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区七列,某公馆内。
这座公馆仿佛与世隔绝,带着一种古老的气息。
礼堂内,光线昏暗,仅有的几盏摇曳的烛台在微风中闪烁,照映出微弱的的光芒,勉强照亮了这个空旷的空间。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仿佛时光在这里停滞。
偶尔,从某个房间传出轻微的响动,像是风吹动窗帘的声音,又或是有什么东西轻轻触碰到了地板。
在礼堂的一角,一位少年静静地坐在桌前。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前,神情严肃全神贯注的看着桌上的报纸。
那少年的样貌与廖时有些相像,他们都有着深邃的眼眸和挺拔的鼻梁。
但仔细看,却又在某些地方有着显著的区别。
最明显的差异,莫过于嘴角右下方的那颗黑痣。
报纸上的新闻,大部分的版面都被三十一小队遇害、尸骨无存的相关内容所占据。
那刺眼的标题、令人心痛的现场照片,仿佛在无声地讲述着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
而此时,幽暗的空间内忽然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像是啮齿动物在啃食骨头一般。
这声音在空旷的公馆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忽然少年很是不耐烦的将手边的茶杯扔到了右手边隐入黑暗的某个身影上。
在碰到坚硬表皮的瞬间,茶水和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少年很是烦躁的喊道:“别再吃你的破手了!”
“吵死了!”
“你***怎么不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给吃了呢!?”
少年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便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那是一只和人类体型差不多的异常体。
它穿着仆人的服饰,然而衣装之下却是一只有着龅牙的仓鼠。
被滚烫的茶杯打到之后,那只异常体没有反抗,而是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
随后将自己的手从嘴巴里抽出。
原本已经血肉模糊,骨筋断裂的手,在几秒之间的时间内便完好如初。
与此同时,这只异常体的嘴巴张合,似乎在说着什么话。
然而,少年显然并没有什么好心情去听它解释或辩解。
而少年一言不发的走到那只仓鼠身前,将手中的报纸狠狠的扔到了它的脸上:“饿!饿!饿!”
“我**一百一十三年前是脑袋烂掉了,能把我的权柄下放到这个世界!!!”
“为什么连你这种弱小的生物都能受到影响!!!”
少年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曾经掌控的权柄会如此轻易地影响到这个世界的不起眼的生物。
“一天天就知道吃!”
“公馆的锅碗瓢盆不够你填肚子的吗!”
“非要去远郊去吃那几个人!”
那只异常体仍不反抗,只是将掉落在地的报纸小心翼翼的捡起来。
看着少年的阴沉脸色,蹑手蹑脚的将其放到了桌子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人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大火气。
但好像是和自己有关。
然而,它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它的认知中,自己只是按照本能行事而已。
它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对这个世界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和伤害。
此时,穿着笔挺管家服饰的老年人沉稳地走了过来,他的步伐不紧不慢,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他手中拿着一件精致的外衣,轻轻地披到了少年的身上,同时轻声劝慰道:“少爷,别动气。”
“事情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少年的目光依旧冷冽,他瞪了一眼那只闯了祸的仓鼠模样的异常体,然后转向了管家。
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对于当前的状况感到十分不满。
管家却显得相对淡定,他微微一笑,说道:“至少情况没有太坏,只是需要将我们的计划提前实施而已。”
“我相信,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说完,他朝少年微微欠身,表示尊敬。
这一举动让少年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少年瞪了一眼那只仓鼠模样的异常体,然后转向了管家。
“只能这么做了,反正消息也已经放出去了。”
“七列的异常体都布置好了吗?”
管家轻轻地笑了笑,“当然,它们会将不久后到来的客人引到这里的。”
听到这,少年松了一口气。
他冷哼了一声:“也就你还有点用。”
“这是当然。”
管家并没有因为少年的态度而感到不悦,他依然保持着微笑,谦逊地接受了少年的夸奖。
少年瞥了一眼大言不惭接受自己夸奖的管家后,便提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少年的衣袖。
他的手腕处露出了黑色天平的印记。
少年抬手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印记,皱了皱眉。
看来一会儿需要找个东西遮盖一下了。
要不是这该死的契约。
“……”
少年垂下手,轻叹了一声。
不。
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的人……
是他……
……
大巴车内,白练坐在驾驶位上,聚精会神的看着车上显示屏上的雷达地图。
而南莉则是坐在椅子上擦拭着自己的短刃。
阳光下,短刃的锋利边缘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而先前那名瘦弱的少年则是满脸紧张的握住了手中的步枪。
他的双手虽然有些颤抖,但没有要松开的痕迹。
坐在明革身旁的明革兴致阑珊的看着已经睡着的廖时。
大难临头了,还能睡着……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