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郑蔓就从那几张照片中找到了线索。
“藤条妹妹”这个ip是近几个月突然走红网络的，一开始郑蔓只是上传了几张在图书馆学习时拍的几张照片，有个叫唐奇的男人通过互联网找到她，并且告诉她如果想红，可以免费帮她包装。后续如果流量有水花，双方三七分即可。
经济方面郑蔓本来正常是够用的，家里也很少克扣。但当她身穿黑色丝袜将裙子撩过膝盖的视频几乎是一夜之间涨粉了十几万，她突然发现平时不太留意的包包首饰，不再遥不可及，几乎是伸手可得了。
她似乎只需要对着镜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把裙子再往上提起一厘米，她的粉丝们就会以几十倍，几百倍的速度疯狂蔓延，如她的ip一样，像藤蔓一样，交错，展开，生出更多的枝节。
第一条视频之后，郑蔓便和唐奇所属的娱乐公司签订了主播协议，郑蔓只需要一周抽时间来公司拍摄3条短视频，周五晚上固定不露脸直播1小时，即可得到账号礼物分成的七成收益。
唐奇看完信封里装的东西后，就把信封随手扔在了眼前的桌子上，“你的账号最近数据下降了，你有没有反思过原因？”
“我完全是按照公司的安排。你能不能先和我说明一下那张图片是怎么回事。”郑蔓顺势坐在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看中你吗？那天你在图书馆，周围同龄人都在焦虑未来，满脸平庸书生的青春痘，你不一样，你在翻看什么英文诗集。”唐奇闭上眼好像在回味第一次看到郑蔓照片的情形，“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是这样的女孩，她即便只是坐在那里，她都是成功的。”
唐奇好像完全没有想接郑蔓提问的茬，“但你好像有点辜负你自己的优势了。我专门帮你调查了一下，你将来的大学毕业生的平均年薪情况，说句实在的，她们还没有你一个月挣得多。你远远比她们起点要高得多，但你不聪明，你不会利用你的起点。你让我有点失望。”
郑蔓皱了皱眉头，她很少听到对自己的评价是失望的，不尽如人意的。“那你是什么意思？”
对方从信封中挑出最后一张，抽出来，中指和食指一并点了点。“你创造诞生的ip没有反差。她是你的孩子，你不妨这样思考。”
唐奇靠郑蔓坐近了一些，“现在她存在的问题是，只是一具空有曼妙肉体的躯壳，她不够大胆。她不够美，让人缺乏幻想。”
郑蔓歪过头，“你想让我露脸？”
“我只是帮助你的孩子拥有她一击制胜的灵魂。”
郑蔓眼睛睁大了一瞬，“唐奇，你简直是疯了。”她径直起身想走，却被男人挡住去路。对方好像预料到她的行动，“你别忘了，你要是不配合工作，就要缴纳违约金。另外，你不会想知道你拍的那些照片是有露脸版本的。你乖乖听话，这些图片永远都只会是一个压缩包。否则，我不保证它们会出现在哪里。”
郑蔓感觉有些心累，好像是很多小虫在身上乱爬。她离开公司后，还是找到了轻白。“是他搞的，我的经纪人。那张图出自他。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到你的抽屉里。”
“你有没有和谁有过利益冲突？班上有没有人讨厌你？”轻白问出这话时差点冷笑出声，在班级被公然讨厌的人不就是自己吗。郑蔓这样的女孩怕是被班上男生喜欢还来不及。
“我想到一个人，齐乐。”郑蔓好像突然有了一些头绪，“他不止一次和我表过白，但我都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是什么？”此时轻白的脑子里也开始迅速回忆起来齐乐这个人，不高，矮胖，各科成绩都是中游。平时喜欢和周围女生开一些下流玩笑。据说初中还因为偷拍新来女老师的裙底被请过家长。但好像事情很快就平息，那位老师也在不久后离职。
“当然是因为他丑。”郑蔓倒是坦诚，“还有一点，我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和他扯上关系的那个女老师就是被炒了鱿鱼。”
郑蔓好像是聊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他和我表白时还特意和我炫耀，他老爸是德育处主任，据说马上要升副校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