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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眼看人低(2 / 4)

有榕须,只是不巧内务府的人说木梯都给吉瑞楼用了。小主等到今日才借来一架,方才便是在为陛下剪取榕须。”

“榕须治痹症?这是哪儿的药方?”

问题问完,尚泽世后知后觉:自己应该问上面那人。

等她抬眼去看木梯上的尤意情,尤意情果然是一副凄然模样。

尚泽世能屈能伸,转瞬换了张柔和的脸去问尤意情:“尤召侍,这是你故乡的偏方吗?”

帝王给的台阶,没有谁能不顺着下,尤意情也不例外。

“陛下睿智,玉簪郡惯用榕须治疗痹症,只是可惜京城的榕须品质不佳……”

话正说着,一个孔明灯突然出现在了园内的空中。

头一个注意到孔明灯的尚泽世没按捺住对“猎物”的兴奋,嘴比脑快了一回。

“来了!”

顺着尚泽世的视线,尤意情和小蓝子也发现了孔明灯的存在。

一非节、二非夜,这孔明灯出现得莫名其妙,而且大胆,一旦坠落在某座宫宇处,无异于纵火。

尤意情很快想到,尚泽世扮成太监出现在百兽园附近,绝对与放孔明灯之人有关。

“陛下想不想立刻见到放孔明灯之人?”

这话问得尚泽世冷静了下来。她忽然有种感觉——尤意情好像知道点什么。

“你有办法?”

“有。”

尤意情露出了自信笑容,让尚泽世更加怀疑他也知道祝宜新这号人物。

“我都是刚刚才知道的,他怎么比我还快?”

尽管心里好奇得紧,尚泽世还是选择了先顾眼前的要紧事。

“让那人立即到此处来,你们再配合寡人演场戏,切记不要暴露寡人的身份。”

不明所以的小蓝子只顾应声说“是”,接着便看见自家小主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掌宽的弹弓。

眼见尤意情不声不响地拿出弹弓的那一刻,尚泽世暗暗直呼:“好你个尤意情!还是有备而来啊!”

拾起园墙上的一片碎瓦砾后,尤意情瞄准孔明灯的方向,用力拉开牛筋,将碎瓦砾狠狠地弹了出去。

瓦砾以快到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飞向了空中,最终擦着孔明灯的灯罩而过,把纸面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没一会儿的功夫,孔明灯就因灯罩内灌进了风而熄灭,接着狼狈坠落。

“小主的弹弓使得真好!”

小蓝子由衷的夸赞没来由地激起了尚泽世的胜负心,想当年她也是玩弹弓的一把好手。

到底是小房子带出来的得意徒弟,小蓝子刚拍完自家小主的马屁,紧接着又奉承起了皇帝主子。

“陛下是精于骑射的镇南将军的亲传弟子,由您来打这一发,势必更不在话下。”

镇南将军,其人名叫“单川行”,是尚泽世六岁那年的男科武状元,早在尚泽世即位前就奉先帝之命驻守南疆。当初尚泽世答应让亲娘去南疆开荒,所借用的兵丁就是单川行麾下的。

听到“亲传弟子”一词,尤意情不禁联想到了壮汉握着少女的纤纤玉手传授如何打弹弓的画面,心里顿时有股醋意在升腾。

实际上,小蓝子有点言过其实了。

常驻南疆的单川行五年才回一趟京城述职。尚泽世十三岁那年刚好赶上单川行回京,先帝让单川行给参选皇储的几个宗室女上两堂骑射课。

那时,尚泽世确实得到了单川行的指导,但远远算不上“亲传弟子”。如今,学过的那点骑射功夫早已荒废,尚泽世更加没脸称自己是镇南将军单川行的弟子。

然,马屁拍得好不好,有时不取决于程度,而在于时机。小蓝子这次的马屁,正好拍在了尚泽世争强好胜的节骨眼上,令她很是受用。

好胜之心得到安抚后,尚泽世用眼睛估算了一下尤意情所处位置的高度,心想:罢了罢了,我要是爬那么高,腿应该会抖。

收起弹弓的尤意情从木梯上下来,款款走到尚泽世的面前,补上先前未行的跪礼。

“陛下,放孔明灯之人不久后便能寻至此处,届时您需要臣侍和小蓝子如何配合呢?”

原本,尚泽世计划着如果撞见了祝宜新在百兽园外捣鬼,就把他带进园内找园官,最后再自爆身份,宣布对祝宜新的处置。

这下,己方队伍突然增加了人手,尚泽世只得见机行事,调整“作战”计划。

“等那人过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小蓝子先骂他一通,越难听越好。若是他敢回嘴,再对他动粗,记住要照着脸打。若是他敢还手,就往死里打。那儿还有扫帚,尽管拿去用。”

温国的上一次秋闱,还是先帝在位的最后一年举行的。换言之,尚泽世并非祝宜新名义上的恩师,甚至此前压根不知道祝宜新的存在,毕竟翰林院多的是像他一样等待考核、成为正式官员的进士。

故而,尚泽世处理起祝宜新来,无须顾虑“天子门生”这层关系,却没料到尤意情会站出来替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说话。

“陛下,对读书人动粗是否稍欠妥当?”

既然都称之为“读书人”了,尚泽世不得不怀疑,尤意情从一开始就知道所有事情。

“你知道寡人要对付谁?”

“小蓝子两日前曾见一名年轻官员在百兽园附近徘徊。臣侍听说此事后虽觉有些可疑,却不认为有必要惊动陛下,故不曾差人禀报。经过方才之事,臣侍笃定陛下是为那名官员而来,只是不知您为何要扮成太监?”

“难怪有备而来,合着姓祝的还提前来这儿踩点了。”尚泽世心说,脸上依旧保持淡然,“此人向太监行贿探听寡人的行踪,寡人今日是来了结他想飞黄腾达的心愿。至于这身打扮,寡人想捉弄捉弄他而已。”

听完缘由的尤意情,态度马上为之一转。

“饱读圣贤书之人放着踏踏实实的路不走,竟把心思花在如何走捷径上!天下读书人莫不为此寒心,确实该罚!”

“祝宜新想爬龙床你也猜到了?”

“什么?!”

“欸?你不是说……”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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