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随意聊聊。寒假快到了，有什么安排吗？”
程芽想了想：“没有。”
家虽然已经没有让她特别留恋的，但还是要回去的地方。
“你家也是这里吧？”
程芽点头。
“那有空可以来我们这边玩。”
程芽不解：“玩？”
“驻唱什么的，也可以。”
程芽一愣：“驻唱？我吗？”
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虽然她确实记得，这里只招女生来唱歌，但她毕竟并非专业。
可赵经理笑了笑：“当然是你，这里也没别人。”
“我的水平应该不足以来这里唱歌吧。”
“你就当这是一个练习的舞台。”
“可我没想把它当职业。”
赵经理点头：“那你可以把它当勤工俭学。”
程芽没能反驳。
唱歌向来愉快，是放松的一种方式，她不排斥。
而勤工俭学真正戳中了她的心。
虽然程芽成绩好，奖学金已经够学费支出，但面对突发事件却仍然无力。
为了还之前烫发的钱，她几个月没好好吃饭。
况且，她想独立。
经济独立有助于精神独立。
赵经理似乎看出程芽的犹豫：“我开出的工资可比其他地方高很多哦，况且还不占用你太多时间。”
她定了定，接着说：“你可以用富余的时间，研究你喜欢的事。”
程芽望向赵经理。
觉得她已经把自己看透了。
她渴望经济独立，又不排斥唱歌，但同时又热爱编剧的一切。
所以赵经理提出的是完美方案，就好像，为她量身定做的。
“可是，为什么呢？想来这里的人，应该很多吧，没必要找我这种外行。”
赵经理轻轻一笑：“想来的人确实很多，不过你却合我的眼缘。”
程芽笑笑，但有些勉强。
“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赵经理问。
“还是有点怪怪的。”程芽不好意思地说。
赵经理摇头，笑了笑。
“真是个心思敏感的姑娘。”
程芽并不觉得这是一句夸奖，低下头，抿了抿嘴唇。
“我要是来这里唱歌，其他人会知道吗？”
“你想让他们知道吗？”
程芽赶紧摇头：“不想！”
她自知语气太急，接着解释：“我是说，没什么知道的必要。”
其实她口中的其他人，也就指赵子燮一个。
赵子燮已经有了女朋友。
程芽又没有表白过，不过是他的一个普通朋友，一个乐队的成员，本不需要躲避什么。
可她终究是怕再一次伤心的滋味。
减少接触是最好的吧。
“我的意思是，他知道不知道都没关系，只是不知道的话，比较……”
程芽不断解释，但一时又编不出理由。
“你说的他是？”
程芽一惊，猛地抬头，对上赵经理那双看透一切似的双眼。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没关系，我不逼你。寒假这里没人过来，子燮也计划出国去他爸爸那里。”
程芽愣愣地点点头。
赵经理特意提到了赵子燮，恐怕是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会考虑的，但我还是要回家一趟。”
“当然，家还是要回的，你什么时候想过来都可以。”
赵经理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但程芽却有种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何德何能，让赵经理开出这种条件？
程芽盘算着，回了包间。
“你可算回来了，去哪儿了？”刘蒙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
“就是，透透气。”
说话时，程芽不经意看向赵子燮。
而赵子燮本来盯住程芽的眸子，瞬间飘走了。
程芽的座位前，已经摆好了一角蛋糕。
看来生日仪式已经结束了，程芽笑了笑。
也好，就不必让自己的伤心，来污染这间屋子的欢乐了。
程芽叉了一口巧克力奶油放进嘴里。
“真好吃啊！”她笑着看向刘蒙。
刘蒙一愣，好像没想到程芽会笑得这么自在。
他忙点了点头：“好吃就吃吧，吃了就好了。”
这下子，却轮到程芽动弹不得，鼻头倏地一酸。
吃了就好了。
甜甜的味道吃下去，就能覆盖住心里的苦了。
刘蒙看似什么也不懂，其实明白得很。
程芽转过头去，低头看着软绵绵的蛋糕，若有所思地将叉子叉进蛋糕。
“对了，你有没有准备礼物？我们可都送了！”
刘蒙接着说：“我送的汽车模型，瓦当送的钱包，书明送的书，还差……”
“还有我呢？怎么不说我？”齐恋笑嘻嘻地，看看刘蒙，又看看程芽。
“我送的香水！”
齐恋说着，贴向赵子燮，使劲闻了闻。
“我最喜欢这个味道，超好闻，你觉得呢？”
程芽垂下眸子，抻了抻嘴角：“我还没闻到。”
“哦对，你离得太远了，这个香水只能近距离闻到的！”
刘蒙冷笑一声：“程芽，你准备什么了？”
他打断齐恋，明显不想让她再说下去。
也似乎想让程芽拿出礼物，把齐恋PK下去。
程芽瞟了一眼躺在不远处沙发上的背包，又抬眼望向赵子燮。
所有人都在等她说话，屋里安静如眠。
她轻轻叹口气，无人察觉。
然后声音平静而简洁地流出：“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