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女子就像莬丝草，依附别人而生；而她，性格却有着与寻常女子不一样的韧性，就像是树，可以自己活！这也是本王欣赏她的地方。况且——”
东方曜回想起池月的种种，内心一片澄明。扭头又看了看那副画，冷冽的眼神闪出一丝狠戻。
“况且，她也不配！”
善于察言观色的孙嬷嬷一惊，“难道她与娘娘的死有关？”
“是她的师父。”
那样狠毒的女子，枉费他的母亲把她当成亲姐妹一样照顾，事事都替她安排妥当，即使犯了任何大错都大包大揽在自己身上！
“曜儿，来姆妈抱抱！”
“曜儿，宫墙内多不幸，我们要找自己的甜！”
“曜儿，来尝尝姆妈给你做的糖葫芦。”
……
记忆中那温婉的声音一直伴随着东方曜的童年，是他内心唯一的柔软。
某一天开始，这个声音就再也听不见了！随之消失的还有好吃的点心、温暖的床褥，
还有他的柔软的心。
东方曜捏了捏手中的茶杯，片刻后，变成了粉末！
一切都拜那个女人所赐！
孙嬷嬷开始不安起来，她抖了抖自己的身体，口里变得干涩难忍。
“老身……老身把您给的人参当了，给了那舞姑娘。她说等她赚钱了还与老身。”
“无妨！嬷嬷只需和她正常往来便可，本王会派人盯着忘忧馆的。”
有舞池月在，那个恶人总会现身！
“是，殿下！老身明白了！”
兵卫来报:“启禀殿下！刚刚沁妃娘娘差贵生公公来报，让殿下回府后到建阳宫去一趟，娘娘有事相商！”
“本王知道了！嬷嬷，你先下去吧！”
“老身告退！”
·
孙嬷嬷心有嘁嘁，领命后便出了六皇子府。
“咕嘟咕嘟……”
一口气喝下了一大杯茶水，孙嬷嬷这才缓过神来！
都说皇室之人变脸极快，虽说她看着六皇子长大，刚刚阴郁的眼神也着实吓到了她。
“乖乖哩，还以为殿下喜欢那月姑娘哩！”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好似刚刚的茶水噎人似的。
“老婆子，还在这干嘛，不是说好了去给月姑娘的酒肆吗？怎么还不去做准备？俊儿那天喝了那忘忧馆的酒，说特别不错，今个儿叫了很多人去捧场！已经过来催了几次了！”
说话的是孙嬷嬷家的相公赵管事。六皇子成年后，她也就跟着出了宫。
那时，她家突遭变故，全家被杀！她自己又年老色衰，沁妃娘娘可怜她，做主把她许配给了柳家的一个家生小管事。
“不去了？！你这老婆子，有啥不舒服？
这月姑娘不是可能成为六皇妃吗？这六皇子对咱们有恩，不是他，咱们家俊儿还怎么可能去上学堂！”
越国有规定，为奴不得入仕。两人老来得子，自然希望他能光耀门楣！当年，多亏了六皇子，他们家才脱了奴籍！
“不去了，就说老婆子我今个儿不舒服。你让俊儿自己去！还有——以后都要少去！”
“为什么？”赵管事一脸懵圈，“不是你说要打好关系，说这月姑娘能成为皇子妃吗？唔——”
赵管事越说声越大，孙嬷嬷连忙捂住他的嘴。
“别问了！”
孙嬷嬷瞪了他一眼。
……
建阳宫
“六皇子到！”
东方曜进了内厅，发现除了沁妃，如妃也在！
“孩儿给母妃、给如妃娘娘请安！”
“快起来快起来！”沁妃连忙扶起东方曜，从上往下瞧了瞧他。
“皇儿清减了，多注意着自己的身子才是！任务虽重要，身体更是要好好爱惜才是！”
沁妃常年习武，是个爽利的性子，仔细看竟一丝脂粉未施，却仍然眼神明朗，皮肤紧致。
“多谢母妃关心！”东方曜眼神微微一暖。
“你母妃昨个儿还和我提起你，说多久未见到你了！”
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正是如妃。
“娘娘清减了！曜儿这次回来给母妃带了冀州上好的青花酒。也给如妃娘娘带了那里有名的醉香！”
东方曜让人把东西一一呈给了两位娘娘。
“皇儿甚知我心，这礼物本宫甚是满意！
比你那四哥强多了，有次回来，他竟给我带劳什子墨宝，可气坏母妃了！”
“四哥喜欢书画字墨，看见好的东西自然想要和亲近的人分享。”东方曜答道。
“那倒是，你四哥什么时候都会挂念你母妃的。沁妃妹妹真是好福气！”如妃拿着手绢掩嘴笑着附和道。
沁妃拿起酒瓶，本想喝一口试试，想了想又放下了。又拿起那醉香闻一闻。
“听闻醉香可以让人安神入睡！曜儿有心了！如妃姐姐今晚睡觉时试试。”沁妃笑道。
“谢谢曜儿”
如妃看起来困倦的眉色舒展开来，一脸欣喜地派人接下。
沁妃让人传上糕点，三人唠了一会儿嗑，听东方曜说了此次出门的见闻。
东方曜绘声绘色，逗得两位娘娘时不时哈哈大笑！
……
“那冀州猴儿真有那般伶俐吗？改日让人捉上一两个到宫中玩乐一番，岂不妙哉！”沁妃拍拍手。
“可以啊母妃，儿臣回头就给您安排！”
“好！好！好！”
“那这建阳宫就更热闹了，我呀，就常来这叨扰妹妹！”
“说什么叨扰，我呀，随时欢迎姐姐！”沁妃白了一眼如妃，嗔怪道。
“唉！”如妃叹了一口气，我那翠微宫冷冷清清，最近又……唉……”
“那杨旭还没有什么收获吗？”
“回妹妹，还没呢！杨副将守着那玄若阁好些天了，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