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上沾了一丝鲜红。她不甚在意地将这抹鲜红擦到墨夭玄色的衣衫上，而后才慢慢抬眼看她。
墨夭荼白两姐妹生的一模一样，只是墨夭更加冷漠，而荼白则多了几丝温和。
眼前的玄衣女娘用一双淬火的眸子狠狠地盯着她，她微微勾唇，“你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只是为了寻找姐姐吗？”
她将姐姐二字咬的极重，墨夭听了愈发恼怒。
她冷着一张脸，“六个月了，主子没有收到你的信。也没有收到我姐姐的信，我此番来做什么，你当真不知道吗？”
薛脂凝脸色不变，语气微凉：“你来监视我。”
她五个月没有往那边传递消息，他们自然是坐不住的，会派人来监视她，却没想到派的是墨夭。在她原本的计划中，谁来都会死，可现在不同了，他们亲自送来的一把刀，她不好好利用怎么对得起那人的好意。
她身子往后微微一靠，浑身透着不在乎。
墨夭蹙眉：“当初选的杨娘子入门，被你搅黄了，若不是念在你前几年有功，你早死了，哪里轮得到你如今这副模样！”
“主上吩咐过多少回，不要沉迷后宅，吩咐你做什么你便只管听从，杨娘子没进门，你千方百计换成了温娘子，怎么，她可感激你？”
墨夭说话带了些横冲直撞，后半句话更满是讽刺。
薛小娘只微微挑眉，美艳的脸上满是笑意，但那笑意怎么看都带着诡异。
她当然还记得那事，一群忘恩负义之人，利用完了她便想一脚踹开，若不是她提防着，没有让姓杨的进门做续弦，只怕这云家再无她立足之地，那帮人的手段早些年她便领略过了，若是对他们毫无价值之人，他们只会扼杀一切。
她永远不要是那样的下场，她始终记得在莳花馆学到的一句话，机会永远是在自己手里。
“若是真让你主上得逞了，我现在还有命在吗？他之所以留着我，是因为我有用！哪怕我只是占着一个小娘的名头。墨夭，”她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墨夭的面前，一字一句道：“若他当真手眼通天，为什么不直接杀上金銮殿？是不能，还是不敢呢？”
墨夭震惊，微微瞪大了眼睛，这女人多半是疯了，居然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她咽了咽口水，避开这个话题，“我姐姐呢？她为什么不在你身边？”
薛小娘见她这样，勾唇冷笑，就这样还想做大事，底下的人却实连那三个字也不敢提。
“我讨厌背叛，自然是送她去了该去的地方。”
墨夭眯起眼睛，“你把她怎么了！”
薛小娘道：“墨夭，做笔交易如何？你若为我做事，事成之后，我放你们姐妹俩远走高飞。”
“我薛脂凝虽然心狠，但做出的承诺绝对不会背弃，这桩交易，你稳赚不亏呀。”说罢，她自顾自地笑起来，好像笃定她会同意一般。
墨夭压下怒火，只咬牙切齿丢下一句想得美，便跃窗离去。
薛小娘盯着窗户看了半晌，才将插入软塌的匕首拔出，她盯着冒着寒光的匕首，轻笑一声。
你会回来求我的，墨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