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伐骨的过程持续了几个月,堆的像小山一样的仙草也消耗的飞快。
众人暗自心惊,一方面惊讶于他家小姐这变态的吸收能力,另一方面也期待着荀家又一个天才的出世。
荀清然幼时也经历过洗髓伐骨,烧了不少钱,最后不负众望,测出是水木双灵根百分之九十的天才。
可他当年的消耗量如今也只是堪堪达到荀岑的一半而已。
这日,又是相同的场景,荀岑坐在熟悉的黄泥里,感受着身体细微的变化。
经过这半年的浸泡,荀岑已被腌制入味(不是),荀岑的肉体强度得到极大的提升。
毫不夸张的说,如今的她可以轻而易举的甩飞一头牛。
而且随着浸泡次数的增加,她渐渐的感受到了针刺般的疼痛。
她这才意识到,之前不痛不是因为她是天选之子,而是因为那点药效根本不够她的身体做出防御反应。
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荀岑坐在木桶里,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但无论如何,成为富婆这件事刻不容缓,她要想办法捞钱了。
深吸了一口气,荀岑闭上眼静静感受体内流动的灵气。
这些灵气好像天生就莫名的亲近她,主动环绕在她的经脉四周,争先恐后的往里挤,挤不进去的就分散到身体各处,锤炼她的筋骨。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一天天发生着细微的变化,但这些变化并没有给她带来异样的陌生感,反而有种莫名的熟悉。
奇怪的感觉一直持续着,直到某一次她从木桶里出来,无意间从镜中瞥见自己,她才发现,她的身体确实不一样了。
“我的头发!怎么变白了!”荀岑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是自己。
镜子中的人散落着打湿的长发,脸上的婴儿肥逐渐褪去,已经初现锋利。然而,再惊艳的面容也掩盖不住那一抹突兀的白发。
白发自发根而起,逐渐向外蔓延,如今已蔓延了一寸之长。
荀岑一时不知所措,赶忙用袖子蹭了蹭脑顶,没有颜色擦落,不是蹭到的脏东西,好像就是她自己的头发。
“完蛋了!我这是怎么了?”
荀岑揪着自己的头发一看再看,没看出个所以然。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呼吸骤紧,绝望的心情涌上心头,曾经病痛的记忆如潮水般侵蚀而来,难道这病也跟着她一起穿过来了?
不,应该不会的,她是魂穿,又不是带着肉体来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首先一定和这个药浴有关,但她的身体目前没有什么异常,还不能确定这药浴到底有没有害。
她其实并不相信荀鑫、岑熙他们会害她,虽然她们家好像隐瞒了些秘密,但人的情感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除非他们是变态。
除此之外,她能感受到他们一家人很奇怪,从她出生到现在,就没有人提过以前的事。
唯一的老故事就是她爹娘的相爱故事,但听了太多遍,总感觉像老话本子似的。可表面上又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外人下毒的可能性也不大,虽然不排除她家有死仇的可能性,但想绕过这么多人且在她爹娘眼皮子底下下毒,几乎不可能。
况且就算那人真的做到了,没当场把她毒死,还留她在这分析原因,那人不是缺心眼儿就是脑瘫。
这样分析起来应该并没人要害她。
想到此处,荀岑总算安心了些,明天她再去问问她娘亲。
……
第二天一早,荀岑破天荒的没有赖床,十分配合的起床洗漱,早早的就坐到桌旁等待早膳了。
等待的过程中她不禁再一次感叹,她家是真有钱啊。
所有家具都是用紫檀做的,紫檀雕漆座屏、紫檀桌椅、紫檀柜、紫檀案几……装饰纹路精细入微、栩栩如生。
摆件也很新奇,不是貔貅、夜明珠这类的值钱玩意儿,而是一支朴素的骨笛。
以前她以为这是她爹娘的情操,后来她才知道,这哪是情操啊,上品仙器拿来当摆件,有钱人就是任性,装都不装一下的。
这该死的有钱人!
幸好是她家的!
在荀岑嫉妒有钱人的这会儿时间里,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荀鑫和岑熙也来到了厅堂,荀清然紧随其后。
荀岑表面上很淡定,其实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所以在岑熙出现的一瞬间就冲了上去,指着自己的头顶问道:
“娘亲!我头发白了!”
岑熙在困倦中看到突然闪现到自己面前的小豆丁,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女儿说的话,才回过神来。
她抬眼看了一下荀岑的头顶,好像早有预料一般,波澜不惊的说道:
“啊~这个啊,不用害怕,这是正常现象。”然后就绕过荀岑径直走向饭桌。
在与荀岑擦身而过时,她却听到她娘亲小声嘟囔说:
“恢复的也太慢了,现在才开始变化…”
?
??
???
荀岑瞪大了双眼。
小孩少白头这件事难道已经成为常识了?还是时代开着拖拉机飙车给她创飞了?她怎么听不懂呢?她的身体隐藏着什么东西吗?
而且,他爹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惊讶?所以说,这件事原来只有当事人本人不知道吗?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个家还有正常人吗?!
哦……有的……
至少她哥对她的少白头很震惊。
看来有必要重新划分一下阵营了,她爹娘肯定还是一伙的,但是她哥就不一定了,他哥看起来比她还呆。
看着荀岑逐渐崩坏的表情,荀鑫仓促的编了一个听起来就很扯淡的理由,替她直白的娘亲圆了一下。
虽然这个解释就像仰望星空派一样让人沉默。
但她只能如恍然大悟般接受这个理由,然后——‘微笑’。
‘爹爹啊,她确实是个孩子,但她不是个傻子!’荀岑在心中吐槽。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