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子恍惚出神，定了定，笑容再现。
“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把我的梦想当回事的人！”
“喜欢，又愿意做好，很多人没有这样的幸运，找不到要付出热情的事。”
蜜子点头：“可每个人听了，都觉得我在开玩笑。”
“缺少梦想的人，不会觉得梦想重要吧。”
“他们把人分类，什么样的人该做什么，就好像人不会思考，没有喜好一样。”蜜子呢喃。
程芽问：“他们是不是觉得，你上了这么好的大学，就该学以致用，不然就是种浪费？”
蜜子笑了出来：“没错！可学习总归是好的，每一步都作数。就算我没有找到一份相应的工作，我也不是浪费了时间，浪费了学习，浪费了毕业证啊！”
程芽点头：“当然了，拥有更多的知识和经历，应该可以做更多的选择。而不是被身份禁锢，选择更少了。”
蜜子忽地俯身，轻轻抱了抱程芽：“不愧是我的闺蜜加知己！以后不如管你叫‘闺己’吧？”
说完，蜜子噗嗤笑了出来。
“一点都不好听。”程芽也忍不住笑了。
“好了好了，妆都笑走位了！”
话虽这么说，蜜子自己却也笑个不停。
在蜜子的巧手下，三两下发型做完了。
程芽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样，紧张吗？”蜜子目光有些担忧。
程芽点头，指尖凉得彻底。
她不由搓了搓手。
“真的不需要酒了？”
“嗯，不需要了。”程芽的回答中没有犹豫。
她当然还是紧张，害怕也没减少一丝。
可她知道，自己能够挺过去。
“我们程芽，真是变化了不少啊！”
蜜子笑着，手也轻快地去收拾一桌的用具了。
“那今天就祝你大吉大利，赢得比赛了！”
程芽眼睛闪着光：“我只希望乐队的成员能够签约成功。”
让程芽稍感安慰的是，决赛这场，他们第一个上台表演。
虽然紧张感会在开场时瞬间到达高峰，但早结束总比晚结束好太多。
在程芽看来，除了赵子燮一如既往，刘蒙、瓦当和书明也多少比往常紧张。
刘蒙一直在原地跳。
瓦当深呼吸不断。
书明没了微笑。
主持人在说开场白。
程芽不由自主伸出一只手来。
“加个油吧？”
刘蒙愣了一秒，立马伸手压在程芽的手上。
“都来都来！”刘蒙喊。
赵子燮敷衍地把手放在了最上面。
“一，二，三，加油！”
“我们是整体。”
程芽轻轻说出口。
一阵沉默后，刘蒙和瓦当重重点头。
“对，无论结果如何，咱们一起承担！”
“是啊，失败了，顶多去吃吃喝喝就解决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看到大家放松了不少，程芽也跟着松了口气。
反倒是一直无所谓的赵子燮，注视着主动缓和气氛的程芽。
程芽笑了笑。
赵子燮如上次一样，挪走了视线。
程芽的笑意悬停在半空，缓缓敛起，别过了头。
比赛时间到了，主持人在叫他们的名字。
伴奏声流出，灯光依旧炫目。
书明唱了第一句，全场安静下来，迎接他天籁的嗓音。
程芽跟上。
随着气氛推向高点，刘蒙和瓦当分别进行solo表演，终于将全场氛围炒到巅峰状态。
书明能唱到很高的音，程芽则成了低音。
从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就可以感受到演出的成功。
下台后，刘蒙一下子跳到赵子燮的背上，努力不让自己掉下来。
“成了成了成了！”刘蒙嘴里念叨。
书明又恢复了笑，比平时还要灿烂些。
这次的规则，是到最后宣布成绩，比赛结束的选手可以在后台或观众席等最终的结果。
程芽和成员一起坐到观众席观看其他人的比赛表演。
下一个上场的，是江在斐。
他已经和程芽说过，自己不会参加名次的角逐。只是其他人还不知道这件事。
他目光投向台下，没有之前的锐气，但也总算摆脱不振。
至少他看起来，还是一样的阳光干净，绝不会埋没在人群里。
他这次选的歌，是忧伤的曲风，并不适合决赛，但他的嗓音偏偏与歌曲完美契合。
全场静静听着，甚至有人轻轻落了泪。
程芽一直揪着心。
演唱结束。
江在斐想说什么，艰难地张了张口，又再次合上。
程芽握紧自己的手。
其实冷静下来后，她发现对江在斐没有怨，更没有恨。
他只是喜欢一个人，却又被这份喜欢蒙蔽了。
被利用的是他，他是受害者。
而程芽还像以往那样，认为他是个不可多得有才华的人，也是个贴心的朋友。
所以此刻的程芽紧张地等待即将要听到的话。
这些话，对江在斐很残酷。
“我决定退出比赛。”
他还是说了出来，就像提前告诉程芽的那样。
“原因是，上一场我唱的歌曲，歌词是由刚刚上台的上一组乐队成员写的。”
“很对不起。”
江在斐刚说到这里，台下就像冷水烧开，沸腾了起来。
“不是吧他，这么刚……”
刘蒙看了看程芽。
程芽不发一言，只是看着台上的江在斐。
他竟然愿意将这件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