自己坐会儿,阿父和你阿母还有事要忙。”
程少商点头:“阿父阿母忙即可,不用管嫋嫋。”
言末,她踱步到了挺远中的石凳上规规矩矩地坐好,看着他们整理东西。
萧元漪的义妹,也是侍女青苁看了一眼自家女君,下去给程少商奉茶。
一盏茶后,青苁将茶盏搁到程少商手边的石桌上,恭敬地道:“四娘子请用茶。”
“嗯。”程少商淡漠地应了一声,一点也没有要喝茶的想法。
青苁见她如此冷淡也不在意,行了一礼,退到了一旁候着。
一直注意着程少商的萧元漪看到此情况,再次斥责道:“嫋嫋,青苁是你姨母。”
程少商再三被她呵斥,早已心烦意乱,倔脾气也上来了,起身怒道:“说好听的是你义妹,说难听点她不过是一个婢子,难道还要我一个女公子给她行礼问安不成?”
萧元漪怒火直冒,放下手中的东西到了程少商面前,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她这一巴掌将所有人都给打懵了。
萧元漪也后悔了,“嫋嫋,我……”
她伸出手想要就触碰女儿的脸,却被程少商挥手打开。
程少商捂住被打疼的脸,怨恨地看着萧元漪,“这是你第三次打我了,第一次是你回来的当天晚上,第二次是董舅公揭穿我留下的真相那日,今天是第三次。”
萧元漪对上女儿怨恨的眼神,心刺痛了一下,“嫋嫋,阿母……阿母不是故意的。”
“我恨你。”说完,程少商捂着脸推开身前的萧元漪,躲开阿父伸过来的手,跑出了院子。
程母看着程少商离开的背影,面露不解,“这又是怎么了?”
伺候她的老媪出声道:“老夫人,要不婢子去问问?”
程母点头:“快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老媪:“诺。”
而程少商跑出程家后,径直去了葛氏的宅子。
到了宅子门口,程少商却踌躇不前,一直在宅子门口徘徊。
看守宅子的下人来到程少商,一眼便认出了程少商的身份,上前到了程少商的面前行礼:“奴见过四娘子。”
程少商讪笑,摆手让他起来,“起来吧!”
仆从:“谢女公子。女公子可是来找夫人的?”
程少商抿嘴,点了点头,“正是,二叔母和姎姎阿姊可在?”
仆从:“在,昨儿个夫人回来的时候吩咐过了,四娘子若是来找夫人和三娘子,不必通传,您直接进去即可。”
程少商:“多谢。”
仆从:“四娘子请进。”
程少商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提步进了宅子,而后由一个婢子领着去找了葛氏和程姎。
葛氏和程姎看到程少商,都愣了一下,随后葛氏笑着向程少商招了招手,“嫋嫋来了,快过来坐。”
程少商看到亲近的人,心里的委屈在这一刻迸发,鼻子一酸,眼中噙泪,委屈的唤了一声:“二叔母。”
听着她委屈巴巴的声音,葛氏向她展开了怀抱,“过来,二叔母抱抱。”
程少商小跑过去,整个人埋进了葛氏的怀里,瓮声瓮气地道:“二叔母,嫋嫋想你了。”
葛氏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瞧你这委屈样,可是你阿母又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