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海迪琳,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被一片白光覆盖的弥亚市区内,海迪琳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瓦伦蒂娜一路向前,直到海迪琳实在跑不动时,她才转而将瓦伦蒂娜推入了路边的小巷子里面。
外面弥亚军方使用的高环魔法【无垢之境】已经将整个市区给覆盖,而酒店那边的情形虽然犹未可知,但至少已经没有那惊天动地的战斗声响了。
有时候瓦伦蒂娜真的好奇费舍尔到底是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魔法的知识很渊博就算了,自身的魔力量和身体素质也这么夸张,她可是从海迪琳的口中知道了费舍尔五天镌刻几十个魔法的事情,这让有一定魔法知识的瓦伦蒂娜有些瞠目结舌。
在瓦伦蒂娜的眼中,如果不是这位来自纳黎的学者出手,恐怕他们现在都已经丧命于那不清楚来源的袭击中了。
可问题出就出在这里,明明连袭击者的身份和手段都还没有弄清,明明连雪狐种的印记都还没有拿到手,明明连费舍尔和其他伙伴的安全都还不能确定,海迪琳却一反常态地袭击了家族的成员带着自己不停地远离现场,这让瓦伦蒂娜十分疑惑。
她们二人主仆多年,瓦伦蒂娜当然不会怀疑海迪琳要害自己,即使现在被一个人带到了无人的小巷,她也只是想要海迪琳给她一个解释而已,
“海迪琳,你带我来这里远离现场,你攻击家族里的成员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说伱有什么难处需要解决吗,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海迪琳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巷子外面,看到外面无人之后,她才放心了一样地转过头来,看着眼前天真的瓦伦蒂娜微笑了一下,
“大小姐,你真是…明明自己都活不过二十岁,明明自己天生就这样残疾生在这样的家族中,却还能对我这么信任,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
“海迪琳,你到底…”
坐在轮椅上的瓦伦蒂娜张了张嘴,但她没有打断海迪琳的话语,她只是感觉到海迪琳攥着自己肩膀的手越来越紧,
听到了海迪琳的回答,瓦伦蒂娜突然又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助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旋即苦笑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我便再也不能离开弥亚了…家族里的人发现了我受伤放血能主动引来那来自梧桐树的诅咒,为了将我献祭给梧桐树,他们一定懒得再和我演下去了,在月兔祠堂的时候,我就该死去的,只不过是因为费舍尔,因为那时的你还没有失去家族的信任我才苟活了下来…”
海迪琳摇了摇头,将自己之前想要用伎俩将他赶走却被他识破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当然没说自己用身体勾引他的事情,不过瓦伦蒂娜听完了也大致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只见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撑住了自己的额头,随后有些茫然地呢喃道,
瓦伦蒂娜微微一愣,突然理解了很多事情,过往的种种迷惑都获得了对应的答案,虽然面上没有显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她攥着自己裙子的力道却越来越大,可好一会之后,她还是只能单薄地问出一句,
“费舍尔也知道这件事?你和他说的么?”
“我们还是赶紧把药给拿回去吧,以后再商量出来的事情怎么样。”
“哎呀,太可怕了。”
“怎么样,大小姐,虽然有一位你的手下还没找到,但估计已经在刚才不知原因的袭击中死去了吧。不过,剩下这些人的命就攥在你的手里,你是被家中长老赞誉的神童,好好思考一下吧,我相信你不会辜负生你养你的图兰家族的,对吧,大小姐?”
瓦伦蒂娜的瞳孔微微缩小,这次她没有再摩擦手上刻着图兰家族标志的戒指,而只是单单抓住了自己的裙摆,海迪琳的声音接着传来,让瓦伦蒂娜的表情一时之间颇为茫然,
“当然,我并不是要说您的父母或者赫尔多尔做得不对,相反,他们已经尽力了…如果不是您身为魔法师的母亲对家族有极大的贡献,您在刚刚被他们发现能使用月公主佩剑时就会被他们献祭给梧桐树里的诅咒以归还他们窃取的血脉。”
“体谅?先提醒一下各位,我的手上还有几枚高环的魔法,就算处理不了你们背后的那位雪骑士,将我自己杀死估计也算不上家族要求的献祭吧?”
那位工作人员听后只是无奈地摆了摆手,随后笑着对瓦伦蒂娜说道,
“大小姐,这几位都是你和海迪琳的外聘人员,放心,我们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的,如果你乖乖听话的话…在场的人,只有这位吃里扒外的坏女仆会被惩罚,这是她欺瞒家族如此之久、辜负家族信任的代价。”
海迪琳咬了咬牙齿,随后死死地握住了瓦伦蒂娜的肩膀,她那有些苍白的脸上透露出了一点决绝,就算喘息不止,也尽量保持着话语的平静以免吓到这位还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低头,菲莉丝。”
那为首的图兰家族人还没开口,一道银芒便突然闪过,在场被俘虏的三人中唯一一个还清醒、没有低头的菲莉丝听到了费舍尔那平静的话语,立刻乖乖地低下了头,下一刻,面前所有人的头颅都瞬间飞起到了半空。
“先把人给带过来吧。”
“大小姐!”
海迪琳和瓦伦蒂娜都以为费舍尔在问自己,结果就同时开了口,结果这一开口之后那原本轻松了一些的气氛又安静了少许,瓦伦蒂娜呆呆地看向旁边的海迪琳,海迪琳却眼神躲闪地咳嗽了一下,避开了大小姐的注视。
“这样么…”
身后的人答应了一声,紧接着,另外两位全副武装的雪骑士便带着三个人来到了小巷的入口处,仔细一看,正是那断了一臂奄奄一息的巴尔扎克、浑身炸毛身上还带着一点魔法伤痕的菲莉丝以及已经吓得昏厥过去的机械师塞尔提。
“费舍尔的话语提醒了我,是我逾矩了,我不该为您的人生做出决定,我应该向您道歉。但费舍尔,他的能力通过今天的事情我们都有目共睹,我愿意相信他能带您进入梧桐树,所以此时才向大小姐全盘托出,希望您自己做出决定。”
她沉默了一秒钟后,轻轻用手指敲打了一下轮椅的扶手,冷静地分析道,
“我知道了,刚才我感觉到诅咒的存在了,是因为我受伤流出的凤凰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