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的！”程芽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场子静了下来。
忽然，刘蒙脸上似笑非笑，程芽望着他，有些不解，看起来他就像在憋笑。
随即程芽脸红了起来。
她这样说，分明是向大家承认，自己喜欢赵子燮，会对他好，不会去找别人。
“没想到程芽你这么坚决，我可以放心了。”
刘蒙已彻底释放了他那招牌的笑容，邪里邪气。
“你……我……”
程芽结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什么你你我我，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子燮的女朋友就是我们的……嫂子了。”
“你嫂子，我弟妹。”瓦当悠然说道。
“你们别乱说！”程芽生怕赵子燮突然出现：“被人听见就不好了。”
“嗯，也是。子燮，你没听见吧？”
程芽心下一惊，后背发凉，迅速转过身去，看向门口。
还好，只是空荡荡的。
刘蒙已经爆发出他平日爽朗的笑：“看你紧张的，真好玩！”
程芽却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这不过是你们瞎猜……不要和他说。”
“这是你们的事，说也是你们自己说，我才不自作主张呢！”刘蒙看起来很识大局。
“不错，进步了。”瓦当称赞道。
书明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程芽心里乱糟糟的，被人猜透秘密的感觉并不好受，她明明还没准备对谁说。
他们这样乱点鸳鸯谱，不知道子燮知道的话会不会困扰，继而厌烦自己。
毕竟赵子燮是不会喜欢上她的。
这么想着，她反而像泡泡被戳破一般，陷入了失落。
赵子燮走进练习室，盯着程芽，似乎想知道她为什么苦丧着脸。
还好，其他人没有对这件事多说什么。
只有程芽一个人，连看赵子燮一眼都觉得不好意思。
练习结束，程芽火速冲回了宿舍。
在他身边多待一秒，心脏都像快要爆炸了。
她随手拿了一本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直到夜幕落下，蜜子打开了宿舍门。
蜜子一眼就看出程芽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僵尸一样坐在凳子上。”
“你回来了。”程芽望向门口。
蜜子今天也一样精致，从内到外发着光。
“我今天听说了你的八卦。”
“我的？什么？”
“说……”蜜子那耐人寻味的目光，落在程芽好奇的脸上。
“说江在斐正和你交往。”蜜子笑着。
“……没有的事。”
程芽知道是因为下午去旁听，但没想到谣言传得这么迅速和离谱。
大概江在斐太引人关注，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愿意揣测。
“我知道。”蜜子说得轻描淡写。
“为什么？”
“因为你又不喜欢江在斐，怎么会和他交往呢？”
程芽愣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看来什么都逃不过蜜子你的观察。”
蜜子噗嗤一下笑了。
“别以为夸夸我就行了啊，我要你亲口承认。”
“承认什么？”
“承认你喜欢赵子燮啊！”
程芽扭过了头。
“你都知道了……我……”
没等程芽说完，蜜子就抢先说道：“yes！我就知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表现得不要太明显了，提到江在斐的时候，你从来云淡风轻，赵子燮呢，你魂不守舍慌慌张张的。”
蜜子说得程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所以，不管一个人嘴上怎么说，行动总会表现出点什么。”
“你再怎么伪装，的确能骗过一部分人，甚至你自己，但别指望无死角地让每个人都只看到你愿意展示的一面。”
程芽听了蜜子的话，陷入沉思。
伪装，这是赵子燮也提到过的。
她的确习惯伪装，习惯把真实的想法藏起来。
她表现得无害，也从不冒头，唯唯诺诺，并不敢爱敢恨。好像生活中有太多需要顾及的情绪，而她不想伤到任何人。
于是，她就算有不快，也会把责任压到自己身上，宁可埋怨自己不成熟和情绪不稳定，也不会把责任推给越界的对方。
所以在喜欢谁这件事上，搞不清也是自然的。
“想什么呢？”看程芽发呆，蜜子问。
“我在想你说的伪装。我好像很擅长。”
蜜子叹了口气：“有善意的伪装，也有恶意的伪装。暂且不说是否被看透，但无论哪一种，伪装的人总是会累的。”
程芽鼻头一酸。
长久以来的压抑得到理解，她释然许多。
她点点头，有些哽咽：“谢谢你，蜜子。”
蜜子的目光则满是心疼：“我希望你只做最真实的自己，想笑就大笑吧，想哭就哭，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可我喜欢的……会不会变得太快了。”程芽吐出自己的疑惑。
蜜子摸了摸程芽的头，反问：“你伤害到谁了吗？”
程芽想了想，自己一直是暗恋，也从没积极表现过什么，确实没有伤害别人。
她摇摇头。
“人会有很多感情，这再正常不过。你对江在斐的感情从没验证过，从来都是假想的，你只是现在弄明白了自己喜欢的是另一个人，有什么错呢？”
“婚姻有契约和责任约束，谈恋爱有另一半约束，暗恋的话，碍着谁了，不要为这个责难自己。”
“你还不是二选一，选定了真正喜欢的了吗？”
程芽若有所思，点点头。
她不必否认自己喜欢过江在斐，也不必为喜欢赵子燮而负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