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走了？没什么别的事了？
“那个……我没跟踪你。”
趁这个机会，程芽觉得还是解释下好。
“知道。”
赵子燮没有自恋病，不认为有谁会跟踪自己，可他接着说了别的：“那天你没回答问题。”
幽静的环境，衬出赵子燮声音的平和。
“什么？”
程芽没反应过来。上次见——如果必须要回忆那段经历，最后的场景，是他在打电话，或和李倩希打招呼，而程芽识相地走掉。
难道……
“等等，你当时是在和我说话？”
赵子燮用沉默表达他的理所当然。
程芽抿了抿嘴唇，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能不能再问一次，我不记得你说的是什么，我以为……”
“问你想不想唱好。”赵子燮直接说道。
唱好？敏感的话题，正中程芽的伤口。她把头撇向另一边，食指和中指戳了戳额头。
“那天发挥失常，过去就过去了吧。”程芽不知道赵子燮提起这件事的用意，没当回事。
她抬起头，试探地看向赵子燮，他还是没什么她能读懂的表情。
“嗯。本来想挽回一下。”赵子燮说道。
“挽回？”
“让你把这首歌唱好。”
“怎么唱好？”
赵子燮直直盯着程芽，难道他的意思是……教她唱好？这是从哪说起的？！
程芽本来就不放松的心情，陡然紧张起来。而且，她不觉得赵子燮的提议有什么必要。
从程芽犹豫的空当中，也许赵子燮知道了答案。
他极为自然地说了句“走了”，插着兜，就好像提出问题和等待答案的人不是他，表情也没有任何不适。
清风般掠过身边，有个名字从他口中轻轻吐出：“程——芽。”
“你知道我的名字？”程芽震惊，脱口而出，忍不住转身。
只见赵子燮脚步微停，不在意地说了句：“倒没特意查过。”然后头也不回走掉了。
程芽意识到，自己自作多情了，而且还把这份自作多情表现出来了，脸颊独自燃烧……
她想起来，蜜子上电梯前分明大喊着“程芽”冲了过来，就算旁人堵着耳朵都听到。
程芽蹲在道具间，面前是一只脏兮兮的吐着舌头的大狗玩偶，似乎正打趣她的愚蠢。
这几天过得并不太平，太多事搅动她本来平淡的日常生活。
周末傍晚，程芽独自走到奇调街，江在斐正支着设备，还没开唱。
她坐电梯上了天街，向下俯瞰。
江在斐是声乐系的，和她同级，今年大二。
一年前刚入学没多久，程芽偶然在学校的音乐教学楼偶遇过他，那时江在斐背着吉他的身影，在程芽心里掀起一阵涟漪。她心中的理想形象，在那一刻具体了起来。
江在斐瓷娃娃一样精致的鼻子上，架着一副不抢风头的无边眼镜，无褶白衬衫衬托他白净的脸，歌唱得也清爽干净，一身斯文。
“程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嗯？”程芽刚回头，就看到一脸坏笑的蜜子。
“下午刚和赵子夑约会完，现在又来看别人？”
“你别闹了。”程芽笑了笑。
蜜子放过了这个话题：“对了，今天组局唱K，老地方，你来吧，一会发你房号。”
“唱歌啊……”程芽犹豫起来。
“咱们以前不是经常唱吗，为那些风言风语失去一项宝贵的爱好？”蜜子耸肩摇头加摊手：“不值，不值。”
程芽转回身去，望向江在斐：“知道了。”
“一定来啊。”身后传来蜜子的叮嘱。
傍晚无风，热得人喘不过气。
忽然，熟悉的配乐响起，程芽不由得猛地挺直身子。怎么会？
江在斐居然要唱《铿锵玫瑰》？！
程芽汗毛直竖，她暗恋的男生，居然会唱这首她最喜欢的歌，这首歌太冷门了啊。
程芽瞬间忘了不愉快，沉醉于歌声之中。
江在斐轻缓柔静的嗓音，吐出“一切美好只是昨日沉醉”，他唱出来的，简直是“温柔玫瑰”。
有人被歌声吸引过来围观，站在程芽旁边。
“这不江在斐吗？”
“好像听过这名字。”
程芽的注意力很快被旁边女生的谈话占据。在这里遇到同校同学，实在是太平常了。
“就是前段时间在我们宿舍楼下，又是花又是蜡烛，还弹唱表白，最后被拒的。”
前后一分钟，她觉得自己跟坐过山车一样，还是火里来冰里去的那种。
“跟谁表白？”
“李倩希啊。”
“哦，那不意外。”
“恩，每个月都有来表白的，她估计都习惯了。豪车香槟弹吉他，都是基础操作。大多数情况，她连楼都不下。”
程芽纳闷，为什么最近全世界都围绕李倩希展开剧情呢？
这次轮到江在斐，程芽甚至失去听歌的心情。江在斐，你也喜欢李倩希？
程芽没想过自己会和江在斐发生点什么，但不意味着得知他的喜好，自己会不难过。
回过神来，程芽发现歌都快唱完了。
“不过毕竟是江在斐，李倩希还是下了个楼的。”
“那是拒了还是没拒啊？”
“她下楼，围观的以为成了，都开始起哄了，结果你猜她说什么？”
“什么？”
“她大声说，还是做好朋友吧。哈，氛围满分，你懂得吧，总得有几个备胎需要搞好关系的呀。俩人还是谈笑风生的，江在斐也不算丢人吧！”
“天呐，我的鸡皮疙瘩！！我听说赵子夑是她正牌男友啊？”
“早分了吧，去年还看她有个外校的男朋友来着。”
每个人身边都有消息特别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