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同时同刻,在
当年,在加百列天使还没丧子之痛折磨至疯狂时,这里经常有其他天的天使抱着疑惑与求知欲前来,或是查阅资料,或是与这位久居于
天使长加百列的和善与智慧在圣域十分出名,就连遥远地面彼岸树大陆的精灵们也对此有所耳闻,过往年间甚至还有精灵侯不远万里前来拜见加百列的雅闻.
只不过,如今的这一切都被她的疯狂、死寂所覆盖,过往的美妙光景也不再有了,不禁令米迦勒有些唏嘘。
米迦勒犹豫片刻,推开了慧涡的大门,内部的宽阔空间没有灯光,只有悬于半空的加百列背后的虚幻之眼在发光,整个慧涡昏昏暗暗,一如她此刻困囿的内心一般。
背后宇宙的低温将包裹着
“加百列,我来了。”
虽明知不会有任何回应,但米迦勒还是如过去那样打了一个招呼,他看向了侧躺在慧涡中央抱着一块水晶的加百列,低声如此开口道。
“乖乖.快睡”
理所当然的,加百列只是微笑着看着怀中的水晶,痴傻而重复地念叨着哄睡孩子的话语,没有回应米迦勒的意思。
她的孩子是在睡梦之中失去生命的,于是,加百列的记忆也似乎留在了孩子失去生命的前一个晚上。
“可恶!真是卑鄙的天使,我单方面宣布那家伙已经不是我尊敬的天使了!!”
“你有名字?”
“呸,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可就在此时,米迦勒忽而脊背一凉,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刹那间涌上了他的心头,让他炙热的背后六翼微微摇晃起来,就如同风中的烛火一样摇摆不停.
周遭的所有厚重书架都剧烈抖动起来,整个慧涡也开始发出了震颤的哀鸣,下方旋转的日环一点点停摆顺着以太发出了刺耳的“咔咔”声,将周遭流动的人造介质凝固下来.
米迦勒猛地一下收回了没入埃姆哈特书封之中的手指,疼得神智不清的埃姆哈特在半空中翻滚了几圈落在了地面上,抽动了几下勉勉强强地立起身子来,他张了张嘴,抬起头来,却见不知何时那漂浮在图书馆中央的恐怖天使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书爵士埃姆哈特,或者伟大的埃姆哈特。”
“费马巴哈龙神多次擅离夹缝,放松了守卫那里的职责;世界树表面上虽然依旧在遵守主神留下的律令、多次苛责龙神的疏漏,但私底下却抛弃了自己的本名,自称为建木,竟使得精灵乃至于树大陆的众生都不曾知其真名”
“.”
“几千年或者更久?”
不知为何,费舍尔忽而想到了茉莉。
被他拎着的埃姆哈特沉默片刻,在半空中扭过头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米迦勒,迟疑道,
“还不是因为你不穿我们标准的白袍嘛,不然这里只有爱美的天使才喜欢穿的衣物,你应该不会喜欢吧?你要的衣物要一会我亲自去其他天取才行,但你知道的,圣域的天使们很少,干活很慢的,我也不例外,尤其是看到好看的衣物的时候。”
“那个.费舍尔先生。”
“先前我曾听精灵王提起过,长久地凝视世界树泪滴竟能让精灵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当询问他们时,他们竟说看见了过去自己尚未降生时的朦胧之景。”
“你问完没有,是不是能告诉我关于费舍尔的事情了?”
“嗡嗡嗡”
他叼着一本书放在地上,唉声叹气地翻开了书页开始阅读,还没读几行又忽而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了自己身后漂浮在半空的加百列,看着她因为丧子而痛苦不堪的可怜模样,他还是开口说道,
“刚刚谢谢你了,圣裔大人哎,没想到你这么难过都还愿意帮我,谢谢。”
犹记得,那夜的小天使闹得厉害,怎么都不肯睡,她哄了许久才堪堪睡下.
米迦勒眯起了眼睛,转过身子顺着书架上天使文字的检索栏目一路向着存放关于树之大陆的书架走去,在那书架之前的地面上,还有两本摊开的书本躺在那里,似乎刚刚还有什么东西正在阅读它们,但现在却不见了身影。
埃姆哈特又默默地一点点地往加百列那边退,一边骂,,一边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米迦勒,担心他又对自己动手动脚。
但加百列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呆呆地看着米迦勒,仿佛人畜无害的可怜病人一样,直到四周恐怖的压力一点点缩回她的体内,她背后变为深红色带着怒目模样的大量虚幻眼睛又重新变为了过往漫无目的的游荡状态。
一想到费舍尔很难来救自己,埃姆哈特的情绪就有一些低落,他叼着一本书籍下意识地来到了加百列的附近准备以阅读来缓解自己的悲伤.自从他发现加百列虽然实力恐怖但其实完全没有清晰意识过后,他的阅读地点就变得十分随意了。
加百列天使几乎完全失去神智,当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且,好像他也没看见那位被加百列天使保管的意识物品.
米迦勒勾了勾手,身前的以太立刻裹挟起了恐怖的高温转瞬间向着前面的书架冲去,加百列的书本都有她的金字庇护,当然会相安无事,大抵那本意识物品也不会有什么事前提是,他能忍受得住高温炙烤的话。
米迦勒看着死活跑不出他手心的埃姆哈特,感受到了他身上那与正常生灵别无二致的恐惧,似乎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没有灵魂的小小书本是如何承载意识的。
他的阶位极高,足足有十九阶位,对于身周诸神布下的无形规则已经有了成足的了解,除了那几位从世界之外而来的转移之人外,他们大多数人被束缚在这规则之中、按照着规则行事,天生抗拒着没有规律的混乱.
米迦勒以及许多天使都试图锻造过有清晰神智的造物,可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们无法复刻灵魂中的意识,没有生命的权能,他们甚至无法复刻灵魂的载体,制作出呈放意识的器皿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不可能,可那本书
在这极其安静的思考中,米迦勒的思路完全停滞不前,对于费舍尔口中的锻造之法越来越好奇,就如同心中有无数根猫毛轻轻拂过、也如同他开了满倍率的玩具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