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程止携妻桑舜华回到都城,同行之人还有程少商的二兄程颂,以及同一天出生的孪生三兄程少宫。
程少商通过观察辨认出两位兄长,毕竟程颂乃是出自军中的将领,自然威武英气。
至于程少宫的稚气在她看来成了孱弱,向来毒舌著名的老三,也是被亲妹子怼得哑口无言。
反观三爷程止是个令人见之忘俗的美男子,左右不过三十上下,眉眼俊秀,朗朗如青山苍翠,而他身边女子乃是白鹿山主之女,言行举止亦是温婉端庄,令程少商产生好感。
然而这门亲事是程止求娶而来,所以程老太明知自己儿子高攀,依然不喜欢桑舜华。
盛宴之上,各色菜肴齐备,程老太的热情宛如烈火,却也只是燃烧程止一人,浑然不觉身旁的儿媳,偶尔会在桑舜华行礼时回应,大部分时间都视若无睹。
程少商难掩八卦之心,含蓄地侧向两位兄长,与之窃窃私语,大抵了解前因后果。
程姎坐在程少商身边,也是侧耳倾听,也了解到了前因后果。原来三叔母与自己阿母一样,不得大母喜欢,即使大母知道是自己阿父和三叔配不上阿母和三叔母,还是不满阿母和三叔母。
如今大母也不知为何对阿母亲近了不少,但她还是忘不了小时候大母是如何苛待阿母的场景。
想到此处,程姎心中也对这位三叔母起了亲近之意。
程少商也在心中惋惜自家二叔父埋没自身十余年,全是为家里着想,怎知大母却没有半分怜惜。
世人都知势利为何物,奈何作为父母对孩子也会有势利之时,若是父母对孩子都以貌取人,以势取人,实在是不值得敬重。
而且大母还对二叔母不好,若不是二叔母教导她不能不孝,她才不想看到大母呢!
坐在程始身边的萧元漪见自家两个儿子只同嫋嫋说话,就以为他们忽视了程姎,就开口道:“颂儿少宫,怎的只和嫋嫋说话?不和姎姎说话?”
程颂和程少宫面露尴尬,无人接话,屋内的氛围顿时尴尬了起来。
葛氏睨了没事找事的萧元漪一眼,“二郎三郎不用搭理你阿母的话,姎姎不会在意这些。”
程颂年长,开口道:“是我考虑不周,忽略了姎姎妹妹,姎姎妹妹勿怪。”
程姎温柔一笑,“无碍,我也不爱说话,听你们说话我也是开心的。”
程颂:“多谢姎姎妹妹体谅。”
葛氏看着和和气气的兄妹四人,笑着让他们出去自己玩儿去,不用同他们在一处。
四人闻言,一同四人见礼,离开了九骓堂。
等他们下去后,葛氏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收,“程家女君,还望你以后莫要行偏颇之举来挑拨嫋嫋和姎姎之间的姊妹情谊。”
萧元漪:“我……”
葛氏不想听萧元漪废话,起身道:“予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言末,她福身一礼,带着人离开了曲陵侯府。
程止和桑舜华才刚回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葛氏就这么离开了侯府,两人一头雾水。
程止看着自家二兄问道:“二兄,二姒妇她怎么离开程府了?”
程承面露苦涩,“我和她已经绝婚了。”
“什么?”程止和桑舜华顿时一惊。
程止:“这是何时的事?”
程承:“就在几日前,婥儿出嫁后不久,为了姎姎的婚事,她才没有没有同外人说起。”
程止还想询问其原因,却被桑舜华拉了一下,无奈他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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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上元佳节,更兼难得太平岁月,四邻无战事,因此宵禁都往后推迟两个时辰,一条长阔的街道,可供臣民观灯游乐。
程家阖府出门,程少商和程姎穿着葛氏用蜀锦为她们制作的衣裙,跟在自家人身边,尤为亮眼。
梁氏兄弟奉命布置妥当,若是今夜有人拿与许尽忠相识的灯笼,他们便会立即行动。
凌不疑站在城墙上一眼便看到了一身红色的程少商,一时间挪不开眼,只不过此刻她在兄长和堂姊的陪同下,玩得是不亦乐乎。
街道两侧楼坊挂着各色各样的灯笼,每个灯笼上面贴有谜语,程少商和程姎都看得目不暇接,但是猜谜的兴趣并没有太强烈。
许多人听闻白鹿山大才子袁慎赴约猜谜,全都慕名围在楼下,何昭君带着楼垚前来猜谜,奈何楼垚根本不是袁慎的对手。
程少商见楼垚不是袁慎的对手,拉了拉身边的阿姊的衣袖,“阿姊,你试试吧?”
程姎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问道:“可是看上喜欢的灯笼了?”
程少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着点了点头,“看中了。”
程姎:“看中了哪个?阿姊给你赢来。”
程少商闻言,当即抬手指了指最高处的灯笼,“那个,左边第一个到第三个我都喜欢,还有右边第一个和第二个我也喜欢。”
程姎笑着点了点程少商的鼻尖,宠溺地道:“你呀!惯是贪心。”
程少商抱着程姎的胳膊就是一顿撒娇卖萌,“阿姊,我想要嘛~”
程姎无奈一笑,“别撒娇了,我给你赢回来便是了。”
程少商:“阿姊最好了。”
程姎上前一步,福了福身说道:“小女子也对灯谜感兴趣,不知小女子可否加入其中?”
田家酒楼的掌柜田硕抬头看向了楼上袁慎的房间。
袁慎自是听到了程姎的请求,出声同意了,“女公子请随意。”
程姎盈盈一拜,“多谢。”
而后看向田硕道:“掌柜的可否念一念灯谜?”
田硕:“这是自然,女公子要答哪个灯谜?”
程姎:“左一到左三,右一和右二。”
田硕:“女公子稍等。”
程姎微微颔首,立在原处,等着田硕念出灯谜。
程少商满眼期待的挽着阿姊的胳膊,静静等候着。
片刻后,田硕念道:“左一,横看是王,竖看是王,人口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