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挂在头上的塑料卷已经拆掉，头发湿漉漉的，但隐约看得出……头发变得很卷。
洗头，吹干，她渐渐觉得头发越来越蓬松，面积越来越大，直到彻底吹干后，自己看起来像经历了一场……爆炸！
她微微张开嘴巴，想说什么却一时无法整理好语言。
李倩希却倒抽一口气，捂住了嘴。
“太好看了吧！阿托，不愧是你！”李倩希拍了一下阿托的后背。
程芽不敢相信李倩希管这叫好看，语气还那么夸张。
她再次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或许只是自己不习惯？
头发吹完，俨然爆炸头，蓬出了原先两个头那么大。
李倩希伏在程芽的肩头，打量着镜子里的程芽。
“我就说你是潜力股，打扮打扮，马上就不一样了！”
“真……的？”程芽半信半疑，但李倩希看起来那么真诚。
别说这样的爆炸头了，之前程芽的头发连个弯都没烫过。
“还要化妆，化完更好看！”李倩希笑着。
“可是已经太晚了……”程芽犹豫。
“这才几点呀，找阿托化妆可是很难得的！而且用不了多久，很快的。”
阿托已经将工具拿来，程芽感觉这是他第一次拿正眼看自己，似乎在研究如何下手。
“这张脸的可塑性还是蛮高的。”
程芽觉得这应该是一句夸奖，但李倩希听到阿托的话，却趴在阿托肩上笑得停不下来。
“我就说吧！”李倩希还带着笑腔。
各种刷子、粉扑在程芽脸上摩擦。相比做头发，化妆时间果然短得很。
妆容看起来很正常。
最后一步是补充眼影眼线，程芽闭上眼，再睁开时，发现眼角旁居然有两抹显眼的青绿色，其中还氤氲着深深的紫，颜色覆盖了大面积眼尾三角，甚至，上面还有疯狂显示存在感的银色亮片！
程芽觉得自己像要上台表演舞台剧一样！为什么……会化这样一个妆？？
“哇，程芽，你看起来就像一个精灵！”李倩希丝毫不改她的赞美。
“……”
“你不觉得吗？”李倩希瞪大了眼睛，一副对程芽的沉默难以置信的样子，好像在批评她的审美。
看造型师不苟言笑的神情和专业的手法，程芽只得慢慢相信，这是一次尝试，虽然不是日常装扮，但并非是造型的错。
程芽离开舒适的皮椅，起身看着镜子。本来不算单薄的身子，此时像要被大大的脑袋压垮。
“这边结账。”
阿托已经在柜台里等待。
“我帮你结吧，毕竟是我拉你来的。”李倩希说。
“不用了，我来付，你还帮我预约了。”
程芽毕竟自己跟来，断没有让李倩希付款的理由。
李倩希没再坚持，立刻就同意了。
程芽打开手机，准备付款，可看到账单的数字时，她瞬时大脑空白，完全愣住。3064元？！
她也想过价格会高一些，但没想过这么高，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支付能力！
付款时，程芽第一次用支付软件里的先花后还服务。她每月只有固定的零花钱，从来不管家里多要，存款根本不够支付。
程芽正现场开通支付服务时，李倩希拿起账单。
“这么便宜？看来阿托很照顾你呀！”李倩希的声调高扬。
程芽勉强翘了翘嘴角。明星们做造型，肯定不止这个价，对她们来说的便宜，自己看来确实天价了。
滴的一声，交易成功。程芽心里想的，却是之后怎么才能把钱还上。
临走时，程芽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还是忍不住心慌了一下。
双脚踏出门，地虽然硬实，程芽却像踩了棉花，头重脚轻。别人看她，她也不自在。
化浓妆穿着时尚的女孩有的是，她还是觉得格格不入。
“还没习惯吧？”李倩希问。
程芽点点头，李倩希挎上她的胳膊。
“没关系，一会就好，你要习惯别人看你，那是在欣赏你。”
这话从李倩希口中说出倒是合理，程芽想，可是她就不一定了。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程芽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
李倩希笑了笑，走路生风，她挽着程芽的样子，让她们看起来真像一对闺蜜。
走的每条路程芽都熟悉，而且越来越熟悉。程芽已听见歌声，那是江在斐。她心脏砰砰地跳，不过应该没理由目的地是那里吧？
可李倩希带她去的地方，正是江在斐唱歌的广场。没想到李倩希拒绝了江在斐，还会来这里听他唱歌。
李倩希向江在斐招了招手，江在斐看向她们，点了下头。
无论怎么说，这是程芽离江在斐最近的一次，不是物理上的距离，而是他看的方向。
虽然目光所及的是李倩希，而毕竟她就站在旁边。
霓虹灯下的江在斐，白色衬衫被打成七彩的，更有浪漫的气质。
没人知道程芽的紧张，她毕竟打扮成了这个样子。程芽小心瞟向李倩希的方向。
“这是你的朋友？”程芽装作不经意地问。
“算是吧。”李倩希回答得漫不经心。
观众上前唱歌的环节，江在斐在一旁认真听着，面带微笑。
程芽的眼睛就像黏在江在斐身上一样，忽略了旁边唱歌的人。
一只手伸到程芽眼前，晃了晃。
“喂，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程芽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像梦醒了一样，转头看着李倩希笑笑。
“没有，没看什么。”
“不会是对他感兴趣吧？”
“什么？不是，只是觉得唱得很好！”
可现在明明不是江在斐唱。
而且李倩希只说了一个“他”，程芽就自动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