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商贾夫人倒好知晓闺名,可若是官眷,便不是她们这等人能够轻易得知了。
侍歌也知她们为难,便留下了话,若是那位有了消息便可至客栈寻她,又留了话,若是遇到一个小娘子也在寻薛素的踪迹便来告知,届时必有重谢。
她们在徐州呆了几日,侍歌也并未寻到岁桃的踪迹,而薛素更是如石沉大海一般。
即将冬月,怕是要落雪了。
牙婆处只说有几家与侍歌所说的相仿,但籍贯又对不上,经过这几日,云卿姿倒是品出些味儿了。
若说姓名相同难以打听,那各家夫人的籍贯总该不难查才是,怎的几日了还是这般无用的消息传来,怕是已经被人知晓,严防着她们呢。
在扬州城她尚且还能借着云家老宅的名号对着李主簿卖一卖面子,可徐州城内的官员没有一个与云家有牵扯的,这事也不易寻到官场上的人,还是私底下悄悄的查才好。
“娘子,既然这些人查不到,不若多使点银子,总不会有人同银子过不去才是。”
侍歌见云卿姿苦闷,便开口提议。
云卿姿微微摇头,开始去寻牙婆之时给的银子已经不少,既然已经被人识破了,银子这条路想来是走不通的了。
“我瞧着徐州城的乞儿不少,这些混迹于市井之人想来是消息灵通,他们也都各有地盘,消息都是互通的。你上街去寻几个不起眼的,机灵的,瞧瞧能不能打听到什么。”
她在京都城时,便听赵影来说起过这个法子,这些乞儿往人堆里一扎便没人注意到,自小混迹在市井中的,消息甚至要比一些牙子更为灵通。
侍歌听命,吃了一盏茶便出了门。
近日天冷,街上的行人不多,门庭冷冷清清没几个人,侍歌在客栈一旁的小摊上问了商贩徐州城的乞丐窝都在何地,得知在城外的破庙中便要疾步离去。
她才走了两步,便瞧见一个身影朝着客栈中走去。侍歌心中一惊,忙追了进去。
“岁桃!”
侍歌拽住前头小娘子的手臂,轻呼出声。
岁桃仰起头,脸颊依旧白净,只是眼下多了一团乌青,身上的衣衫也破了几处,侍歌拽着她左看右看。
“你怎的不留下记号,我们都找不到你。你这是怎的了,可受伤?”
“侍歌姐姐,我看见荼白了。”
“谁?”
云卿姿也未曾想到,岁桃跟这一路,没见到薛素,倒是见到了荼白。
侍歌领她进屋,云卿姿见她这般也是吓了一跳,忙问她受伤否,见她摇头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外头的风刮的呼呼作响,岁桃抖了抖身子,捧着热茶。
坐了一会子,云卿姿才问她如何见到荼白。
“她若在徐州,那小娘岂不是还在此处?莫不是真来奔丧。”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极轻,倒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
岁桃将脸从茶盏中抬起,摇了摇头:“小娘该是早回京了,我并未见着;倒是荼白,浑身是伤,倒…倒像是被抛下一样,关在一个黑黑的小房子中,瞧着当真可怜。”
她说起荼白,脸上带了几分愁容。
上回见荼白还是在府中,那会儿她刚接到侍歌的书信要她去阳城,荼白刚巧从外头回来,还给了她一盒果子,让她分院里的人吃。她回回见到荼白,荼白都是脸上挂着笑,不像她们院里的徐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