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有了冬天的寒意，可程芽却在燃烧。
或许是刚刚赵子燮所说的点醒了她，或许是酒精让她褪去伪装，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感受。
她喜欢眼前这个人！
她喜欢赵子燮！
忽然明白了这一点，让她异常清醒，风吹在脸上的触感更真实了。
她大概早就喜欢上他，却一直不敢承认。
她一直擅长的，都是掩盖真实的自己。
程芽定在原地，看着赵子燮的背影，回想着只有他才拥有的黑色眼眸，和极致俊美的笑容。
但随即她又坠入深深的失落，这是之前都没有过的。
这样的人，自己怎么配多想什么？
就这样在他身边，留在乐队也好。
程芽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想留在乐队。因为她知道她留下的原因，是赵子燮。
或许在她对此无意识的时候，想要加入乐队的动力之一，也是赵子燮。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想什么呢，愣在那不动？”刘蒙跳了过来，手在程芽眼前挥动着。
“没什么。”程芽低着头，随刘蒙回到大家身边。
“你脸怎么这么红？快过来，我看看！”
刘蒙把程芽拉到路灯下，所有人都注视着程芽的脸。程芽不得不把脸别到另一侧。
“你不是千杯不倒，脸不变色吗？怎么回事？”
刘蒙满脸狐疑，程芽的手托上脸颊。
“没什么。”
“是不是……”刘蒙看了看程芽，又看了看赵子燮，话却不着急说。
程芽听到，却蓦地紧张起来。
“发烧了？”
听到刘蒙的话，程芽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刘蒙的手已经探到程芽的脑门上。
“哎呦，还真挺烫的诶！”刘蒙就像摸到了开水壶，激灵一下。
下一秒，他的手已经被赵子燮抓住挪走，置于空气之中。
“她没事。”赵子燮冷冷说道。
“你又知道了？”刘蒙瞪了一眼，撇了撇嘴。
“我看你是真傻。没看出来，子燮是不想让你碰程芽吗？一次看不出来，次次看不出来。”瓦当在一旁嘲讽。
这下程芽和刘蒙都愣住了。
刘蒙像一只懵了的猴子，眼睛咕噜噜地转，目光轮流落在其他人身上。
瓦当和书明都是一副早就看出来的模样，处变不惊。
赵子燮倒是完全无所谓，说什么他都不在乎，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只有程芽的大眼睛还在闪着光。
如果赵子燮真是如此，那就超出她的理解范围了。
内疚？缺少主唱？还是保护她不被李倩希找麻烦？
一定都不是。刘蒙的个性，赵子燮再了解不过。
孩子心性而已，并没有一丝恶意。可是想起来，确实她每次喝酒，和刘蒙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时候，都有赵子燮前来阻碍。
刘蒙好像明白了什么，张大了嘴巴，手指不断在空气中点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声音刚发出一点，就被瓦当捂住了嘴。
“走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瓦当勾住刘蒙就向前走去，刘蒙嘴里还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谁也听不清楚。
就连书明也拉住刘蒙的胳膊，带领他走远一些。
赵子燮跟在他们身后，看起来倒是十分轻松得意。
程芽实在有些不明白。
过了一会，喘不上气的刘蒙终于挣脱开瓦当的束缚。
“干嘛不让我说！”刘蒙大喊道。
“有些话不是你该说的。”书明悠悠劝道。
这一句，却让刘蒙彻底闭了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手机响了，是李倩希拨来的语音。
程芽想都没想，就按了接听键。
李倩希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快接听。
程芽听到她那边还有聊天的声音，接着是她在笑，紧接着是她在那边的“嘘”声。
想来，这又是一场恶作剧表演，身旁围了什么人。
可此刻的程芽，喝了酒也好，褪去了伪装也好，并不惧怕李倩希。
她在等李倩希说第一句话。
“程芽，我的好姐妹，你在做什么呢？”李倩希语气亲昵。
“我么？”程芽抬头看了一眼赵子燮。
他说他想保护自己，可自己却并不希望利用他。
“在图书馆。”
“那方便说话吗？”
“快点说就行。”程芽语气冷冷的。
李倩希明显一愣，随即又调整语气，吸了口气，让自己装作愉快的模样。
“你和江在斐熟悉吗？”
“你想知道什么？”
“哎呀，也没什么，就是好姐妹互相聊聊天，我听说你们之间关系不错。”
“是吗？那你可以去问他，因为我听说你们关系也不错。”
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笑声，当然不是李倩希的。
“哦！”李倩希生硬地回了一声，但马上又说：“我就是从他那里知道，最近你们在一起跑步的。”
“听说他还给你买了衣服？全球限量款？”
看来江在斐什么都和李倩希说的。
“你都知道还要问？”
“哎，穿上名牌的感觉还不错吧，光是那个标就值上万了，你也该穿点好的了！是不是质感都不一样啊？”
李倩希得意的笑声传来。
“我还没穿。”
“为什么呀！是不是没穿过这么贵的，有点不好意思？没关系，在斐很有钱的，下次再让他给你买。”
程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她还没明白李倩希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她也不想了解。
“你觉得江在斐怎么样？”李倩希又问。
“什么意思？”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